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着春风却又带着几分酷暑,锦州的春日就是这样的与众不同,远远望去拥挤的街道上车水马龙,后院的藤蔓长出了嫩嫩的绿芽,院内的树木也都郁郁葱葱,四周一片生机勃勃、春意盎然的景象,微风轻拂,窗台精心培育的栀子花飘散着淡淡芳香,阁楼上一片安静祥和。
或许是天气炎热孟雨寒这几日都不思饮食,刚翻看了几本账簿便见甜儿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嘴里还念叨着“小姐!小姐!快帮我搭把手!”
接过她手中的汤蛊孟雨寒在一旁的圆木桌旁坐了下来,侧着头问“你这是唱的哪出?”
看着那丫头一脸神秘的指着桌上的茶点孟雨寒悄然一笑微微摇头“我倒是要看看你又在搞什么?”
正在她准备打开汤蛊时甜儿兴致勃勃解释道“刚熬的银耳莲子羹,快尝尝!”
孟雨寒看着她一脸期待的样子立刻盛起一勺放入嘴里,轻轻点了点头“还不错!”
“岂止不错,明明就是美味!”甜儿听完立刻反驳着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上次听你说喜欢吃三姨太院里的绿豆酥,我特意去问了喜儿,一大早便去排队买的!”
看着她说完还不忘做出劳累的样子孟雨寒轻轻挑了挑眉“辛苦你了!”
得到夸奖的人立刻喜笑颜开“是挺辛苦的,不过你说这临南小吃的确还不错!适合姨太太那种清淡口味的人!”
“你说什么?”孟雨寒突然问。
甜儿看着他吃惊的样子不解的盯着她“我说这小吃还不错!”
“不是,是后一句?”
甜儿又想了想“我说适合姨太太清淡的口味!”
“清淡的口味、、、、、、”孟雨寒在口中轻轻念叨着,接着立刻站了起来道“甜儿!去告诉贺航哥我要去一趟警局!”
虽然不知道为何孟雨寒会露出急切的神情但是甜儿还是立刻按着她的吩咐通知了贺航。
看着一行人匆匆走进来付天远立刻站了起来“什么事这么着急过来?”
贺航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其实这一路过来他也是不知所以,但是看着雨寒有些苍白的小脸他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只见孟雨寒心事重重的盘算了片刻后低声问道“关于卢子昌的事情,我还想问问?”
付天远听了立刻松了一口气,安排几人坐下后才招呼了屋外的赵成进来,来人刚坐下孟雨寒便继续问道“卢子昌的资料能再给我看一下吗?”
几人看着她静静翻着资料也摸不着头脑,只是看着孟雨寒小声嘀咕着“不对啊!”
看着她脸色阴沉难看贺航担心的问道“雨寒,怎么了?”
孟雨寒慢慢阖上资料看着赵成问道“卢子昌不是临南人吗?”
赵成接过资料看了看“根据调查卢子昌从小生在章贵,怎么会是临南人?”
“可是姨娘是他姑姑,姨娘是临南人,他怎么会是章贵人?这不对啊?”
她的问题突然让几人面色难看了起来,付天远思考了一会低声说道“这件事我会让赵成去落实!你今日过来应该不是为了这一件事吧?”
轻轻点头孟雨寒继续说道“我想问问赵长官是否还记得那日卢子昌家中具体送了些什么饭菜?如果卢子昌平日里未曾与人联系,那么他唯一接触的便是家中送来的饭菜!”
听着她的话赵成思虑了片刻“细细听三小姐说来那日卢子昌家中的饭菜似乎还真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看着孟雨寒迫不及待的样子赵成斜睨着瞳孔回忆道“那日当班的人说平日里卢子昌家中送的都是些粗茶淡饭,但那日的菜要丰盛一些!”
“有些什么菜?”孟雨寒急忙问。
赵成摇了摇头“这个要问当班的狱卒!”
“去叫人过来!”听着他的话付天远双手抱着胸吩咐道。
来人看见屋内坐着的几人战战兢兢的,付天远倾吐一口气后道“只是找你问些话,不必紧张!”
孟雨寒看着前来的狱卒低声道“你可还记得当日卢子昌家中送来的饭菜?”
男人听着身子颤抖了一下“怎么了?”孟雨寒看着他受惊的样子安慰“没关系,我只是询问一下?”
男人听了想了想“应该有一个炖乳鸽、一个白油肚然后还有一份糖醋排骨还有两个小菜!另外还有一壶杏花酒!”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男人听着付天远的质问微微软了脚,立刻解释道“局长,我、、、、、、我我就是当时检查饭菜的时候顺带都尝了一点!”
孟雨寒听了面色铁青自言自语道“临南人口味清淡,章贵人喜辣,我记得卢子昌夫人说过他无辣不欢!”片刻过后她才轻轻颤抖着声音“送饭的是她夫人吗?”
男人点头“卢子昌的饭菜一直都是他夫人送的,那日也不例外!”
看着狱卒离开的背影孟雨寒也跟着起身,匆匆与付天远道别后便离开了。
夜里安静的小院带着几分神秘气息,偶尔清晰的是池塘里锦鲤在水中蹦跶翻滚溅起的水花声,墙角的昆虫今晚也格外的安静,就连屋外的车马声也没有了,整个世界仿佛沉寂了一般,孟雨寒默默清理着梳妆台上的用品,这是她的一个习惯,每当脑中烦闷时便会整理东西,贺航轻轻敲了敲门,对于她今日的反常他还是不放心。
“进来吧!”孟雨寒轻轻回答,对于来人似乎是意料之中。
看着她脸上忧郁的神情并未褪去,贺航慢慢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率先开口道“虽然你不说,但是我知道应该是发生了大事!”
孟雨寒的寂静仿佛让贺航回到了几年前孟家后院的感觉,她似乎突然又没有了生气,整个人眼中莫名带着几分清冷。
慢慢起身她朝着他走过来,眼神中涌动着浓浓悲伤,贺航并未急于去安抚她的情绪,因为他知道孟雨寒对于情绪的掌控有多厉害,可是此刻她的伤感连他都能看出来,证明她是真的很痛了,虽然对于她的疼痛他无从下手,但是他会等,等着她愿意说出来。
“贺航哥!”孟雨寒的眼泪像雨滴般滑落。
贺航深吸一口气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微微靠近轻抚着她的头发,他们自小彼此依靠,如今更应该相互扶持,或许是她倾吐完了心中的委屈,她才慢慢坐直了身子,开始调整了情绪。
“在这个家你可怀疑过姨娘?”孟雨寒微微苦笑猝不及防的问。
“你是指三太太?”贺航微微蹙眉反问,孟雨寒微微闭眼强压着情绪点了点头。
“三太太在家中是最与世无争的一个,她怎么会?”
“或许就是她的与世无争,给我们了太多假象!”孟雨寒有些不甘的说。
“如今并没有证据能说明这一切与三太太有关,一切都只是怀疑!”贺航安慰着。
“但愿是我想多了吧!”孟雨寒说完长吁了一口气后才接着低沉的说“今日我特意像贺叔打听过,三姨娘原本在乡下订过亲事,后来是因为家境不好才来孟家,并且刚来的几年她也是十分反感,后来才慢慢融入这个家中!”
“可是再怎么说这些年姨太太似乎也没有多大的问题,况且烧了孟家的货于她也并无任何好处,她的动机是什么呢?另外再怎么说卢子昌也是她侄子,她应该也不至于害他?”贺航微微不解说出自己的疑惑。
“你看一看!”说着孟雨寒将手边的一沓宣纸递了过去。
“不过是些练笔的手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贺航再三仔细确认后回答。
“你看看这个!”孟雨寒指着纸上的一行字问,恍惚间贺航恍然大悟道“你是说?”
“自从知道卢子昌莫名从孟家领走那笔钱后我就比较纳闷,父亲当时在西郊别院静养为何会突然给他一笔钱,而卢子昌拿到钱后却烧了孟家的货船,上次付局长无意间让我辨别父亲的字迹时,我忽然惊觉,如果那批条是父亲所批还好,如果不是父亲批发的话那么是怎样一个人能将另一个人的笔迹临摹得如此逼真,所以我特意让人注意了当时在西郊别院的一众人等,奈何起先我一直很怀疑四姨娘!”孟雨寒慢慢诉说着,心中百感交集。
“细细比对这笔记的确有几分相似!”贺航拿过那批条再次看着说,略微停顿了片刻后狐疑道“你的意思是说她之所以杀卢子昌是因为我们开始清理老爷所批账条的原因?”
“卢子昌在狱中一直僵持数月都未曾坦白,这突然出事肯定是有了导火索,除了这件事我暂时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看着她小脸上疲倦的神态贺航慢慢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件事要弄清楚还需好好合计,所以你就不要再去深思了,今晚好好睡一觉,明日才能有更好的状态!”
看着贺航离开,孟雨寒慢慢瘫软在身后的沙发上,若这事情真的是三姨娘所为,那么这世间最害怕的真的是莫过于人心,虽然从小生在孟家她太懂大户人家的不易,但即使当初她那么抗拒,她也是她在这个家唯一和颜相待的一个人,静静一想孟雨寒心中隐隐渗出一丝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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