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心道:“姑娘你干的那一件事不惊天地泣鬼神呢!”躬身跟在她后头,往大门外走。一路上惊艳石化掉不少侍卫和士兵。
才一出门看就到太子等人回来了,守名的两名士兵早就在看到顾云兮时就痴呆了,那里还记得要给主子们行礼?
太子一马当先,吕宁和两位夫子退了一步,等发现顾云兮脸都没有蒙就跑出来时,回来的人都看直了眼!
就连两位夫子向来老成持重,也被她晃得失神,更别提后头的侍卫和路边的行人了,个个都失魂落魄,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太子一呆之下,心怦怦直跳,一阵脸热耳赤,往日里太子和两位夫子不是没见过顾云兮容貌,但却这刻迎着西下的夕阳,竟把她衬得跟误落凡间的仙子似的,与往日一比更觉美上一倍有余,就连气质都变得隽雅飘逸,冷冽清幽起来!
吕宁只是一晃就醒过神来了,跳下马来,身上的披风展开将她护在披风下,说道:“云兮你跑出来怎么不把脸蒙住?”
看到吕宁把顾云兮遮挡住了,众人才醒过神来,不免脸上讪讪很不自在。
顾云兮道:“我今天心情不好,不蒙脸。”
吕宁一把拖着她就往衙门里走,进了正院的花园里,这才松开手,似笑非笑看着她,说道:“你不蒙着脸,是想出去招蜂引蝶吗?”
顾云兮最怕吕宁这个阴阳怪气的样子,只得伸手捂着脸道:“好吧!我把脸给蒙了,你让我出去。”
太子也不想别人看到顾云兮的绝世容颜,但看到吕宁这样把她挡住就拖走了,心中不免不舒服,跟了进去,说道:“这是怎么了?”
顾云兮从吕宁身边,伸出五指大开挡着的脸,说道:“安逸说我不蒙脸不许我出去。”
董夫子打趣道:“吕公子,这是怕云兮姑娘你,把一城人的魂都给勾了,才让你蒙住脸的。”
徐夫子把头扭到了一边,不敢直视顾云兮的容貌。
太子微微一笑,说道:“嗯!是应该蒙了脸才出去。出去干什么?”
顾云兮恨恨地道:“昨晚有冤魂向我告状,说肖贵杀了他的一家,让我去肖府后院的枯井里,把镇压着的冤魂放出来。这肖贵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勾结历任的西山县县令,为非作歹。太子殿下回来正好一起去,审一审这些冤案。”
太子听得心中一凛,说道:“我刚才在孤女峰也看到很多死于非命的尸骨,正想着叫人查一查。”顿了顿,对董夫子道:“去叫人把马车牵了出来,前往肖府一查。”
顾云兮上了马车,太子和吕宁也一同前往。肖府居然是在城东,顾云兮猜测没准,太子见到的那些死人,都是这肖贵杀的,然后让人扔到孤女峰去了。
这肖贵死了,肖府到处挂着白,顾云兮在马车上老远就看到了,呸了一声,说道:“这肖贵死了,居然还有人敢给他戴孝办丧事,活得不耐烦了。”
肖府居然不愧是西山县首富,单是宅子就地三十多亩,全是九进九出的院子正院、偏院、套院、穿心院、跨院,足足九连环。
顾云兮暗道:“幸好是进金丹期了,否则还真不容易找出什么枯井来。”
太子一行下了马车,不用介绍,那门子就上前叩拜了,另一人则跑去通知肖贵的遗孀。
太子吩咐人把把这肖府的正门、侧门、偏门都堵了。一行直直进了肖府。
顾云兮神识扫了一下,说道:“直接前往后院西南方。”
走出来的管家听到头上冷汗直流,连忙上前抱拳道:“不知道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稍坐片刻。夫人很快就会出来了的。”又对小厮喝道:“还不速速上茶。”
太子冷冷地看了一眼,年约四十余岁,满脸横肉的管家,直直就往后院走过去。
管家暗暗叫苦,不知道这太子殿下收到了什么风,突然会要到自家后院去。可千万不要查出什么来才是。
顾云兮领先往前走,才走了半盏茶的路程,就听到前方有脚步声传来。
一位年约五十左右身穿缟素的妇人,领着十多名丫头仆妇迎了出来。见到太子远远跪下来,说道:“民妇肖杨氏拜见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太子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说道:“免礼!”
这一大群人正好把路给堵住了,这肖杨氏站了起来,竟然不让路,低头道:“这里是后院妇人之地,还请太子殿下,前往前院用茶。”
太子领着人走过去,肖杨氏居然就这么直挺挺的站着不让路。
顾云兮好笑,不是这么天真吧?以为这样就能把人拦了?
赵正浩上前一步,喝道:“太子殿下查案,肖夫人还请领着你的家人让道。”
肖杨氏这才抬头,却是一个脸色苍白憔悴,然气势强硬,给人一种刻薄的感觉的老妇人。
缓缓地道:“当日亡夫以一已之身,出粮出钱赎身。太子殿下答应只杀他一人,罪不及家属。今日前来却是为何?莫不是贪心不足,还想要夺了我们这孤儿寡栖身之所不成?”
顾云兮嗤笑一声,衣袖一挥,直接就把这肖杨氏和她身后的丫头仆妇给卷飞出去。
肖杨氏等人跌得东歪西倒,顿时吓得他们全部缩成一团不敢再前来。他们早听说了顾云兮的威名,只道是个五大三粗的恶妇,却不想居然是一个小姑娘。
太子等人脸色微愕,不约而同想道:“云兮姑娘的功力,增进了不少啊!”
顾云兮扫了他们一眼,森然道:“三里坡的周子期,托本姑娘前来放了他被扔进枯井中的亡妻幼子魂魄出来。肖夫人这是想干什么?难不成,肖夫人参与到杀人害命的凶案中来了,急着遮掩。”
此言一出,不但肖杨氏脸色大变,就算她身后的几名仆妇也全身瑟瑟发抖。
顾云兮率先领着众人前往后院西南方,进了一个荒废了不知道多久的院子,院中草木丛生,地上爬满了藤蔓,也不知道多久没有人住过了。这肖府处处都雕梁画栋,这里如此荒凉,差别也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