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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节

同。

宗霖心里明白,夏景皓这是给他扫清道路呢,唉,可是亲情该如何?

吴贞珍出手了。

宗家人只是象征性的被请到衙门,然后在衙门的威逼利诱之下,签了分家立户书,从此成为四家人,宗霖把老宅一分四份给了自己的哥哥们,让他们没有借口找他,而且为了堵上他们的口,家里的家

具等实物也全部添加齐整,他的嫂子们一看如此,都高兴的接受了,有自己的小家,每个过日子的女人都想拥有,她们不管男人们,自己住进去了,三个哥哥见这样也只好作罢。

回到黄平的宗霖直把媳妇好好夸赞了一番,俩人的情感迅速上升,真正如蜜罐里调油甜死人。

吴琮平的大名,北齐王当然听过,虽然没有具体官职,但他人脉及广,上至上九流下到下九流,都有打交道,可谓是一位手眼通天、八面玲珑的人物。

北齐王极其热情的招待了他,吴明德心性小心,并不太爱说话,用现在话来说,就是个居家型男人,吴琮平是个人精,对于什么场合说什么话,表现出多少热情度,那叫一个精准,用现在话来说,就

是个事业型男人。

三个不同类型的男人因为吴琮平这个会调气氛的高手,居然和谐起来,在一起谈天说地,通古论今,三个男人都系出名门权贵,君子六艺对他们来说,当然不在话下,兴致来了,品书论画,还出去溜

马,射箭,竟然玩得比年轻人还疯。

世子府的练武场上,吴婉娇看到三个老男人居然玩得这么疯,耸了耸肩,看来年轻时迷倒不少小姑娘。

小念儿正是模仿的年纪,看着风彩不减当的北齐王,不停地在边上看着笑着,见别人夸北齐王好箭时,他也拍着小手,让北齐更有表现欲了,姿态优雅的又从仆人手里拿了一枝箭,走到起射线边上,

沉稳有力的两脚自然开立与肩同宽把手按到了弦上,侧面而立,转头对着小念儿说了一句,“看好了!”然后又转向靶心,瞬间拉满弓、放手、一支箭从弦上飞走,飞向靶心,“砰”箭落在靶心正中,几

乎在眨眼之间一气呵成。

“漂亮,太漂亮了。”吴婉娇也忍不住拍手称赞,双脚还跳动了几下。

夏景皓见吴婉娇兴奋雀跃,好像是自己失了仪态,居然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吴娇娇见众人笑看着她,才意识到,自己这样对自己的公公,好像不太妥,吐了吐舌头,朝夏景皓的边上躲了躲。

“让王爷见笑了,小女被我宠坏了。”吴明德抱了抱拳,笑着说道。

“热闹”北齐王也笑笑,这样的儿媳妇,别人家没有吧。

“好了,轮到明德老弟了”吴琮平眉角动了动,他早就知道这个小人精没规没矩了,想不到嫁了人还是真样,这说明什么?日子过得滋润啊。

吴明德笑笑走到起射线边上,吴婉娇跑过去,帮他拿箭,亲自递给他,“爹,加油哟,我看好你。”

“好了,为了闺女这话,爹拼了。”吴明德这几年不玩了,而且是业余选手,怎能跟行军打仗的王爷比,笑笑,浑不在意,玩得高兴就好,姿势虽不如北齐来得雄健有力,也相当优雅,开弓、射箭,

箭落靶上,也不差。

吴婉娇跑过去看靶心,“爹,只偏了一圈。”说完伸出大拇指。

看着父女俩的互动,北齐王眉心一动,说了一句,“比起你丫头当年射杀陈家奴才来怎么样?”

“呃”吴婉娇被北齐王这话说得愣住了,其他人也不解,纷纷看向吴婉娇。

不能怪北齐王扫大家的兴,他被媳妇当年处理此事的干净利落给震住了,一直没有机会开口,今天趁着这个机会被他问了出来。

吴婉娇见北齐王父子都盯向她,挤了挤几声笑出来,“当然是王爷英明神武,威武不凡,呵呵”

“没别的意思,就是感兴趣,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干净利落的?”北齐王微笑着,毫无杀伤力,就像一个温和的长辈对小辈说的话。

吴婉娇不敢大意,稍一想,便说道,“要是不干净利落,我被人吃得连渣都不剩”

“怎么说话呢?”吴明德看了一眼北齐王隐去的笑容,看似训斥却是维护的话。

北齐王把手坚了一下,“亲家,别怪她,是这样。”北齐王哑然失笑,这儿媳妇,还是把自己堵了回来。

夏景皓当年在军营,虽然关注了此事,但他没有北齐王的感受来得真切,所以并不在意,见吴婉娇不想说,也明白,说出来只会让大家难堪,在那时那地,如果不那样做,陈侧妃得利后,北齐王府并

不会维护吴婉娇,当然更不会为她讨回公道,对于北齐王府来说,她是一枚弃子,有谁去在意一枚弃子的感受,低头沉默,无法面对吴家父女。

吴明德内心难过,这也是女儿曾经受过的苦吧。

小念儿敏感的发现氛变了,要往吴婉娇怀里钻,被夏景皓一把抱了起来,摸了摸他,安抚他受惊的小心肝,小念儿把头缩在他的脖颈处,不言不语看向众人。

吴琮平虽听得不明不白,但他知道,吴婉娇定然出了非常手段,力挽狂澜,看了她一眼笑笑,她在北齐的种种虽然知道的不全面,但也够人佩服的人,看似随意,实则引着众人往休息区去,走到休息

区他笑了,还是没能避开吴婉娇这个话题人物。

桌子上冰镇冷饮,冰镇水果,整整齐齐的放在那里,见吴明德走来了,对着他瞄了一眼,示意他看向桌子,吴明德也笑了,跟着上来的北齐王也笑笑,转头看了一眼撅着嘴不兴的媳妇,“也别不高兴

了,这东西出来,父王当年在金府郡可没有吃到。”

吴婉娇看了看桌子上的冷饮,见北齐王还记着没在金府郡设点卖冷饮,不高兴的心,突然好起来,就是不卖给金府郡,就是让你吃不到,哼。

一行人坐在那里吃冷饮,吴琮平对着北齐王说道,“这冰的故事可不少,是吧,吴老弟。”

吴明德见吴琮平说,也不在意,大大方方的说道,“是啊,当年我可差点死在上面。”

北齐王看了看吴琮平,可真是人精,居然知道自己想知道什么。

夏景皓也感兴趣,吴婉娇救父一直存在于传说中,他们都有点恍惚,觉得不真实,今天当事人都在,很感兴趣。

吴明德见夏家父子感兴趣,也没有遮遮掩掩,能说的都说了。

北齐王听完后,又问儿媳妇,“你是怎么想到的。”

“那里是想到的,是被逼出来的,我家在京城说起来好听,是个宗室,爷爷还是县伯候,其实,人脉全无,就是一个破落户。”吴婉娇叹气。

夏景皓听到这里又极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自己当年可不就是这样看她家的。

吴明德不声不响的喝着手里的饮料,内心不平静,是破落了。

吴琮平当年在那时,因为他是中人,有过接触,他当时也看不上他,也认为他是个破落户。

吴婉娇继续说道:“想找个人救我爹都没有,对了,当年我还去找吴伯伯,吴伯伯你老人家躲到哪儿去了呀?”

吴琮平笑笑,转过头不去看他,那时的他正准备赖账,想独吞冰方子呢。

“哼,”吴婉娇看了他一眼,也不再盯着他,继续说道,“我又去找我的外祖,结果门都没有进。”

这下轮到夏景皓难堪了,低头不敢看向对面的小妻子,如果当年自己把那个不倒翁带进去,就不会出现后面的事了吧,可是……纠纠缠缠说不清。

吴明德内心一痛,手用力的捏了捏杯子,这么多年来,他已把女儿救他的事一直放在心底,没事就拿出来想想,已经熟烂于心,可是听到吴婉娇这样说,仍然情不能自己。

吴婉娇叹口气,“怎么办呢,和哥哥两个人一直在京城晃啊晃,苦苦寻找能帮忙的人,无奈之下碰到爹的管家万成叔,万成叔对我讲‘已经有不利于爹的流言出来了’我受到这句话启发,想到‘三人

成虎,流言能杀人’,想着我为何不能用呢,把事情推到官府的对立面,官府的对立面是什么,是百姓,百姓们能口口相传我的事,而且能做到法不责众,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我遇到一个能吏通过他

的口,找到了事情的突破口,寻到舒秀才做了我的讼师,把我爹救了出来。”

北齐王叹了一口气,“如果是我,我做不到。”

“你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吴婉娇心虚的大声说了一句,心想,我如果是真八岁,当然也做不到。

“娇娇……”吴明德无奈,自己也明白,那时的吴婉娇已经不不自己那个八岁的女儿了,如果是自己真正的八岁女儿,自己早已作古了吧,可是看了看北齐王,即使对方不是北齐王,也没有那家儿媳

能这样对待公爹的。

“是他先说的。”吴婉娇把坏脾气给了最亲的人,对着吴明德大吼了一声。

“休得无礼,娇娇,‘他’也是你能说得吗?”吴明德板起脸,双眼看着自己的女儿。

吴婉娇不服气,也双眼盯着吴明德,居然在吴明德的眼中看到了恳求,低下头,小声的说道:“是,爹教训的是。”

吴琮平往边上挪了挪,难道我开错了头?

夏景皓见老丈人在,这下台阶的事,轮不到自己,就是想不通,自己父王干嘛提这些陈年往事。

北齐王对着吴明德说道,“亲家,别责怪她,我要是真在意,就不会在这种情况之下问了,我是感慨啊,这孩子到了北齐,为我们夏家出了不少力啊。”

吴明德站起来行北齐王行了一礼,“多谢王爷体谅,这孩子生下来体弱,未免多宠了些,要是给王爷带来什么麻烦或不便,还请见谅”

“看亲家说的,你到北齐的乡间走走,世子妃的名头可不比北齐王或世子爷差啊。”北齐王笑着压了压手,示意吴明德坐下。

“父王”夏景皓紧张的站了起来,父王今天是怎么了,尽找娇娇的麻烦。

“你也坐,怎么都觉得我能吃人似的。”北齐王笑着看向大家。

“父王,我看你不是要吃人,你是找我算账,趁着我爹在,知道我不好翻脸走人。”吴婉娇看了一眼北齐王心情不爽。

“你这孩子,我不是跟亲家唠叨唠叨吗?”北齐王笑着解释了一句,发现吴婉娇的没大没小,一点也没有让他心生怒意,相反,居然有点享受的感觉,看了看吴明德,难道这父女俩一直就是这样相处

的,不免有点羡慕。

北齐王见众人都看向他,解释道:“真没有别的意思,北齐这两年,一直致力于官场整治,大批官僚无所事事却身居要职,办事效率低下,得过且过之风盛行。当然既无益于朝政,更对北齐无益,我

儿和张大人等人这两年对官场痛下杀手,成效不错,又有律法,规章制度相辅相成,让我北齐又重新恢复了生机与活力,北齐财政收入,社会生产有了很大发展,盐碱地的治理让农田面积大幅度增加,北

齐的粮食从外买到自给自足,我甚感欣慰,再过一段时间,盐也会上来,我也倍感期待。”

吴婉娇听到这里不解了,这一通话跟讨阀自己没关系吧。

吴琮平一听到这里了然了,心想把我当成那位派来的人了,感情这些都说给我听呢。

吴明德心想,北齐王是如何知道我要把这些话带给应知年的,用女儿的话来说,邪门了。

夏景皓朝自己的父王看看,又朝其他两位看看,这是要传话了?

吴婉娇心想话不说清楚了,难免有后患,“父王,你忆苦思甜,怎么把苦忆到我身上了?”

“父王就是觉得老了,什么事都跟不上你们年轻人了,感慨一下”北齐王心想,我真是对你好奇,没别得意思啊,平时没机会,今天刚好亲家也在,说说而以,谁让你多想的?

“啊,你没老啊”吴婉娇装傻。

“你这孩子,这马屁拍的……”北齐王看向吴明德,“怪不得,你对她宝贝的不得了,是会哄人。”

“是有点不拘小节,望王爷不要在意。”吴明德得意,自己的女儿就是乖巧,讨人喜欢。

“那里高兴还来不及呢。”北齐王一语双关,自从儿媳妇来到北齐后,北齐的运数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出于种种考虑,他和当年的吴明德一样,没有把吴婉娇推到人前,他无意识的把她往后护了

护。

夏景皓高兴了,自己的父王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高兴了,这样挺好。

事后,吴明德单独找自己的女儿说了几句话,“孩子,别不知足,你公公挺开明的一个人。”

“知道,他要不开明,北齐能有这样的发展,靠我一个女人的小聪明,弄一个临集小镇就算顶天了。”吴婉娇撅着嘴说道。

“说得也是,看起来,他们父子俩挺有想法的”吴明德摸着下巴想了想。

“不有想法能成吗,北齐农业潇条,经济衰退,官场腐败,人口锐减,他要是再不励精图治,就要做光杆司令了。”吴婉娇想着北齐的种种,精辟的概括了一句。

“休得胡言,”吴明德说了她一句,“在为父面前胡言乱语就算了,他毕竟是你公爹。”

“知道,人老了就是啰嗦”吴婉娇撇了一眼自己的老爹,根本不当回事。

“臭丫头”吴明德无奈的笑笑,“对了,爹准备去找舒先生和胡老爹当面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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