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来,用一种比较轻松的语气对她说:“姑娘,你可以走了。算你们这次运气好,孙老板说你和你妈都是女人,不跟你们计较了,也不要你们赔偿损失。只是,希望你们以后别再去茶社捣乱。他说了,如果再有下一次,他就不会这么宽宏大量了。”
在派出所的禁闭室里,足足呆了有大半天。
此刻听到这样的话语,金梦莎已经连愤怒都没有力气了。
她支撑着自己疲惫不堪的身体站起来,满目讽刺地笑道:“这还成了他宽宏大量,不跟我们计较了?警察叔叔,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你们这里,也不是会惩罚所有的坏人。”
“你没有证据证明他侵占了你的名贵手表,确实是有理都变得没理了。”老警察微微叹了口气,好心好意地说:“姑娘,带你妈吃个饭回家吧。手表的事情,你只能跟表的主人好好说明下情况。我想能买得起那么贵重手表的人,一定本事也不小。或许,他能拿孙老板这样的人有办法。”
这样的劝告,金梦莎听了,也和没听到是差不多的。
因为,手表在她的手里出了事。
她本身,就觉得无法面对慕风。
更没有底气,去找他寻求帮助。
金梦莎什么话都没有再说,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禁闭室。
在走廊上,她看到同样憔悴不堪满面焦虑的妈妈金大花。
一见到女儿出来了,金大花急忙就跑了过来,一边抹眼泪一边说:“梦莎,都怪妈不好,把小慕那么贵的手表弄没有了,还连累着你也遭了罪……”
“妈,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我们先走吧。”金梦莎摆摆手打断了妈妈,苦笑着说:“遇到孙老板这种无赖,手表是难得要回来了,我们只能慢慢再想别的办法。”
金大花不敢再多说什么,关切地搀扶住了女儿:“梦莎,你身体不好,今天被关了这么久,要不要紧啊?”
是的,自从金梦莎从海里被人救起,回到她们这个家。
身体一直就很差,头疼脑热,时不时就会发生。
甚至还有数次,因为体力不支而昏倒过。
所以,做妈妈的金大花自然担心。
“妈,我没事。”金梦莎勉强笑了一下让妈妈安心,用和平时一样随意自然的语气说:“咱们现在先找个餐馆吃饭,我都快要饿坏了。”
“对对对,先吃饭。”金大花连连点头,感慨万千地说:“梦莎,今天妈也不省钱了,我们去好点的餐馆吃些好的。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妈要给你补补身体。”
走出派出所大门时,金梦莎的电话响了。
她拿出来随手划开了接听键,是成子东打来的,开门见山地问:“梦莎,你在哪里?怎么一天都没有见你的人。”
“我和我妈到市里来了,想要买点东西。”金梦莎云淡风轻地说,并没有解释太多。
“哦,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现在都快晚上了,我去接你们吧。”成子东关切地说。
“不用了。”金梦莎不假思索地拒绝了,随口说道:“我和我妈,吃了饭就坐车回来,不会太晚的。”
“好,那你们注意安全。”成子东了解她倔强的性格,只好作罢,想了想又说:“对了,今天那个慕总让人喊我到金华酒店开会了,他的工厂马上就要动工,厂址已经实地考察好了,让我在这边监督施工。”
“那挺好的,你好好干吧。我正在路上,先挂了。”金梦莎现在听到慕风的名字,心里就泛起说不出来的古怪滋味,而且感到异常疲惫,额上不断冒出细细的虚汗。
她收了电话装进包里,眼前却是一阵天旋地转的发黑。
“妈,我头好晕,好难受……”虚弱无力地吐出一句话,金梦莎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在她身边的金大花大惊失色,急忙用尽全力抱住了女儿,带着哭腔喊道:“梦莎!梦莎!你怎么了?快醒醒呀!你可千万别吓妈啊……”
然而,金梦莎却毫无反应。
双目禁闭,脸颊苍白得要命,没有一丝血色。
乍一看上去,仿佛了无生气,奄奄一息。
金大花彻底慌了神,抱着昏迷不醒的女儿跌坐在地上,惊慌失措地大哭起来:“梦莎!都怪妈妈不好!你快醒醒!如果你有点什么事,妈根本就不能活了……”
有几个路人围了过来,好心地提醒着她:“大妈,你女儿这是生病了吧?得赶紧打120送医院,这么哭是哭不醒她的。”
对,送医院!
金大花如梦初醒,连忙声泪俱下地向他们求助:“麻烦帮我打个电话行吗?我腾不出手来……”
……
慕风从陵海带过来的团队,都住在荷花镇的金华酒店。
他还专门让酒店腾出来了两个房间,作为工厂筹建指挥部的办公室。
这一天,慕风有意忙到了很晚才回去。
他还以为,金梦莎和妈妈金大花早就从市里回来了。
可是,当他踏着星光月色回到那栋熟悉的二层小楼房前。
却发现,大门是紧紧关闭着的。
整栋楼房,没有一点灯光。
咦?珊珊昨晚不是说?今天她和妈妈去亲戚家,不会回来太晚。
怎么这时,还没有回来?
慕风浓黑有型的剑眉,情不自禁地拧紧。
还好昨晚,金大花给了他一把家里的大门钥匙,把他住的那间房的房门钥匙也给了他。
慕风拿出钥匙打开大门,走进去按亮了屋顶灯。
屋子里的所有的物品摆设,还和他早上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