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高渐离从善如流,“为夫先行告退,岳父大人那边,你不必担心。”
……
高渐离走后没过几分钟,荆妤就进来了。
“他跟你说了些什么?”荆妤好奇的问她。
沂洁伸手端起旁边桌子上的碗,“就……关心一下我疼不疼而已。”
“哟哟哟。”荆妤语气酸酸的,把手中滚烫的小米粥放在一旁,“爹同意了,看起来,你也接受了?”
姐,不知道你信不信这是一场交易?
沂洁撇撇嘴,“其实他这人,还好吧。”
虽然这话说得她自己都不确定。
高渐离身上的气质太复杂了。
也许是因为外貌的原因,一头银紫色长发,一双深紫色瞳孔,异域风情极浓,也许是因为气质的原因,他是畅游音乐国度的乐师,也是以音杀人的黑暗漫步者。
这些不同的特质杂糅在一个人身上,本应该是说不出的违和感,在他这里却又有种说不出的融洽。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荆妤挥挥手,一边给她吹着滚烫的热气,又换了个话题,“你跟荆婳是怎么回事?”
“她想杀我。”沂洁干巴巴的描述着,“然后被我反刺一下。”
荆婳是想通过刺伤自己来嫁祸她,却不曾想她也是个敢对自己下手的主,可不就是反刺一下嘛。
荆妤盯着她好几秒,沂洁差点都要觉得荆妤已经看穿她了,“你刺得轻了些。”
她去看过荆婳的伤口,破皮,出了一点点血,跟阿轲这种皮肉外翻的重伤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按理来说应该比三妹醒的早,但是据说那匕首上有毒,导致荆婳现在还昏迷着。
太子殿下也过来看过,只说让丞相查清楚事情真相,倒也没有多施压。
因为最气的,其实是丞相。
他的生日宴上,他的两个女儿,在他的府里双双受伤,昏迷不醒,看起来还像是两人起了争执,在场那么多人都看到那一幕了,丢不丢人?
他的老脸都丢尽了。
所以一听到荆轲醒过来的消息,丞相便赶过来兴师问罪,谁知高渐离也在这里,还把他轰走了。
“我不会让她好过的。”沂洁捂着自己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那高渐离也是真厉害,我没见过我们爹那么轻易就能把脾气压下去,就连将军的死讯传来的时候他都没有什么情绪……”荆妤噼里啪啦的说着最近发生的事,不经意间透露的消息却让沂洁愣了愣。
“将军死了?”沂洁舔了舔唇,想起了后花园那个给她表白的纯情小哥哥。
不知道自家妹妹为什么突然关注这个消息的荆妤点头,给了肯定的答复,“是的。”
——他们斯文人有句话,我心悦你。
——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你的未来我奉陪到底。
说这两句酸酸的话的人,到底是没有机会参与她的未来了。
一口小米粥下肚,沂洁觉得自己突然开始饿起来了。
见她安安静静的听着自己讲话,荆妤又开始balabala高渐离的事,毕竟这人即将娶自己的妹妹,“我听隔壁的二婶的表姨夫的邻居的舅舅的姐姐说他balabala……”
“姐,”喝完小米粥的沂洁抬起眼皮,“你听别人说过他那么多不好,有没有见过他说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