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话语是赵阳行十分喜欢听的,但是听着周氏惊叫声,在想着赵楠子的话语,实在是惊悚的很。
赵阳行仰着头,眼中的怯意很明显。
他完全相信眼前这个不孝子会真的杀了他。
但是又想着,这个不孝子会因着赵家的名声不会对他动手。
只是,内心深处的不安是为什么?
“你,你要,要做什么……”赵阳行用余光打量着周氏动弹不得又惨叫无比的周氏,声音中全是颤意。
赵楠子看着赵阳行眼中的害怕,唇角含着的笑意看着怪异极了。
赵楠子说道:“父亲还没有听明白吗?儿子是想尽孝啊。”
赵阳行盯着赵楠子唇角的笑意,紧握着太师椅边缘处的手开始颤抖着。
这是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怕这个长子。
这也是赵阳行对赵楠子从小不喜欢的原因。
正因为赵楠子的那双眼睛以及小小年纪就白了头。
赵阳行历来看着赵楠子的眼睛,就觉得恐惧,也是因为这样,赵行阳更加的厌恶王氏。
总觉得王氏生的儿子是来索他命的。
毕竟,这些年来对王氏以及缺德的事情,赵阳行做的可不少。
每每看到这个大儿子的时候,赵阳行都不敢真正的对视这个大儿子的眼睛。
但是,心里又厌恶这个大儿子,更加厌恶大儿子的生母。
赵阳行也不是没有想过,把王氏不管不顾甚至怂恿府上的丫环婆子对王氏下狠手,有朝一日会被这个大儿子发现。
也总想着,只要赵楠子在淮州,只要他的人时刻的盯着赵楠子 ,那么,赵楠子就还掌握在他的手中。
这次赵莹莹成亲,他也想过赵楠子会回来。
但是赵楠子说了不会回到太西,还有那个女人也确定了,赵楠子根本就不会回太西。
所以,这才让赵阳行没有对王氏提前安排,让赵楠子回来,就看到王氏居住的地方,以及那院落中的婆子丫环对待王氏的场景。
也才有了赵阳州参与进来的理由。
也给了赵楠子分家的理由。
但是,让赵阳行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赵阳州掺合进来不说,还鼓励赵楠子分家。
还说他是一个两面三刀且不学无术之人。
“你,你要尽孝?就是这般对父亲尽孝的吗?”赵阳行始终还是不相信,赵楠子对他会做什么。
至于周氏,那是因为周氏只是赵府西苑的一个妾而已,赵楠子要杀要刮,也是一个嫡子应该做的事情。
赵楠子薄唇微微一动,从衣袖下慢慢脱落出来一把匕-首。
匕-首的表面还泛出白光,赵阳行看到赵楠子手中出现的匕首时,心跳都缓慢了一下。
“你,你要做什么!?”赵阳行开始慌了。
“大公子!”大厅之中的人看到赵楠子拿出匕首的时候,皆是起身,齐声喊道。
毕竟,大厅中的其他人都知道,如果没了赵行阳,他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大公子你莫要冲动。”开口的是穿着妖艳的柳姨娘,声音也比刚刚生硬一些了,似乎赵楠子的动作真的吓到她了。
柳姨娘见赵楠子真的没有下-面的动作后,慢慢起身,朝着赵楠子走去,尽管很怕这个大公子。
但是怎么也不能看着赵阳行死在赵楠子的手中,如果赵楠子死了,谁照顾她的衣食住行?
她哪里还会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她更是不想回到勾栏院去做一个千人枕的妓-女。
“大公子,尽管老爷这次是真的做错了,那也是你的父亲,父子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夫人的事情,是老爷疏忽了。”
“大公子也应该知道,老爷要养活我们这一大家子,怎么能日日都照应后院的事情呢。”
“要怪就怪那些阴奉阳违的下人,这次,真的错不在老爷身上。”
“如果大公子回来就把看在眼里的画面,把罪责都怪在老爷的身上,才是让某些不想我们一家子好的人看了笑话,大公子日后也会后悔的。”
赵阳行听着这个平日中没少疼的柳姨娘说的话,立即点头说道:“是啊,楠子,这一切都是下人们阴奉阳违,我每日早早的就出了府,你母亲的事情,我也顾不过来。”
都说到这里了,赵阳行一抬手指向还在惊叫着的周氏,大声道:“楠子,都是周氏!对,就是周氏!”
“周氏历来都不喜欢我娶了你母亲!自从你母亲嫁给我后,周氏觉得是你母亲抢了她正室的位置,就时常暗中对你母亲使绊子。”
“还有!还有你母亲生下你后,身子亏空,都是周氏给你母亲的汤药中加了别的药物,才是你母亲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后下不来床,然后整个西苑掌家的权力就归给周氏手中。”
“楠子!都是周氏,我也只是当时听信了周氏谗言,我有错,可是真的错不在我,后院的事情,我管不过来的。”
赵楠子听着赵阳行的狡辩,不由的笑了起来,微微侧身,目光一一扫过这大厅之中大气不敢出的人。
这就是他的家人、看着这些到必要的时候,都为自己的利益着想的人,还真是讽刺。
如果不是因为赵阳行还能给他们利益,会这般为赵阳行着想?
真是可惜了,就算是这一群人全部下地狱,也难解他心头之恨。
这些人不是很喜欢赵阳行给他们带来的利益吗?
那他就偏不让他们如意。
“是吗?”赵楠子淡淡的说道,手中的匕首在他的手中缓慢的转动着。
赵楠子的目光最后定格在柳姨娘的身上,唇角含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说道:“柳姨娘?”
柳姨娘被赵楠子突然喊着,突然一愣,然后回道:“是,大公子,我是柳姨娘。”
赵楠子微微抬手,把手中的匕首递向柳姨娘,略带深意的说道:“你想不要荣华富贵?”
柳姨娘一愣,一瞬不瞬的盯着赵楠子,疑惑的说道:“大公子这是何意?”
赵楠子见柳姨娘装傻的模样,轻笑一声,似乎他这父亲还找了一个比较有城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