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又臭,又脏,还破的房子。
窗户被发臭的腊肉挡住了光线,只有隐约的光芒透过缝隙照到女生身上。
她赤果着,身上就挂了些破碎的布料,嘴角还有被打出来的淤青,闭着眼睛,眉头皱着,不知道哪儿牵扯到了她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沂洁踩着泥地一步一步向她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本欲伸手拨她的碎发,又生生停在她的鼻尖处。
不可以。
她一旦碰了这个妹子就算招惹了时间因果,违反善恶平衡管理局的规定。
沂洁深吸一口气,缓缓收回了手。
女生抽了抽鼻子,迷茫的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无辜而迷茫,直接穿过他们的身影打量着这间漆黑的屋子,记忆有一瞬间的断片,随后那些不好的回忆争先恐后的涌入了她的记忆里。
女生被自己的记忆吓得忍不住后退,又不小心牵扯到自己下身,刺痛感瞬间袭来。
男人昨天晚上的粗暴历历在目。
山里的汉子,哪儿学怎么宠媳妇?
自然是怎么直接怎么来。
女生呆呆的看着自己一片狼藉的下身,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沂洁听着她的哭声,心里也特别难过。
她不是圣母,也不是觉得自己该拯救什么,就是对自己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她什么都不能做。
这不是她想要的。
——
村里来了个漂亮的新女人,还是村长的老婆,各家各户的男人都特别感兴趣,终于在某天见到了她。
彼时这个女大学生眼睛呆滞,嘴角露出痴呆的笑容,头发又脏又乱,身上的衣服打着不少补丁,一看就是男人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不伦不类的,身上的淤青透过果露在外的皮肤隐约可见,手上还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是她自杀未果的结果。
沂洁几乎是一步一步见证她怎么疯的。
村长把她关在房里,几乎把她当成了牲口,每天喂点儿水喂点儿吃的,只需要她岔开大腿就行。
女生一开始还会反抗,直到她某天晚上反抗得最激烈的一次被村长提着刀追着砍,然后把她抓回来锁在小黑屋里不给水不给吃的,就这么关着她,关了三天以后才给水喝。
一开始那个青春活泼前途无量的女生,若是与现在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放在一起,估计没有人能认出来是同一个人。
一个月后的某天早上。
几个警察带着两个情绪激动的人来到了这个小小的,贫穷的村子。
“我的女儿呢?!你们把她抓到哪儿去了?!”女生的母亲通红着双眼就要上去跟他们拼命,“把我女儿还给我!!!”
旁边的男人也满脸痛苦,眼睛下方的疲惫遮都遮不住。
这几个月,他们每天都只睡了三四个小时,一闭眼就开始想女儿,什么事都做不成,两人工作都给辞了,专心找女儿。
村长满脸戒备,一口方言问着这几个警察,暗自握紧了手中的锄头,“这谁啊?”
“这是一对失去女儿的父母,前些日子女儿可能被人给卖了,这不,顺着线索找到这儿来了。”警察也是一口的方言,显然与村长很是熟络,他耸耸肩膀,格外无所谓的转头对女生的母亲说道,“你看吧,这个村子人就这么一点儿,都在这了,哪儿有你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