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董乔阿从渭城回来了,巫嘉伦立刻约了她过来吃饭,贺明冲也在,他还带着一位有着海藻般长卷发的姐姐,巫嘉伦向她介绍说是贺明冲的表姐,叫刘以媚。
贺明冲一面帮巫嘉伦摆餐具一面苦笑:“我在我家人的眼里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让以媚过来纯粹为了盯着我,不过我也是不争气,公司的状况的确不好,我只能求嘉伦帮我了;哎,我发现嘉伦近一阵子跟开了挂一样,做事情好松松啊,嘉伦你是受到什么高人指点了吗?”
巫嘉与董乔阿心照不宣,他嘴上却说:“什么高人指点,这叫天赋,你不感觉在这方面我就是比你优秀么。”
董乔阿挨着刘以媚坐下了笑而不语,贺明冲苦着一张脸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
刘以媚看起来是个外柔内刚的姑娘,她冲董乔阿笑了:“听说你还在上学就订婚了?”
董乔阿笑着摇头:“开始是这样打算的,不过老邢一直把我当弟子,我们之间的师徒情分更多一些,不过我的婚事由老邢做主,我还太年轻,懂的东西还太少,也需要有个过来人提点。”
刘以媚又点着头看向了巫嘉伦:“你得顾着自己的公司,还要帮明冲,会不会吃不消啊?”
“不会,我只是去帮忙,又不是去做班,怎么会吃不消。”巫嘉伦也笑。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在我看来很头痛的事情嘉伦却感觉是小菜一碟,真是让人心理不平衡,本来我还想叫宣林的,谁知道他姐姐突然转了性,开始帮他爸打理公司了,搞的宣林现在也很用功,好像只有我还吊儿郎当一样。”贺明冲又认命地道。
“没有人提醒你这些事,是你自己一直在说,自己把自己搞郁闷了。”巫嘉伦只能笑了。
贺明冲与刘以媚喝了些酒,巫嘉伦只陪着董乔阿喝果汁,等一顿饭吃的差不多了,董得有阿接到了张宜年的电话,他是来接董乔阿回去的。
巫嘉伦将人送到了大门口,张宜年正靠在自己车上等着董乔阿,董乔阿冲巫嘉伦与刘以媚介绍着:“他就是张宜年,是老邢家的亲戚,在会我家住上一阵子。”
贺明冲主动与张宜年握了手,刘以媚却露出了暧昧的笑容:“我见过他,在白龙会所。”
刘以媚一句话便让贺明冲瞪圆了眼睛,巫嘉伦却是无奈地压了压眉心,董乔阿扁着嘴去看张宜年,白龙会所哎,那可是一个专门伺候有钱的小姐姐的地方。
张宜年面上倒没有尴尬,他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嗯,我是在那里呆过两个多星期。”
董乔阿小声问他:“你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张宜年依然笑的温和:“缺钱啊,我刚从家里出来钱包和手机就被人偷了。”
董乔阿可不认为张宜年说的是实话,不过交待一下刘以媚与贺明冲就足够了。
“以媚姐,宜年在白龙会所干什么了?”董乔阿兴致满满地看向了刘以媚。
巫嘉伦也似笑非笑地望向刘以媚,刘以媚却是摆了摆手:“站岗呗,还能做什么。”
所以,张宜年去白龙会所站了个岗,刘以媚就记住他了?
张宜年打开了车门,董乔阿刚要往车上去,贺明冲突然来了一句:“哦,我刚才喝了不少酒,好像不能开车了。”
刘以媚立刻给了自己弟弟一个“真懂事”的眼神,没等董乔阿和张宜年反应过来,贺明冲很是可怜地冲张宜年问:“小哥,要不送我和我姐姐一程?”
张宜年瞄了瞄董乔阿,董乔阿还能说什么,她只能笑笑:“上车吧,顺不顺路都得送啊。”
巫嘉伦看贺明冲一幅“真服了你”的神情,等董乔阿一行人上了车,巫嘉伦才给董乔阿发了一条信息:那位宜年小哥不是普通人吧?怎么还沦落到白龙会所了?
知道巫嘉伦有一双看透生灵心事的眼晴,董乔阿也不瞒他,只回了一句:他的确不是普通人,不过只有搜查官才可以在世间用规定之内的神通,所以哪怕宜年出门不小心被人坑了,他也只能用普通人的方式解决问题。
巫嘉伦很快回了一句:原来如此。
一路上几个人并没有多话,张宜年先把刘以媚和贺明冲送到了基地,回来的路上董乔阿才问张宜年:“宜年,你真的去白龙会所了?”
张宜年点着头:“是啊,我久居桃花源,又不像老杨那样学了好多与人世打交道的技能,我只是过来催一催梨和阿晨,我总不能还要格外学习一些谋生的东西吧,只是碰到了一些小事晚到家几天而已,没什么的。”
董乔阿扁扁嘴,她想了想又问:“以媚姐好像对你特别感觉兴趣。”
张宜年从镜子里看了董乔阿一眼,不确定地道:“这好像不关我的事情吧……”
董乔阿憋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好像是哎……对了,你要回崔家看看吗?你来都来了,明若姐怕你有心理负担还不敢直接来见你,而是跑去了魏表姐家,你家里人应该很担心你吧?”
“会去的,我能有什么心理负担,又不是他们抛弃了我,只是把我养在别人家里而已,你们想多了,至于明若,谁知道她在想什么,可能她一时没联系到我才想到去魏家见我的吧。”张宜年好像真的不认为这是什么让人抹不开的事儿。
时值半夜,细密的小雨又开始下了。
霍焕臣趴在地毯上一动不动,董乔阿面色潮红地起身拉了一把窗帘,她看见张宜年正打着伞站在院子里,他立在院灯旁边背对着这边的窗子,不知道在那里做什么。
董乔阿也站在窗帘之后一动不动,没过一会儿张宜年往院子外面去了,接着门口处亮起了汽车的车灯,张宜年开车出去了。
这么晚了,他去哪里?难道是和崔明若见面去了?他们姐弟俩个也不需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吧?
董乔阿好一会儿才放下窗帘,她看了一眼霍焕臣,他还在那里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