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深夜,所有的士兵都被叫醒,收到命令去往军营前的空地集中。
明火的光影跳跃在每个人的脸上,大家都从侍卫队队长的表情当中感觉到了事态的不妙。
在全场都被低气压笼罩的时候。
康德迟迟地从营帐内走出来,面色紧绷地走到侍卫队队长身边说了几句。
说完过后,便落下众人走回营了。
侍卫队队长一脸凝重地听完康德的指示后挺立身姿目送着他离开。
等到康德掀起帐篷的门帘,走了进去之后。
侍卫队队长转过身来,审视着每一个士兵的面庞。
“你们当中,是谁,进到了克莱德的帐篷内,然后又逃走的?”侍卫队队长咬牙切齿道。
在他的眼神当中:有愤恨,有心疼,也有被下属挑衅权威的恼意。
晚上负责巡查的医疗兵慌慌张张跑来跟他说:发现有人偷偷潜进感染士兵的营帐内的时候。
他的心几乎要跳出了自己的胸腔内。
他根本无法想象,要是这个病毒扩散出去,让更多的士兵受到感染。自己该如何向康德谢罪。
侍卫队队长看到全场没有一个战士出声,右手一招。
从一名医疗兵的手中接过了一个盛满饭菜的饭盒,举至众人眼前。继续说道:“今天负责巡逻的医疗兵看到有身穿队服的士兵从克莱德的营帐内慌忙离开,并且在营帐内的案桌上发现了这个军队统一发放的饭盒。是谁违反了禁令,赶紧给我站出来。别逼我一个个的搜查。”
侍卫队的士兵们听了队长所说的话,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时不时向四周探望。猜测着谁会作出这样的事。
过了一会儿,一名站在队伍后列的士兵一步一步地从队列中走了出来,站在了侍卫队队长的面前。
站在侍卫队队长旁边的医疗兵看清了这名士兵的面貌,不禁皱了皱眉:这名士兵就是在今天下午的时候一直跟着他们,在旁边搅乱的那名士兵。
“巴特。”侍卫队队长注意到站出队列的士兵后,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是我。”巴特颤抖着举起手道。
“你竟然敢不听从队长的命令。”侍卫队队长厉声斥责道。
“我只是害怕没人管他,前几天的时候,明明还有许多医疗兵在克莱德的营帐帮忙的。可是到昨天为止就没什么人再去那儿了。甚至,今天,医疗队的人来把克莱德的东西都拿走,全部烧掉。”巴特蹲下哭诉道:“我担心有一天克莱德死了,他的尸体也会像这样没有预知地被烧掉。那他也死得太惨了。”
侍卫队队长内心有一丝动容,但仍旧严肃着说道:“那你也不能不顾命令,直闯到克莱德的营帐内啊,你知道,如果你感染上了瘟疫,又把它间接带给其他人的话,会造成多大的损失吗?整个德赫瑞姆都可能会因此遭殃。”
“对不起,我错了。”巴特把自己的头埋在膝间,呜咽道:“我只是想最后再给他送一顿饭。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严重...”
“无论如何,做过的事已经无法挽回了。”侍卫队队长低声叹气道:“你现在必须要接受,与克莱德一样的隔离检查。并且,你既然违反了军队中的纪律,即使是没有感染病毒,也不能继续当兵了。”
这是康德之前跟他嘱咐过的。必须要对违反军例的士兵,采取严厉的措施。
巴特听完发配给自己的处置,跪在原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最后被医疗队的士兵架起给带走了。
其他的士兵仍还站在原地,安静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们已经算是了解了整件事情的经过还有士兵当中有人感染瘟疫的事实。
侍卫队队长望了一眼众人后,说道:“之前担心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就没有告诉你们。但到现在的这个情形来说:你们也应该明白到了发生了什么。明日我们会全力赶路,尽量争取早一点时间,回到德赫瑞姆。回到主城后,会有可以信赖的医生来为你们检查,大家也不用过多的担心,知道了吗?”
“明白!”士兵们齐声回答道。
“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呢。解散!!”
第二日,康德一行人在沙漠中全力前进着。
士兵们的情绪比起往日低沉了许多,大家都专心致志地紧盯着脚下的黄土路,并没有再向彼此搭话闲聊。
直到临近天黑,走在最前列的士兵在看到德赫瑞姆的主城城门后,终是爆发出了一阵欢呼:“我们到了!!”
康德也跟着抬头望去,在看到德赫瑞姆的标识后,眼角所流露出的疲累也随之隐去。
城墙上的士兵们注意到康德一行人的踪影后,立即把城门打开通行。
康德他们回到德赫瑞姆的时间比起预计提前了一天,所以城门后并没有欢迎的队伍出现。
一行人朝着军营所在的地方赶去。
康德也跟着随行的士兵们一齐接受了身体检查。
在等待结果的途中,向一旁的医疗兵队长问道:“感染的士兵,现在在哪儿?”
“今早我们去查看的时候,士兵已经没了生命体征。”医疗兵队长回答道。
康德听完这句话,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问道:“他的骨灰呢?带回来了吗?”
“嗯,我们已经把骨灰盒交到侍卫队队长的手里。”医疗兵队长说道。
“希望朝廷带来的补偿,可以弥补一下战士家属的心碎。”康德感慨道。
等到检查结果显示康德自己身上并没有感染上病毒过后,康德也就登上马车启程回皇宫了。
临行前,康德还对医疗兵队长交待道:要把检查结果统计汇报给他。
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变故也需要及时反映。
到达皇宫内,康德终是感觉到如释重负。
回到了德赫瑞姆,也就代表着身边有着更多亲信的武将文臣可以与之商议,帮忙作出决策。
想要以一人之力去修正各种各样的突发变故还是太过勉强了。
康德在心里默念着:希望近日以来的烦恼都能是一个插曲,在施加整顿过后能得以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