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雅间中不时穿过几道欢声笑语,显然宾主尽兴,相谈甚欢。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
“云小公子年纪轻轻,没想到见识非凡,博学无比,老夫佩服。”
“来,云小公子,老夫敬你一杯。”
易天行端起了酒杯,当场就是一饮而尽,显得是由衷的佩服。
果真是才情非凡,只是可惜了若不是敌人……
但今天必须死。
“来,云小公子,老夫也敬你一杯。”
彭泽宇也是端起了杯子,仰头一口将其饮尽,表面看似平静无比,但内心对于云烈越发的忌惮,因为短暂的接触让他知道云烈真的很不凡,世上天骄妖孽不少见,或许天赋绝巅者,但从未有像云烈这样几乎各方面都有涉猎。
“二位老先生,晚辈也敬你们一杯。”
“在下心中有一个问题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
“今日正好想向两位请教。”
云烈端起了杯子,直接就是朝着二人敬去,但谁也没有看见脸上隐现的冷笑。
“云小公子,不必客气,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是啊!小公子,无需客套,若我们能够解答,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易天行与彭泽宇连忙出声,表面是沉稳无比,但内心已经是暗暗戒备起来,该不会通过简单的接触,已经被这小子看出什么了吧!
若是这样的话,恐怕只有……
先下杀手了。
“两位老先生,你们常年行走东域,不知如何看待如今东域的格局?”
云烈轻轻的放下手中的杯子,脸上弥漫出了一抹忧色,甚至不自觉的叹息一气。
“云小公子,这个问题老夫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
“东域表面很平静,但暗里地人族与百族纷争不断,虽然现在还算安稳。”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必将爆发战争。”
“而届时受苦的还是我人族子民,毕竟大势如此,吾等也无力更改什么?”
易天行倒上一杯酒,将其一口饮尽,也是充满了深深无力感,他真的没想到云烈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
人族纷争不断,气运沦丧,一盘散沙,根本已经没有希望了。
就连八大王族都已经腐朽了。
唯一一个无愧于人王之名的氏族,却被七大人王氏族联手抹杀了。
人族没有希望了。
“顺应大势,方可争夺一线生机。”
“正如修行一样,天地如炼,唯争一线。”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个人之力终究太过渺小。”
“一人镇一界,无上伟力归自身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彭泽宇似乎触及了什么往事,如今的时代已经不同了,个人所做都是顺应大势而已,能做的也只有活下去……
天地百族,众生万灵,莫不如此!
“大势,什么大势。”
“据晚辈所知,人族内部有些人总打着变革与大势之名,行损害人族利益之事。”
“有些人更是投敌卖族,残杀子民。”
“甚至还有人勾结恶魔,投靠冥土,行那断人族根基,毁文明传承是大逆不道之举。”
“两位老先生,若是你们遇到这样的人族败类,当如何行事?”
云烈显得是很平静,缓慢无比的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轻轻的端起来就是一口将其饮尽。
装!
本公子且看你们能装到什么时候。
我虽无意拯救众生,守护世界,但是你们这样的败类叛徒,我见到一个必杀一个。
“云小公子,若真有这样的人,老夫定当第一个将其诛杀。”
“此举行径根本不配称之为人。”
“不仅要杀,而且要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易天行内心一怔,立刻就是义愤填膺的出声,浑身上下甚至透露出了一丝正气。
云烈小儿,算你狠,老夫暂且忍你,等子时一到,就送你归西。
不管你有没有看出我的真身。
今日也不会留你。
“不错,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彭泽宇的声音阴森无比,手中的酒杯顷刻就是被捏成了粉末,浑身上下弥漫出了无比古怪而又邪异的气息。
云烈小儿,且让你先得意片刻。
回头我定将你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老夫发誓,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你。
“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两位老先生,我觉得对他们还是轻了,不足以威慑那群败类。”
“如果被我遇上的话,我会将其生魂封禁体内,以三味真火煅烧。”
“定要他们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非如此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
云烈的脸上挂着一抹笑容,给人一种无比的彷徨感,似乎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传说炼狱的大魔鬼,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受到了来自灵魂的颤栗。
装,继续装,本公子看你们能装到什么时候。
我就跟你们揣着明白装糊涂,奇珍阁就在对面,你们敢动手吗?
本公子可巴不得你们动手才好,就算不动手,我也会逼你们动手。
“咔嚓!”
“烈哥哥,你的手段还是太轻了。”
“这样的败类叛徒,我会扒皮抽筋剔骨放血……”
“最后抽出生魂,亲手将其粉碎,让世人知道当叛徒的下场。”
云溪手中的筷子瞬间断裂,一抹森冷无匹的浅笑浮现,充满了无比的压迫感,仿佛面前坐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尊复苏的魔。
“云小公子,你就没有考虑过,如果是被迫的呢?”
“如果不是故意要当叛徒,而是人族先对不起他们,甚至背负血海深仇呢?”
“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是叛徒,总有一些不得已的苦衷。”
“云小公子此举,不觉得有些狠了吗?”
易天行抬首看向了云烈,因为这一刻他已经知道自己身份败露了,甚至可以说他们两个被云烈摆了一道,从一开始就被识破了,但没想到云烈居然揣着明白装糊涂,一直隐忍到现。
如此城府,如此老辣稳健的做风,真的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吗?
此子不除,必是大祸。
不能在等了,恐有变数,弄死他再说。
“云烈小儿,本想让你多活片刻,奈何你自寻死路。”
“本长老给你一个说遗言的机会。”
彭泽宇也知道是被云烈耍了,终于是忍耐不住,当场就是森冷无比的盯着云烈,眸光是充满了凶煞与嗜血。
杂种小儿,欺人太甚,真当本长老是纸糊的吗?
不将你千刀万剐,难出这口恶气。
“呵!”
“终于装不下去了。”
“本公子今日就勉为其难,再杀你们一次。”
云烈亦是缓缓起身,漆黑眼眸中弥漫着森冷的杀机,让人充满了颤栗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