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话,那两京片子先是一愣,随后立马笑开花了。
“哟,是位爷嘿,您里面请,您要办什么事?公的还是私的,我告诉您啊,咱们韩家的爷手眼通天,四九城,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请请请……”
那京片子特别的殷勤啊,因为他觉得我是送钱来的,这四九城外面来的京片子,就这样,只要有钱你就是爷,人家赚钱,叫你一句话,不寒颤。
我笑着说:“捞人……”
听到我的话,那京片子就更开心了。
“啊哟,我可告诉你啊,我们那位爷就是捞人在行,判了几年啊?犯的什么事啊?那个屎粪窑子啊?”
这京片子,以为我要捞坐牢的人呢。
我也没搭茬,而是笑着说:“不好对外人说。”
那京片子特别理解似的,笑着说:“明白明白,这,等会啊,进去见了爷,咱们老规矩就不兴了,但是,您得尊重点,我们那位爷喜欢安静,你们这边人别进去太多,主事的人进去就行了,等会我们爷呢,问一句,您回一句,您一看就是圈里人啊,懂得这八大胡同所有爷的规矩,是不是?”
我笑着说:“晓得,晓得……”
他立马嘿嘿笑着说:“明白人,好办事,您请啊。”
他说着就赶紧的推开门请我进去,我让赵欣跟猫三狗四跟我进去,其他人都在等着。
到了这四合院,我就觉得稀罕了,这雕梁画栋的,保存的忒完好了,院子里一颗槐花树,讲究,这石屏风呢,就听着里面唱戏的声了。
唱的是九爷常听的定军山,这戏我太熟了。
之前说的,人不辞路,虎不辞山,唱戏的不离韩家潭,说的就是这个韩家。
这八大胡同跟京剧戏曲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个八大胡同“风月场”雏形的形成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乾隆时期徽班进京下榻于八大胡同中的韩家潭、百顺胡同一带,此后四喜、春台等戏班相继来京,分别下榻于八大胡同之百顺胡同、陕西巷和李铁拐斜街。
所以老四九城有句俗语:“人不辞路,虎不辞山,唱戏的不离百顺、韩家潭。”
而这韩家潭里最牛逼的人物是谁啊?那肯定是韩家了,这前面说,唱戏的不离韩家潭是说他的地理位置,后面还有一句,是江湖人加上去的,想要办事,也得来找韩家人,但是,找的就不是韩家潭了,而是这隐藏在胡同里,民国之后才建立起来的太平馆。
这太平馆的意思就是保你太平。
到了这前院,有戏台子,台下坐着不少的人在听戏呢,都是一些穿着平常的老头老大爷,手里拿着大蒲扇,提溜个大茶壶,眯球着眼,听的津津有味,不时还有几个人丢个钢镚上去打赏。
别瞧不起那钢镚,那他妈是金色的钢镚,纯金的。
这里的老头老大爷,那都是不得了的。
我耳朵动了动,在听到别院呢,有骰子的声,这暗场呢,设在了别院,谁他妈有胆子现在这年月,敢在四九城的中心地带设场子?也就是京圈这些人。
京片子带着我来到了正方,他轻轻敲了敲门。
“爷,有人要来求您办事了,您见不见?”
“递个门槛儿……”
我听着立马一个特别讨厌的京腔,特别纯正,那语气,带着鄙视轻蔑,还有三分流气,那儿话音听的我都起鸡皮疙瘩。
我笑着说:“龙头万,风里来雨里去,餐风饮露,是路人。”
“进来吧。”
那京片子立马推开门,笑着说;“爷,您请,事办成,别忘了搭桥铺路的。”
我挥挥手,赵欣很懂,直接拿出来一个红包递给对方,那京片子立马开心的眉开眼笑的。
赶紧的请我们进去。
我们也不多说了,直接走进这堂屋。
这一进门啊,就看着一个长的特别俊俏的男人,二十出头,打扮的是花枝招展的,这会跪在蒲团上,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在按摩呢。
我一看就知道,那小青年是这老头的像姑啊,这八大胡同里的人,癖好都特别的重口味,人家不好女色,都号男风,这跟这地方是唱戏的有天大的关系。
那老头啊,穿着马衫,头发理的一丝不苟,特别的干净整齐,那脸面啊,刮的特别的干净,我们进来之后,连正眼都没看我们一眼。
这才是真正的本地人,祖上八代都没离开四九城的主。
我笑着说:“韩老板,发大财啊。”
“嘘……”
这老头就是韩柏龙,千门协会排行75的高手。
他说着就瞥了我一眼,那眼神,特别的具有警告的意味。
我皱起了眉头,看着那老头拎起来一个茶壶,我鼻子闻了闻,我里笑着说:“哟,老宫普……现在是两百多万一饼啊,你老人家真是有行货啊。”
韩柏龙笑了笑,很得意,这京圈的人,就特别的能显摆,要是你不懂行啊,他就来劲了,肯定跟你絮叨半天,你要是懂行呢,知道他手里的东西好啊,他就特别高兴。
他笑着说:“龙头万有个叫敖老九的,你什么人啊?”
我听着就苦笑着说:“不太认识。”
他瞥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要是认识,你要办的事,不花钱都能办了,要是不认识,那咱们就得捋捋肠子,从头算起了。”
这老东西,果然是京圈的,懂的还真多,这九爷已经退出江湖十三年年了,该忘的早就忘了,没想到,他还记得呢。
我笑着说:“那可能得从头算了。”
我已经出师了,不能打着九爷的旗号招摇撞骗啊,得靠我自己的本事打出一片天啊。
韩柏龙突然笑着说:“哟,我的小祖宗,你可算是出来咯。”
我听着,就看着他桌子上摆着的一个紫檀匣子,里面慢慢的爬出来一只白色的虫,我一看那虫啊,就特别的高兴。
“哟,白羽……”
听到我的话,那韩柏龙就特别的高兴,笑着说:“哟,也是个大顽主啊,还知道白羽呢?”
我立马笑着说:“就穷玩,不像您,这二百万的老宫普做引子逗着蝈蝈,您玩的是艺术。”
这韩柏龙特别的兴奋,也没搭茬,直接拿着那宫廷御用的普洱茶倒在那匣子的合盖上,然后用耳勺掏了一勺子饵料放在边上。
那白色的蝈蝈特别灵性,走到那普洱茶的汤池边上,先是伸出来一条腿试试水温,随后在把脑袋扎进去喝两口,然后用腿清理清理自己的身体,最后再去吃一口饵料。
这过程,特别的灵性,宝贵的那韩柏龙满脸的兴奋,这就是玩主的心思。
那小东西吃完了,就特别灵性,抖动两下白色的尾羽,然后发出两声虫鸣声,特别的好听。
“哟呵,祖宗,你可算是叫唤了,您赶紧回去歇着,别累着……”
那虫啊像是听懂了似的,直接就钻进了。
我看着都觉得无语。
这他妈就是京圈的爷。
玩的就是一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