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人,被人一顿骂,扭头就能撤?这人的心里需要多么强大,多少精神食粮能喂饱这家伙。
“合同在我手里,即便现在我离开了,你们能耐我何?”
翟全的话缓缓在空旷的地下商场里久久不散。
“你怎么就知道那份合同是正规的?而不是我考验你的?”
没错,说这句话的正是翟强!
那个躺在病床上,病病歪歪的翟强,这哥们早就苏醒了,也早就结束了他灵气凝聚魂魄的过程。
这个话要从我们取回翟强魂魄那天说起,司马高瞻向来不会阴谋诡计,而我和余生那更是榆木疙瘩,狗屁不是。
计划正是尹升一手策划的,其实在那天取到了翟强的魂魄,都知道这只是一部分,可同时,金诺也发现了这里是一座阵法,只要我们进入地下商场,那么就会被施法的人所发现,所以尹升想了一个万全之策,那就是装傻充愣。
那么是什么时候把翟强的魂魄全部找出来的?
又是什么时候放回到翟强的身体里,让他们融合贯通的?
记得在医院见到翟全的场景吧,这小臂崽子当时看我,金诺就已经告知了尹升,尹升多尖,命灵的潜伏和手段,翟全根本想不到,虽然说尹升只是文官,但多少也懂点聚魂之术。
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翟强其他的魂魄搞到了手,由司马高瞻放回到翟强的身体里,又一顿嘴巴子加飞脚的询问,这才多少了解一些事。
一切就等着翟全自己蹦出来,果然就挺不住了。
所以休哥我压根就没当回事儿,这次来地下商场,那就是纯粹的溜达。
没看我一点也不紧张么?
什么?谁说我刚才吓着了。你出来咱俩聊聊人生。
“哥,不,翟强!你怎么会还活着?刚才我”
“唉,全啊,是不是你把那俩个保安一家子全害了?他们虽然打了我,但罪不至死,你怎么是这么狠心。如果我给你的合同是真的,是不是你就一切都无所谓了,连爸爸妈妈你都不放在心上了。”
那么好吧,他俩一顿臭巴巴,在那单挑嘴炮,一个个问题出现,又找到答案。
过程对我来说有点墨迹,可他俩还乐享其中,还不好去拆散人家亲哥俩对话。
我只能默默的和余生蹲在地上抽烟,罔若未闻翟强父母对我的殷勤,夸奖的话,我是一句也听不进去,还不如把真金白银的放在我的面前来的实际。
再说了,生出这俩人精来,还他么的没啥教养,亲兄弟弄的你死我活的,有啥意义。
就这家产,他俩再挥霍,娶媳妇开豪车,几辈子也花不完,还争个什么劲儿。
终于兄弟俩巴巴结束了,俩老爷们嗷嗷的哭,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几乎趴在地上哭了。
“事儿基本了啦,那个,咱们聊聊冥亡城的事?”
我走到翟全的身边,伸手扶起已经哭岔气翟强,毕竟还是一家人,哪能一点感情也没有,这不,现在面对阴谋败露,所有真相浮出水面,也哭的大鼻涕挂脸上不知道擦么。
“我已经是罪人了,我不想谈,也不想参与任何的事了。”
翟全和我说完,走到母亲面前,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又向翟强的父亲点了点头。
潇洒的离开。
就这么走了?
一地烂摊子你他么不收拾,拍拍屁股就走了?
“小月姐,你看他”
“他如果想走,咱们拦不住他,放心吧,以后如果在阴阳道看不见他,去了冥亡城,还是会见面的。账记下了,以后一起算,否则阴德还没落你身上。”
阴德不阴德的对我来说无所谓,关键是俩保安的一家子,特么的,这种事一般人能干出来吗?
冥亡城这辈子哥们也不想去,爱谁去谁去,一听就不是啥好地方。
按余生之前的话,这地名就不像有漂亮妹子的地方。
拖着疲惫的身躯我往回走。
翟强和父母一直想喊着拉着翟全,但是这哥们转眼就消失了,那走的叫一个痛快。
想跑过去拉着都找不到人。
司马高瞻解释的很清楚,这整个地下商场,有他设置的阵法,按这个修为,奇门遁甲之术应该是心有所得,瞬间出去不是啥困难事儿。
我真的是没心情再去安慰他们家人,这一波三折的,搞的我身心俱疲,必须回家睡一大觉,做个春梦,能解我烦躁的心情。
咋就不懂阴阳先生的心呢,咱也是人,也需要吃喝拉撒,也要处对象结婚,也想住大房子买豪车,他么的,我要是问了,好像在要饭,不问还有点心不甘。
算了,当是卖鞠主任一个人情!
翟强看我状态不好,也没多余的废话,开车拉我们三人组就回到了店里。
到了店里,我反而精神了,招呼余生,赶紧去买酒,这个点还有开门的食杂店。再晚就来不及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乱思无措
喝点,迷糊好睡觉。
余生那小子不泡妞的状态下,对酒最亲,嗷嗷叫的出去买酒。
我还不忘嘱咐,给金诺带点小食品,哎呀,这一天,全是我消费。
正常情况下,我不是酒鬼,也不喜欢喝酒,那种饱腹感和眩晕感,的确不惹人喜爱。
但偏偏在这一行经历了太多的人情冷暖,特么的,不喝点今天晚上肯定失眠。
金诺泡了一碗方便面就呼呼大睡了,连个鸡蛋都没吃,我抱着她进到卧室,把卧室门关上,估计这孩子也是累了。
“来,今夜不设防,喝到天亮!”
我大手一挥,满满的倒上一杯白酒。
为啥喝白酒?
便宜!
“好兄弟。”
端起杯,第一杯必须干了,我和余生也算酒精沙场,谁也不能差事儿。
男女喝酒就俩个话题,女人和发财。
发财就算了,说起女人,余生就没完没了。
我问为啥悦悦就不愿意搭理我呢?
余生给的解释让我哑口无言。
三观和五官不和!
也就是说,我的三观和悦悦的三观根本不符合,而且五官也相差太大,人家是标准的女神,而我就是个长相一般,个头一般的穷屌丝,还经常头不梳脸不洗,搞的埋了埋汰的。
能和算见鬼了。
啥也别说了,再来一杯!
当聊起来翟强和翟全的事,余生哑巴了,就听我一个人在那巴巴,翟强根据司马高瞻的分析,已经是彻底从二世祖变成了有上进心的正常青年,一心想着好好生活。但并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到亲弟弟和他二心。
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实则都防着他呢。
他么的,一家子处成这个德行也就是钱闹的,有钱是好事儿,但闹到这种程度,还叫好事儿吗?
翟全没有想到他的亲生母亲下辈子怎么过吗?
难道说这辈子就只有金钱是他的目的,所有亲情友情都抛之脑后了?
当然了,按余生的话说这个比崽子就不配有爱情!
妞哪是随便泡的?
余生说的对,再来一杯!
三杯酒下肚,我的嘴开始不听话了,舌头打卷,余生巴巴我耳朵也听不清。
我俩就那么半躺在椅子上,端着酒杯,望着漆黑一片的街道,外面很久才过一辆车或一个人,孤单且凄凉。
都是都市夜归人,是伴随星光孤单的行者,唉,都是尘世间的一粒尘埃,还不是要吃喝拉撒睡,罢了,就让这酒临时迷惑我的大脑吧。
本来身外人,
纵行路遥堕。
醉求虚陀度迷雾,
卧躺尘埃落。
放手任苦祸,
却道执迷硕。
再论世间不得求,
乱思任无措。
凌晨时分,正在我睡得口干舌燥,头疼欲裂的时候,哐哐哐的敲门声响起,这不是正经敲门的动静儿,按老理儿来说,这就是报丧的敲门方式。
“特么的开门去啊,砸半天了。”
我用脚蹬了蹬余生,这家伙跟个死猪一样,压根不动弹,还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脸上的哈喇子都淌衣服上了。
靠人不如靠己,拉倒吧,还得是休哥我自己动手,我踉跄着爬起来,摇了摇头,感觉昏天暗地,昨晚这酒绝对掺水了,他奶奶的,头太疼了。
“来了来了。”
打开门迎面进来三个大汉,不管不顾的就进到店里,刚进屋直接就被隔夜酒呛迷糊了,都捂着鼻子看我。
“别看我啊,不光是我自己喝的,他也喝了,没看现在还迷糊么。”
我坚持着把地上的垃圾拿扫把扫到一边,嘴上含糊的说了一句。
其中一个黑脸大汉把门彻底打开,换了口气,这才说。
“顺心白事店的老板吧?我爹昨天晚上给我托梦,说就来找你买东西。”
声音瓮声瓮气的,绝对是庄稼汉的一把好手。
“需要点啥,您就说,我绝对给办的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