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百里卿梧并肩走着的齐越眼中有着几丝疑惑,他直接问道:“王妃,为何不直接调动边界处的大军直接驻扎进石龙城中?”
百里卿梧平视着前方,眼眸中的暗芒渐渐隐去。
她说道:“我不是你们王爷,虽然不用前瞻后顾,但常年在战场上的军人最是不喜硬碰硬。”
“你说,我一来便用手中虎符做文章,本就不稳的军心会怎么样?”
闻言,齐越神色微变,他怎不知王妃的意思?
王妃不是王爷,况且还是一个女人。
在庞仕这些人的眼中,尽管王爷说了王妃不似后院的女子。
但这些常年在战场上的男人怎会真的听从一个女人。
王妃现在不过是想要安抚庞仕以及诸位首领,只要安抚好了诸位首领。
那二十万大军,便能轻易稳住。
见着齐越沉默,百里卿梧又是轻笑:“况且石龙城的百姓着实无辜。”
“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做,至于戎狄,南疆都已经开始攻打雁北关,戎狄还会观望吗?”
齐越听后,又是担忧这石龙城的百姓,又是担忧百里卿梧适合不了这里的坏境。
便说道:“王妃,你有什么事情吩咐属下去办便好,石龙城的风沙很严重。”
百里卿梧听后,眼眸中的笑意更深,她否决:“亲力亲为比较好,况且我又不是什么娇气的大家闺秀。”
听着很是无所谓的语气,齐越怔愣,百里家可是高门了吧。
怎么就不是大家闺秀了?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
王妃当年待字闺中的时候,在帝京可是深受太后宠爱的。
“可是……”
“没有可是,既然前来了石龙城,许多事情都不如在荆阳以及太西那般顺手。”百里卿梧直接把齐越要说的话给打断。
看着百里卿梧如此执着,齐越心中叹了一口气,说道:“是。”
“这两日许多情是在做甚。”百里卿梧问道。
为了不给百里卿梧带来麻烦,许多情自从那一日与百里卿梧走到军统府邸后,便在城中。
这里不似雁北关,这里的将士是燕玦亲自带出来的人。
就算许多情与燕玦有交情,那也只是江湖上的情义。
对于,燕玦部下的将士,许多情不好掺合进去。
便只能在停留在城中。
“好似与城门口相近的客栈的老板娘相谈甚欢,这几日都是停留在那客栈之中。”齐越说道。
百里卿梧轻声一笑,脚步较快,便往军统府邸大门走去。
——
这两日石龙城的出行的百姓又是少了许多。
许是百姓们都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有的甚至都拖家带口的往乡下走。
前几日客栈之中都还有零零星星的客人。
今日大堂之中的客人除了懒散的剥着长生果的许多情外,便无多的客人。
而坐在大门前的小二哥也是百无聊赖的打着盹。
突然,外面传来两道脚步声,正是打着盹的小二哥精神一正。
立即站起身,好似刚刚打盹的根本就不是他一般。
看着大门前刚刚踏进的靴子,小二哥立即说道:“客官几位。”
“两位。”齐越站定后,让百里卿梧先进客栈。
小二哥看清来人后,目光便是往大堂中正是往这边看来的许多情看去。
“怎么来了?”许多情身子一正,连忙把手中的长生果给放下,站起身来。
百里卿梧很自然的往许多情的那张桌子前走去。
齐越紧跟其后。
待百里卿梧坐下后,齐越侯在百里卿梧的身后。
许多情的目光从齐越的脸上淡淡划过,然后坐下,深深的看着百里卿梧:“怎么样、庞仕没有为难你吧,军营中的将士没有因着燕七的事情而慌乱吧。”
一连的担忧让百里卿梧看向许多情,她说道:“我又没有为难他们,他们怎么会为难于我。”
听着如此放松的语气,许多情也放心了不少,嘴角的笑意也是深了许多:“那听闻燕七的事情后呢。”
百里卿梧浅淡一笑,许是不能释怀燕玦的事情,百里卿梧眼眸中有着一道惆怅。
她说道:“该是许多人心中都无法释怀,毕竟都是跟着他的人。”
也是跟着他的人,才是让她走到那些人的面前,才是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艰难。
“那现在呢、戎狄那边还没有动静。”许多情说着,又是漫不经心的拿起桌面上摆放着的长生果。
继续说道:“难道就真的敌不动我不动吗?”
百里卿梧眉梢轻佻,她倒是想先动手,可是只要进了大漠,那便是戎狄人的天下。
“石龙城外的边界处就已经是大漠了,如若在往大漠深处走,那里是戎狄人的地盘。”
“这也是燕玦这么多年没有真正消灭戎狄的原因。”
闻言,许多情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说道:“看来只能等着戎狄先动手了。”
按照许多情的秉性并不喜欢这种把主动权在别人的手中。
明明石龙城的军队占尽了好趋势,偏偏地势的关系,让戎狄把主动权握在手中。
而且,只要戎狄人就在大漠中试探石龙城的将士,石龙城的将士也不能前往追击。
也真是憋屈的很。
百里卿梧知晓这个道理,庞仕也知晓,燕玦更是知晓。
就是因着地势的原因,戎狄人卷土从来的声势很是强大。
怕就怕在因着燕玦一事,戎狄人气势远比石龙城外的将士高昂。
所以,这也是百里卿梧为何执着的让庞仕一定要稳住军中的军心。
“雁北关已经战火掀起,早与风洵在暗中谋合的耶律铮怎会不借此机会大打石龙城呢。”百里卿梧提起耶律铮的时候,眼中一道杀气一晃而过。
许多情抬眸看向百里卿梧:“南疆的动作这么快?”
“风洵自来就是不会给敌人一口喘息的机会,哪怕是他只有一口气,也是要把敌人给彻底杀死。”
闻言,许多情轻笑:“原来不光是西凉被一个王爷玩弄在手中,南疆也是一样。”
“不过风洵却是比那个摄政王要聪明的多,风洵不会把炽帝当做傀儡。”
“西凉摄政王就不一样了,真是可怜了那乳臭未干的小皇帝。”
就在许多情话落时,一道气势磅礴的号角声响起。
所有人都脸上骤然一变。
齐越听着如此的号角声,咬牙道:“戎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