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啊,你为什么不喝?”
“你快喝啊!”
沃兹沃斯似乎已经忘记自己口口声声说好兄弟,他只想要让秦楚尽快将那瓶鲜血饮用。
或许,正是因为这是好兄弟,所以沃兹沃斯才如此的焦躁吧。这可是好东西啊,如果不是秦楚,他是绝对不愿意拿出来分享的。
秦楚一直没有饮用那一滴鲜血,让沃兹沃斯变得越来越暴躁,秦楚是不是不相信自己,他是不是怀疑自己要害他?
可恶。
明明自己这么真心的对待他,他居然怀疑自己?
难道说,就连这个最信任,最有亲近感的好兄弟也要抛弃自己不成?
说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和秦楚关系这么好的,想不起来了,不过这不重要。
沃兹沃斯变得越来越烦躁,一双硕大的眼珠子几乎快要从眼眶当中掉落下来,身上怪异的凸起涌现出来的越来越多,游走蠕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眼看沃兹沃斯的模样,秦楚估摸着除非自己将鲜血饮用,否则的话只怕是过不了这一关。现在的沃兹沃斯充满诡异,秦楚可不想在没做好准备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和这个疯子干架。
呼的一声,沃兹沃斯只感觉手中一空,瓶子已经落入秦楚手中,下一秒钟秦楚手一翻,连瓶子带着里面的鲜血直接消失在秦楚口中,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吞下去的。
可沃兹沃斯现在的意识已经有些错乱,他甚至没有对这种画面感觉古怪。
只要这鲜血,进入秦楚的身体就好。
实际上,已经丢给了沙耶。
秦楚啧了啧嘴巴:“味道不错,谢谢老哥,能问一句吗老哥这东西从哪儿弄来的?”
沃兹沃斯咧开了嘴巴,他的牙缝中都是粘稠的血迹,短短的时间这个皇帝已经变得更加的恐怖,他的声音也充斥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怪异:“嘿嘿嘿……”
“别着急,我的好兄弟。”
“等你变成和我一样的时候,我就告诉你。”
一边说着,他一边走上来似乎想要再拍拍秦楚的肩膀,秦楚身子下意识后仰:
“如果没别的什么事儿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沃兹沃斯脸上挂满了兴奋又诡异的笑,看着秦楚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他并没有阻拦。
仿佛中,秦楚即将要变成和自己一样的存在。
衣服下面,一条条肉条状的物体依旧还在蠕动个不停,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穿透那粗糙的皮肤。
……
一直在离开了沃兹沃斯的书房很远之后,秦楚这才停下脚步。
沃兹沃斯的异常是秦楚完全没想到的。
“沙耶,那滴血交给你了。”秦楚在心里面叮嘱着。
“明白。”
在短暂的回应了一句之后,沙耶迅速安静了下来。
就在前方赫然正是卡洛尔,她似乎已经等了很长时间早已焦躁不安,当看到秦楚从父王的书房中走出之后,眼睛顿时明亮,可是在看到秦楚那略显阴郁的眼神和脸色之后,心思又是一个劲儿的往下沉。
看起来,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妙。
难道连勇者阁下也无法劝说父王回头吗?
“勇者阁下,情况怎么样?”卡洛尔小心翼翼的问道。
“到皇宫外面再说。”秦楚压低声音说道。
卡洛尔的心里面越来越恐惧了,一直到皇城之外四下无人的地方之后,秦楚这才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因为恐惧脸色煞白的皇女,秦楚有些无奈:“卡洛尔殿下,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你父王的情况可能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糟糕,他已经被邪神污染了。”
“什么?”
这一句话让卡洛尔控制不住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眼前一黑,卡洛尔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摇晃着,甚至快要跌倒。
一直过去了好几秒钟之后,卡洛尔似乎这才稍微恢复了一点,脑袋控制不住剧烈的摇晃着:“勇者阁下,这不可能,您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对吧?我父王怎么可能会被邪神污染,这……”
邪神污染是什么下场卡洛尔一清二楚,毕竟就连大哥都是在被污染之后被父王亲手处死。
她不会忘记大哥生命最后的时候,那丑陋又恐怖的模样。
“呼,很抱歉,我也不想得出这个结论。”
“你最好不要继续生活在皇宫,你父亲应该已经被污染了一个多月了,他的意志,实力,灵魂都非常强大,所以才能支撑到现在没有完全失控,可是看起来距离彻底崩坏也已经不会太远。”
“在这种状态下他会对身边所有人,尤其是最亲近的人下手,你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卡洛尔的面色变得越来越苍白,越来越难看,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父亲沦落到那般结局。
“勇者阁下,求求您救救他,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秦楚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很抱歉,如果刚被污染的时候或许我还有办法,但现在……已经太晚了。”
“究竟要怎么做,你们皇室成员内部自己商量商量吧……啊,对了,不要在皇宫内进行,可能会被你父亲发现。”
“他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至少不能算是一个正常的人,如果让沃兹沃斯发现你们聚集在一起,我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儿。还有无论他给你任何东西,譬如说鲜血之类,绝对不要饮用。”
眼看着秦楚似乎想要走,卡洛尔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希望,如果不能抓住秦楚的话,那父王真的就没救了。
她猛然间上前一步,一双小手将秦楚的右手包在掌心:“勇者大人,拜托您了,您可是勇者一定会有办法的不是吗?”
“求求你救救我的父亲吧,只要您能救了我父亲,无论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
秦楚挑了挑眉毛。
这个丫头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啊?
目光扫过卡洛尔的胴体,肌肤白皙,身子纤细,虽然不是秦楚喜欢的丰满类型的,但也别有一番青涩的诱惑。
皇女这个尊贵的身份也要加分不少。
幸好这遇到的是秦楚这个正人君子。
这要是遇到了一个心怀不轨之人,保不齐就被吃干抹净之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秦楚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缓慢却坚定的将手从皇女的掌心中抽出:“很抱歉卡洛尔,你父亲的情况我无能为力,你自己多加小心,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可以随时来行宫求助。”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直接在行宫居住。”
卡洛尔的面色一片苍白,僵硬着身子不断的后退。
洁白的贝齿紧咬着牙关,她知道秦楚是真没办法了。
她摇了摇头,拒绝了秦楚的好意,双手捏着裙摆冲着秦楚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仪:“抱歉,秦先生,打扰了您这么长时间。”
“不过,那是我的父亲,无论希望有多么渺茫,我都会坚持到最后一刻。”
“但,如果我的父亲真走到了那一步,还请秦先生帮我给与我父亲最后的体面。”
秦楚微微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
在得到了秦楚肯定的回答之后,卡洛尔似乎松了一口气,再次冲着秦楚微微颔首之后转身离开。
虽然沃兹沃斯不是个东西,但他的女儿是个不错的女孩……可惜了。
至于到底能不能救下沃兹沃斯,其实秦楚自己也不太清楚,沃兹沃斯的情况虽然看起来严重,但尚未到不可救药的时候。
如果仔细研究研究的话,说不定还有挽回的余地。
但,秦楚何必要这么做?
这沃兹沃斯本就是秦楚要除掉的仇人。
自己没往沃兹沃斯身上多丢几条丝线都算对得起他了,还指望着秦楚救他,做梦吧。
更何况,相比较沃兹沃斯这个大老爷们儿,家里面还有个乖巧的小女仆在等着秦楚呢,他总觉得安洁利卡好像有话要对自己说的样子。
想到这里,秦楚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等秦楚回到家的时候,安洁利卡刚刚将自己准备的午餐又热了一遍,似乎就等着秦楚回来。
看到秦楚的身影,那白皙的脸颊上立马露出一抹娇憨的笑容:“主人回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接过秦楚褪下的外套挂好,然后殷切的为秦楚盛饭。
至于沙耶,则是带着那瓶鲜血离开,前往楼上。
行宫最顶层,有专门为沙耶准备的一间实验室,沙耶准备好好研究研究这东西。
对魔女来说,这是最顶级的研究材料,最重要的是,沙耶甚至感觉这些血液有些莫名的熟悉,但一下子想不起来。
“安洁,你早上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秦楚夹了一口菜,安洁的手艺还是这么棒。
感觉自己的胃口都快要被安洁利卡养刁了,甚至就连外面大饭店里面的食物都有些不合口味。
安洁利卡拍了拍小脑袋,吐了吐舌尖:“其实,昨天晚上就想要告诉你的,不过那个时候你太累了,所以就算了。”
“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就是……”
安洁利卡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声音,紧接着,就是希尔芙和叶卡捷琳娜两人怒气冲冲的返回了行宫。
任谁都能看出来两人脸上的不爽。
“可恶,洛丝薇瑟那个家伙,真把自己当成女教皇了是不是,居然敢对着我们颐气指使,可恶,可恶……”希尔芙的脾气最是暴躁,嘴巴里面嘟哝个不停。
明显是在神圣教廷那边,对洛丝薇瑟居高临下,颐气指使的态度非常不满。
那个女人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大人物了。
要不是有主人的交代,以希尔芙的脾气恐怕早就忍不住要和洛丝薇瑟动起手了。
安洁利卡的话又被打断了,小脸儿有些鼓鼓的。
好像是一个小仓鼠一样的模样,让秦楚都感觉有点好笑,很可爱呢。
不过安洁利卡也的确是有点儿倒霉,一句话几次都说不出来,他看了一眼希尔芙和叶卡捷琳娜刚想要问一下两人在神圣教廷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刹那间手足冰凉。
不对……不对……
昨天晚上,安洁利卡想要跟自己说,但看自己太累了,自己放弃了。
今天早上……呃,中午,想要和自己说,又因为卡洛尔的突然出现,放弃了。
现在想说,又被希尔芙和洛丝薇瑟打断?
难道说,这只是纯粹的巧合吗?
好歹已经经历过了两辈子,秦楚早已不相信纯粹巧合这种事儿,一次可能是巧合,两次是巧合,三次都是巧合的话,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眼看希尔芙想要说话,秦楚忽然间厉声喝道:“希尔芙,先闭嘴。”
嘎吱。
希尔芙到了嘴边的话直接被卡进了喉咙里面。
她没想到秦楚忽然之间对自己这么凶,一时间感觉有些委屈。
明明是个八十多级的弓箭手,可这个时候居然感觉鼻头一酸,眼眶立马红了。
可这个时候,秦楚根本没有时间去在乎什么,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安洁利卡:“安洁,你继续说。”
安洁利卡也被秦楚的态度给吓到了,短暂的停顿之后这才缓缓开口:“昨天夜里,我忽然感觉……”
咔啪!
话都还没说完,头顶的魔法吊灯螺丝忽然松动,直接从天花板上掉落下来,摔成碎片,玻璃渣子四散横飞。
安洁利卡的声音顿时卡在喉咙中说不出来。
冥冥中,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干扰着,不想让安洁利卡将自己的话说出来一样。
不对,安洁利卡这种情况非常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