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黎明时分,正是人睡得香甜之时,盖伦船上亮着几盏昏黄的油灯,船上的殖民者和水手都已经熟睡。
北殷洲的原住民,文明落后,没有海船,只有独木舟,无法对殖民者的风帆战舰构成威胁,所以船上的殖民者,根本不担心会遭受攻击。
深夜里,船舱和甲板上,士兵和水手全都熟睡,响起此起彼伏的鼾声。
这时,海浪拍打礁石的声响中,三百新商士卒划着木筏向海船而去,他们刚划出十来米,海浪迎头拍打过来,又将筏子往回推了八九米。
士卒们只能在筏子上,拼命的划水,与海浪进行搏斗,直到海朝回落时,他们才终于慢慢接近了帆船。
殖民者的风帆战舰,极为高大,露出水面的部分,比城墙还高,看起来就是一座城堡。
这是筏子靠近海船,石开仰头看见这个庞然大物,内心有些震撼。
他三年没见过帆船了,看见这艘巨舰,内心激动无比。
“快,用钉子钉住,别让浪冲走了!”石开低声吩咐。
木筏上得士卒,连忙铁钉插入船身木板的缝隙处,然后用绳索固定住木筏,以免被海浪冲走,最后甩动着飞爪,抓住船舷。
飞爪上包了棉布,可还是发出了一声闷响,让木筏上的众人,各外的紧张,不过靠着船舷睡觉的水手,动了动身子,眼睛都没睁开一下,便继续睡觉了。
石开紧张的注视船头,竖起耳朵,发现船上没有动静,于是拉了拉绳索,看飞爪是否抓牢固,然后便拉着绳索,身子斜蹬着船身,向上攀爬。
新商士卒随即也纷纷效仿,一个个黑影,慢慢爬上船头。
石开爬上船舷,先探出头左右看了看,观察甲板上的情况,发现甲板上的人很少,只有几名水手靠着船舷睡觉,于是他手握短刀,轻手轻脚的跳上船。
这时他等又上来几人,随即向各人打了个手势,让他们摸到那些睡觉的水手身边,一人盯一个,他则小心翼翼的移动到船舱门口,将舱门轻轻关闭,然后随手拿了一根木棍,将舱门锁住。
在将舱门关闭后,石开常常松了口气,这样一来,即便甲板上发生激斗,船舱内的西班牙人,也无法支援,他们就能够控制甲板,控制风帆战舰。
石开把门关后,随即转头一挥手,上船的士卒便同时动手,他们一手掐住水手的脖子,手中的短刀,对着他们的心口猛戳,或者一刀直接割喉,看着水手双手捂住喉咙,鲜血不停的从手指缝隙中冒出,痛苦的在甲板上翻滚。
那些熟睡中的水手,被猛然惊醒,满脸惊恐的看见身前的敌人,立时挣扎着与乾人搏斗。
甲板上的打斗,惊动了船舱内的殖民者和水手,里面的人摸着黑匆匆的冲出来,想要查看情况,却发现舱门被锁住了。
这时,里面的人撞得舱门“嘭嘭”响,外面的甲板上,新商的士卒则与甲板上的水手搏斗。
在大海上航行,很容易落水,所以甲板上的殖民者和水手,都没有穿盔甲,很快就被消灭干净,血水顺着甲板缝隙滴入船舱,令舱内的殖民者骚动起来。
不一会,甲板上的敌人,便死伤殆尽,石开提着滴血的战刀,目光扫视甲板,发现殖民者都被解决,而就在这时,“砰砰砰”几声枪响,舱门被里面的殖民者打出几个洞,里面的人用刀,用斧头疯狂的劈砍舱门,想要破门而出。
“推箱子过来,把舱门堵住!”石开见此,连忙下令。
几名士卒连忙从甲板上,找来木箱和大木桶,将舱门赌了起来。
这时一名名商军,爬上海船,拿着火枪和弓箭,对准了舱门。
石开一挥手,士卒将舱门外的障碍拖开,门被撞击几下,终于轰然倒地,一群西班牙人叫嚷着冲了出来。
“砰砰砰”枪声响起,硝烟弥漫,冲出来的敌军,被打得当场扑死。
船舱内接连冲出几人,都被打死后,西班牙人又灰溜溜的撤进仓内,与商军对持起来。
一天后,赵铭领着属下来到大商河河口,然后乘坐着小船,登上盖伦船。
“副总长,什么情况,怎么还没解决?”赵铭登上船,便见一群新商士卒,用火枪和弓箭对着舱门处。
石开从箱子上站起来,沉声说道:“老赵,你来的正好,情况比较复杂。”
赵铭看了看,“这有什么,几个手雷丢进去,然后直接冲进去把他们杀光,不就没问题了。”
石开摇了摇头,“我们没有造船的能力,也没有修船的能力。现在好不容易,获得这么一条帆船,万一损伤了,还怎么横渡大洋返回大乾。”
赵铭闻语皱眉道,“那就只能逼他们投降了。”
石开道:“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赵铭有些疑惑。
石开道:“这船吃水很深,进不了商河,而我们也没有港口可以用来隐藏海船。若是西班牙人发现船只久久不回,派遣舰队过来搜寻,我们根本无法躲避。”
现在帆船的位置,在加利福尼亚湾的底部,海湾东面是墨西哥,西面是下加利福尼亚州半岛。
海湾就像一个长长的口袋,西班牙人的舰队过来搜索,海船将无处隐藏。
三年了,新商终于有了一条,能够与乾朝联系的海船,石开不希望还没使用,就被西班牙人夺回去,或者沉入大海。
赵铭皱起眉头,问道:“副总长,你有什么想法?”
石开把赵铭拉到一旁,沉声说道:“船只不能在这里久留,我想你立刻回去,派一些水手过来,我把船开出海湾,然后趁着西班牙人没有察觉,前往金山郡。你们则走陆路,在附近埋伏,等我进港后,里应外合,夺回金山。”
赵铭眼前一亮,没有过多的考虑,便点头道:“那好,我立刻回去,调炮手和水手过来。”
石开道:“那我们就约定时间,收复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