看着踉踉跄跄朝我走来的何老板,说不怕那是假的,此时的何老板如同一个异形一般,他本身没有意识的脑袋摇摇晃晃的,他胸口那个异生的脑袋却一脸阴狠的看着我,好似要吃人一般,无论是视觉上还是心理上,这冲击之大都难以描绘。
但是,此时我最为关注的却不是这一点,在我看来,他倒是不足为患,最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他嘴里的那个“他”到底是谁?和那瓷瓶又有什么关系?
据何老板说,这人是撕掉了那瓷瓶上一张纸后才导致了现在这个结果的。
看着眼前这一幕,我脑海之中突然涌出一个念头来。
难道,是那瓷瓶之中装着什么,然后被这人头的主人给放了出来?
我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大,看着悠悠走来的何老板,我咬了咬牙,索性单刀直入的道:“你看你,路都站不稳,那瓷瓶之中的东西就没想过给你更大的好处?”
果然,一听这话他顿时一愣,原来就不稳的脚步更是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思索神色,过了半天之后才一咧嘴道:“你不用挑拨我,他的能力远远超出你的想象,要弄死你,不过像碾死蚂蚁一样而已。”
听着这人头炫耀似的话语,我心中狂喜,如此看来,至少我得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讯息,那就是那瓷瓶之中真有东西。
不过,这还不够,我还想更了解一点。
想起了那看似毫不相关的陈姨,又试探性的说:“少扯淡了,区区一个无辜女人的亡魂它都不放过,单单只是这品味就看出它不怎么样,我看你还是及时收手吧,说不定到时候我还可以大发慈悲给你一个往生超度,免得做了孤魂野鬼生不如死。”
听到这话之后,他哈哈笑了起来,身体左摇右晃的,好似随时就会摔倒一般,指着我说:“你以为你能活上多久?要知道,他看上的魂魄是没可能脱出生天的,你这几天时间,不过是捡来的而已。”
“他看上的魂魄?”我仔细的回味起他这话中的意味来,虽然说活不同,但是,眼前这家伙所说的话,和之前那神秘人的意思一模一样,难道,我真的活不了几天了?又或者说,我就是被那神密存在盯上了的魂魄?
一想到这,我也突然明白了其中非常关键的一点,那就是,陈姨出现这种情况并不只一次,车祸时如是,凌晨发生的事也是如是,甚至,在这其间还发生过一次被两个甚至更多阴魂盯上的事,也就是说,对于陈姨的魂魄,那个不知名的存在是志在必得。
只是,我有些奇怪的是,为什么直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受到类似的骚扰呢?
一想到这里,我又立马打断了这个想法,想起了自己之前看到的自己的遗像,心想着,难道,那就是其中一次?
说实话,不知道这事是一头雾水,知道了这事我更是脑中好似装了一摊稀泥,完全没了主意。
但是,尽管如此,我却是打定了一个主意,那就是这古墓之行是完全没跑了。
我点了点头,还有一点非常纠结,那就是这人头的问题了,虽然我没有决对的把握控制住他,但是,想要留住他问题还是不大的,只是,我这么做,有用么?
而且,我还同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我真控制住了这个家伙,会不会惊动他背后的存在?
但是,眼看着这家伙已然成长到了这个地步,再往下去,只怕是何老板真的撑不住了呀?
我想了想,正所谓“以人为本”,既然要救,那我就尽可能做的最好,至于其他事情,等出现了再说吧。
一想到这里,我二话不说迅速的掏出了白骨笔来,不等这家伙有任何反应便来了个偷袭,手中白骨笔迅速的点在了这人头的眉心。
在我看来,眉心是人体精魂之所在,只要占据了这一点,那么,就代表着得了先机,对于我慢慢炮制这鬼东西有莫大的好处。
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眼看着我白骨笔点在他的眉心,这人头非但没有半点惊慌之色,反而悠悠的站在那里,任由我那支白骨笔施为,脸上露出一股浓浓的细虐之意,居然半点事都没有。
“你以为,就你这点本事就对对付得了我么?”他冷冷的话语传来,惊醒了惊异之际的我。
“难道,他的阴魂另在别处?”我冷冷的收起了笔,细细的打量起他来。
说实话,挫败感还是有的,但是,现在不是我闹情绪的时候,怎么妥当的解决何老板的事情才是真。
只是,这人头根本没给我时间,我这白骨笔才刚一收回,他便将嘴猛的一张,一口污秽腥臭的浓郁黑气便喷了出来。
我猝不及防之下被他这一口喷了个正着,刹时间只觉脑袋一懵,想要强行睁眼的时候已是天昏地暗不辨认东西了。
我暗道一声不好,可惜为时已晚,全身一片冰凉,好似堕入无尽冰窟一般,耳畔除了那邪异张狂的笑声之外再无其他,一颗心也瞬间沉到了谷底。
我这才知道,在我想着怎么对付他的时候,他也同样正想着办法怎么阴我。
明白得太迟了呀!
我如同身剧痛的人一般,思维缓缓停滞,完全没了思索的能力,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将面对何种结果,恍恍惚惚的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感觉一阵阵如同清泉流过般的暖意顺着我的胸口缓缓流淌,随后悠悠醒了过来,感觉全身似乎要散架了似的,于是本能的想撑着坐起来。
但是,我这一动手才发现,自己竟然除了头,什么地方都不能动。
一想起晕迷之前的一幕,我顿时大吃了一惊,看见四周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在哪里,想喊,但是根本发不出半点声音。
“我这是死了么?”一想到这里我顿时大骇起来。
我不知道在我昏迷的这一段时间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样的命运,只是木然的躺在那里。
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微红光芒缓缓照来,虽然这光出现得极为诡异,但是,却同时让这漆黑压抑的空间里有了一丝生气,我咬着牙几乎用劲了吃奶的力气看去,这才发现那光芒出现的地方竟然是我的胸口。
“是那块玉雕?”我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感觉一丝线暖意顺着这玉雕不信的闪烁传来,极为的有节奏,好似有只无形的手在给我推宫过血一般。
与此同时,借着这玉雕微弱的光芒我同时也看清了周围的情形,居然还在我家里。
怎么那东西没将我弄走?
这一念头刚刚浮现,我便听到身旁传来阵阵极为微弱的低哼声,像是有人打呼一般,侧脸一看,不是别人,竟然是那何老板,只见他也腆着个大肚子躺在地上,那颗阴森恐怖的头颅也没有丝毫动静,好似一个极为真实的木雕一般。
“我还活着”,我长吁口气,感觉随着这玉雕传来的暖意我僵硬而且没有知觉的身体也好似有了一丝活力,看着那已然完全没有半点动作的头颅心中疑惑不解,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东西为什么将我弄晕之后却没了下一步动作。
我绝对不会认为他是出于好意。
我想了想,有两个可能,第一,那就是时候未到,包括这头颅在内我不只一次的听到说我只剩几天寿命,所以,在这时间未到之前,我应该不会出事。第二,那就是这颗头颅目前根本没这个能力,对于他来讲,我是搬也搬不动,请也请不走的存在,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我自生自灭。
当然,还有最后一个可能,那就是很明显,这头颅那一口黑气威力必定不凡,正常人中了必死无疑,但是,我侥幸有这块玉雕护身,所以又活了过来。
我不能动,但是还能思考,因而在身体缓缓复苏的这一段时间之中想了许多,可惜的是,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作不得准,但是有一点我非常确定,那就是我只剩几天时间的事几乎成了必然。
我承认我自己有时候很怂,也很怕事,但是,在这件事上,哪怕结果再让我惊骇,我也必须要走下去,这一次,可不是为了陈姨或者兰兰,而是为了我自己。
所以,我也想好了,只要机会一到,我就要主动出击,去探一探那传说之中的古墓,弄清楚那里面到底是什么古怪。
感觉着身体好了一丝,于是我尝试着活动了下,最终撑着坐了起来,喘着粗气打开屋里的灯。
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这灯才一打开,竟然看到了一个人。
只见这人长相猥琐,小眼睛,尖下巴,一头刀削似的板寸,嘴角微微有些歪,看上去像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似的,感觉好似有些熟悉,正一脸木然的站在屋子的角落里,处于一个离我相对最远的位置。
我想了想,顿时倒抽了口冷气,一下子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