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们都死了,你怎么说都可以,反正死无对证。”李组长想起自己惨死的父母,心头一窒,咧嘴笑得阴狠,“不过我告诉你,他们都是被我抓到的,折磨致死,而你,也不例外。”
夏覃看他一眼,又垂头不再说话。
他没有想到,多年前的人和事还会被翻出来,并且他因此受到惩罚。
当时他们那伙人年轻气盛,做事不多加考虑,屠村那种事也是冲动所为,后来登了国际报,所有人都称他们为毒瘤。
他没下手,不过也没有阻止。
多日被国际刑警追捕,他们急需发泄一下情绪。
李组长也的确挺可怜的。
父母朋友都在他眼前被杀害,若不是他当时身形瘦小,也逃不过一劫。
李组长这么多年来,隐姓埋名,锻炼自己,加入反恐组织,都是为了彻查当年那件事。
有因,必有果。
夏覃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仍然不动声色。
“夏覃,你懂我的痛苦吗?这么多年来,只有仇恨支撑着我。”李组长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极为痛苦,“我活得就像行尸走肉一样,你懂这种感觉吗?”
对面那人愈发沉默,像是思考,又像是忏悔。
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只有身边有一盏光源,李组长难得的爆发了这么多年来一直压着他的心头之恨,“如果不是你们,我根本就不是现在这个人,我也许会做一些混账事,被父亲骂,但是我母亲还是会疼我,会偷偷给我擦药,我会跟小伙伴出去找工作,养家糊口,也许碰到一个温柔的妻子,生一个孩子,承欢膝下。”
他眼睛通红,藏着无边的痛苦,像一头痛极的野兽,险些落下泪来,“可这一切,都毁了!”
夏覃沉默着,眼神又望向那无边的黑暗。
年少无知,年少轻狂。
年少蹉跎,年少疯狂。
那一段岁月,他疯过,后来觉得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便跟那帮兄弟说他要来当卧底。
不过是不想面对他们炽热的眼神而已。
也因为年轻时候那一段岁月见识过太多的人,所以后来在警局他会察言观色,会侦破案件,然后平步青云。
“叩叩叩。”有人敲响了门,然后推门进来,“李组长,有情况。”
“我还没有审完。”李组长迅速背过身收拾好情绪,声音沉稳。
“李组长,”进来的人看了看夏覃,又一脸为难,“这件事非常重要。”
李组长沉默了几秒,“走。”
门又关上,独留满室寂静和头顶一片白炽灯光。
夏覃双手交叉捂着唇,陷入沉思。
——
门外。
“出什么事了?”李组长皱着眉头。
“我们数据库被黑客炸了,技术人员搞不定,很多数据都丢失了,还没有找回来,其中包括夏覃的资料。”
“对方是有目的性的吗?”李组长揉了揉眉骨,一脸疲惫。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
如果数据不够,他们就没有足够的证据给夏覃定罪,甚至不能确定他过去是否做过一些这种事。
“shit!”
李组长低低的咒骂了一声。
“李组长,组织上对你把精力全放在一个已经很久没有活动过的恐怖分子身上也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