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默了默,她就知道沈青石一定会问这个问题。
沉思片刻她说道:“简单来说就是因为我在直播间提到的原因,我在沈氏集团无论做出什么样的成绩,在别人看来都是顶着你的名号,无论是业内还是外人都不会把我的成绩当回事,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沈青石沉思,秦子衿说的认真,说明这肯定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他点了头:“其他原因呢?或者说导火索呢?”
秦子衿垂眸,关于这件事沈青石一定会查,自然就会查到何珊那里。
可何珊是他的亲妈,她不能因为这件事让两个人生出更多罅隙。
“因为妈妈。”秦子衿索性直说:“眼下设计部正在交新一季的夏装作品计划书,我的设计被品牌部全部驳回了,为此我去找过妈妈,她的意思希望我能拿出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所以我决定离开。”
沈青石的眉心微微拧了拧,没想到又是因为妈妈。
但原因应该不是秦子衿所说希望她能证明自己……
他的妈妈,他还是了解的。
只是没想到她三番四次的筹谋失败之后还是没有放弃。
心头微涩,沈青石握住秦子衿的手:“你受委屈了。”
听出男人语气里的歉疚,秦子衿回握他宽厚的大手,柔声:“老公,关于这件事是我自己的决定,妈妈这件事只是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既然我主动提出了离职,原因自然是不希望你因为这件事跟她闹别扭。”
秦子衿眸光温柔的看着沈青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沈青石怎么会不明白。
微微叹了口气,男人语气微沉:“说好了要保护你的。”
“你一直都在保护我啊。”秦子衿笑:“如果不是因为有你这个强大的后盾,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潇洒的提出离职?”
“可说到底还是我做的不好。”沈青石心头添了莫名的挫败感。
似乎在她和妈妈这件事上,他处理的一直不够妥当。
他只是强势的把她护在身边,向所有人宣告他对她的爱,试图让妈妈也接受这种状态。
却没有更深入的去了解为什么她一直不肯接受秦子衿。
看他不能释怀,秦子衿抿唇:“老公,其实我离职最主要的是想赌一口气,跟我自己赌,也跟妈妈赌,我确实也想看看离开你的庇佑之后我究竟还能走到哪一步?我是有充分的自信可以让所有人对我改观,包括妈妈。”
她默了默:“即便到最后还是一样的结果,那也没有关系,反正有你养我,对不对?”
看她语气坚决笃定,沈青石只能点头:“好。”
但心里终究是不太舒服,他的小女人已经开始长大了。
这种感觉让他有点患得患失。
……
京市,晏宅。
晏青山三人已经返回了宅子,眼下正在客厅落座喝茶。
晏青山着急去看厨房准备的菜品,所以就留了晏牧之陪着唐悠君说话。
料想到待会席间肯定是提起家事比较多,晏牧之自然开门见山先说了自己的问题:“关于跟晏氏合作这件事,您可考虑好了?”
唐悠君笑着看他:“我说过如果你相亲表现真诚我会认真考虑。”
晏牧之默了默:“阿雅人很好,是我理想的另一半人选,但她好像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唐悠君颔首:“你对另一半的要求就只是她能在事业上给你辅助吗?”
晏牧之摇头:“当然不是,我喜欢阿雅的性子,温和、恬静、美好,这跟她在不在晏氏没有关系。”
唐悠君喝了一口茶,淡淡了品了品:“牧之,你还不了解阿雅,我让你们相亲也只是给你们彼此一个机会,如果真的没有缘分就算了吧,不必因为我的原因勉强。”
晏牧之沉默片刻:“好,关于我和阿雅的事情我会认真考虑,只不过暂时可能还是事业为重,毕竟眼下晏氏在生死关头。”
唐悠君点了头:“关于和晏氏的合作我也已经决定了,以技术顾问的形式,但不参与到晏氏的管理。”
“为什么?”晏牧之默了默:“其实我希望您帮我带一下晏氏的设计师团队。”
“团队是需要你自己去整理的,如果你连设计师的团队都整理不好,即便我帮你拿下这次的项目也是后患无穷。”唐悠君就是要逼他一下。
作为秦子衿后台的晏氏,一定不能是现在这个样子。
它必须有和沈氏抗衡的实力。
晏牧之看了一眼餐厅的方向,老爸正在走过来。
他微微叹了口气:“也好,起码先拿下这次的项目。”
看到他叹气的动作,唐悠君自然懂了他的意思,看来关于晏氏改革没有晏青山出头怕是会遭遇困境。
而晏青山此刻自然没心思管晏牧之的苦处,直接带着两人去了餐厅。
餐桌上琳琅满目的美食果然几乎都是唐悠君之前爱吃的。
她神色淡然的落了座,向晏青山致谢:“谢谢你还记得我的喜好。”
晏青山搓手:“哪里能忘,我也爱吃,快趁热尝尝。”
唐悠君点了头,拿了筷子先尝了离自己最近的一道清蒸鲤鱼,入口的汤汁鲜香,鱼肉细腻,确实美味。
对于她这个许久没有吃过如此正宗华夏美食的人来说,绝对是一种馈赠。
即便如此,她的动作依旧优雅,看在晏青山眼里自然满满的欢喜。
一直到饭至半酣,唐悠君才终于提起了关于孩子的事情。
“青山,之前我要过你的几根头发,我想这其中的缘由你大概也能猜到吧?”唐悠君先问了一句。
晏青山当即放下筷子,一脸郑重:“是,所以孩子……”
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孩子什么时候回晏家?”
看到他如此迫切的反应,唐悠君蓦地笑了:“你希望她回晏家?”
“自然,无论如何都是我的孩子,先前我不知道她的存在,必然亏欠良多,眼下……自然要尽数补偿。”
唐悠君往椅背上靠了靠,唇角浅浅勾了勾,笑意有点讥讽:“眼下你有什么可以补偿她的资本吗?据我所知晏氏也在濒临破产的边缘试探了吧?若不是牧之苦苦支撑,你以为你还能住在这样的豪宅里跟我谈笑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