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宠的大多都是些胆子大的。
只有胆子大,说别人不敢说的话,捧别人不敢捧的人,才能在皇宫里得到更多组织的青睐。
珍妃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叫韶音的太监会这么谨慎。
如此谨慎的人,是如何得到皇帝、皇后以及贵妃的宠爱的?
她没有主动去凑过这些热闹,却也是听闻了韶音的一些事迹。
她又留下一声轻笑,转身离开。
梁芙君也烦了众人的问候,让那些太监宫女们领着人往里走。
行宫的太监早就已经为每一位主子安排好住所,分配好温泉池子。
珍妃和贵妃恰好就住在一个小院。
韶音正和春风一起给贵妃收拾她的行李时,便听见小院里传来刚才才听过的声音,是刚才与她说话的那位妃子正在与贵妃聊天。
韶音轻声问身边的春风:“春风姐姐,知道院落里的主子是谁吗?”
春风被她一声姐姐喊得心都紧了半分,心想不愧是得到了娘娘欢心的人,这声姐姐叫得人心里可真舒服。
她仔细听了听院子里和贵妃娘娘聊天的人的声音,对韶音说:“是珍妃娘娘,她与娘娘同住一个院子。”
行宫虽大,这一次来的妃嫔也很多,贵妃所住的院落最大,便和珍妃一同同住。
珍妃看向房间里整理行李的那个身影,轻笑着问梁芙君:“臣妾听说,良妃娘娘还去皇上那里要了韶音,被皇上给挡回来了,姐姐你和皇后娘娘还特意请良妃娘娘去看了场戏。”
梁芙君微仰着下巴,神情居傲:“良妃也不瞧瞧自己,真以为她父亲身居高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她父亲若真想一心护着她,她在宫里能是如今这个地位吗?”
珍妃说道:“听说她父亲准备把自己快要及笄的女儿送进宫,那个女儿长得比良妃好看,是个见了就能让人我见犹怜的貌美娇娘。”
梁芙君脑海中瞬间便浮现了韶音的身影。闲祝复
若说我见犹怜,她还没见着谁比得过韶音,那才是个真正我见犹怜的女子,就连她有时候也忍不住联系她,皇后不也被她笼络了心吗?
珍妃这样一说,梁芙君笑了:“那他们这一次可真是赌对了。”
皇帝吃得不就是这一套吗?否则又怎么会被韶音勾搭成那个样子。
一切收拾好,梁芙君回自己的正房。
珍妃转身回厢房,却又回头看的那身影一眼。
若说是我见犹怜,那个太监倒是有些风姿的,身形瘦削,长得好似也颇惹人怜惜。
不过今天他一直低着头,倒也没看太清楚。
半个时辰后,韶音捧着一碟瓜果走向厢房。
梁芙君将这差事交给她,对于下人,来说其实是一种宠幸。
能够代表主子去赏赐其他娘娘,便证明这个人在主子心中的位置是极其重要的。
韶音真不想当这样的跑腿。
也不是这活有多累,只是她觉得珍妃今天说那些话,有些太过奇怪,经过了皇后和贵妃娘娘,她对后宫的女人们有了更深的认识,不自觉警惕起来。
珍妃听闻她来了,本是慵懒的靠在矮踏上看书,立刻坐起来,书也放到一旁,微微偏头看向门外,对身边的太监说:“韶公公既然来了,赶紧迎进来,怎么好让韶公公在门外久等呢?”
太监立刻去迎韶音。
韶音端着一碟瓜果进来,原本要放在屋中的圆桌上,珍妃却指着矮榻旁边的矮桌说:“你放到这里来。”
她说话语气温柔至极,那缓缓流动的尾音,好似飘带在心尖处轻轻拂过。
韶音缓了呼吸漫步走上前去,将手中的瓜果碟放在矮桌上,却始终垂着眼眸。
她做完这一切刚要后退,珍妃去喊住了她:“你等等。”
韶音只得站在原地不动。
此时韶音站着,珍妃坐着,抬眼便能看见那一张脸。
那张脸生的是真的好看,从未想过有一男子能生的如此漂亮,且好似是门梁上的冰凌,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这样的美人后宫是没有的,也难怪皇帝竟然也会看上这样一个男子。
更难得的是皇后和贵妃还会如此护着他。
这样一张脸,她也忍不住怜惜。
珍妃轻声一笑,倒是比贵妃和皇后更亲近人:“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今日在行宫门外,不愿抬头看我,是否是不认得我?”
被戳中痛脚的韶音不仅仅尴尬,甚至有些担忧。
不认识这宫里的娘娘,对于他们这些奴才来说可是重罪。
她想立刻跪下致歉,反正不管是不是她的错,作为一个奴才,下跪道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珍妃却伸出手虚扶住她:“怎么突然就跪我了?我又没有怪你。”
“你与贵妃娘娘和皇后娘娘都那般亲近,怎就不能与我也亲近一些?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不能吃了你。”
“又或者你并不喜欢我?”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她一个奴才,哪里敢对主子们喜欢不喜欢的?
可珍妃的声音听起来怎么还带上了些许委屈,好似自己真怎么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