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兮撅嘴“那孔颜身上倒是香得很,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香料,这一进来,隔着一层布我都能闻到。”
万俟笙的动作一顿,也认真的嗅了嗅“是有一股子味道。”
凝兮冷冷的抬起嘴角“是吧,那皇上怎么就没留住这个美人儿?”
万俟笙弯眉凑上去“因为这味儿是从娘子身上散出来的。”
凝兮一怔,跟着嗅了嗅自己的身上,最近受伤不能洗澡,难不成她嗖了?万俟笙挑眉,又认真的嗅了嗅:“娘子酿得醋甚好,若是做菜,定能入味。”
凝兮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自己身上有股子酸味儿呢,一听这话直接抬手就拍他一爪子“你才有醋!”
万俟笙低笑着重新将她入怀中“想不想跟朕打个赌?”
凝兮臭美,抬头看着他“什么赌?”
...
宫中那些同她作对的人尽数消失了之后,靳凝兮这日子过得也有些无聊。钟寻准备得这药效果甚好,虽然伤口深,但是愈合得倒也是快,现在她到底也能动动胳膊不大能扯痛伤口了,于是坑媳妇的万俟笙便在朝廷上无意中透漏了一句:
“皇后最近也有些闲得慌,不知应该何事才能解闷?”
于是,一群对这皇上有觊觎之心的家人子门纷纷排着长队前来拜访,时不时的在凝兮面前弹奏给小曲儿,时不时在御花园中献上一段精美的舞蹈,再时不时绣着娇俏情诗的帕子遗忘在凝兮的房中,每天都能从房里搜出十多条出来。
这种情况的第三天,终于有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儿来了。
凝兮猛地一口吐出瓜子儿,迅速的将身体搭在贵妃榻上,故作慵懒而又妩媚的姿态,抬了一抬手指头“进。”
一缕熟悉的幽香入鼻,凝兮缓缓睁开眼睛,勾唇一笑:“孔小姐怎么来了?”
孔颜姿态娉婷,轻盈一拜更是宛若拂柳,声音清透如东风拂过,吹得凝心心口都荡漾几分:“臣女听说皇后娘娘最近日子有些无聊,特意来同皇后娘娘说说话的。”
一直以来,凝兮都是面纱遮面,一双露出来的美眸潋滟多情,看着孔颜道:“不知孔小姐准备了什么节目?”
孔颜笑道“皇后娘娘说笑,孔颜怎敢在娘娘面前买弄拙计,只是想同皇后娘娘解解闷儿罢了。”
好歹她靳凝兮也算是混过两国后宫的人物,对付眼前这样一个娉婷美人儿,她气势拿捏起来并不生疏,浅浅笑道:“听闻孔小姐饱读诗书,不知道平日里头除了诗书,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爱好了。”
“臣女喜欢弹琴。”孔颜笑道。
凝兮点了点头,又同她热切的说了好一会儿子话,最后笑逐颜开,从软榻上起身对着孔颜摆摆手:“你过来。”
孔颜恭敬上前,凝兮伸手刚想握住她的,却感觉孔颜的手躲得飞快,最后神色莫名的看着她“皇后娘娘?”
凝兮一怔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尴尬“本宫挺喜欢你的,就姑且送你这个簪子。”说着,她从一侧要了个金簪子过来,孔颜见了自然欢喜,连忙摊手道:“多谢皇后娘娘。”
凝兮垂眸,仔细的在她的掌心刮了一眼,便让她下去了。
“怎么样?”人一走,她也就不装了,一把将面纱拉下来“看清楚了么?”
光风重重点头,又将自己的手心儿摊开来:“娘娘您瞧,她的手心儿上全是茧,定然是习武所致,断断不会是习琴所致。”
凝兮了然点头“你看她那个样子,应该有几年的功底?”
光风皱眉:“最少十年。”
凝兮一怔。
...
“所以我能确定了。”凝兮躺在桌案上,看这男人批奏折的侧脸:“她是习武的奸细,最少十年以上的功底。”
万俟笙淡笑道“光风告诉你的?”
凝兮挑眉“是不是我说对了?”
“你说的,仅仅只对了一半儿。”万俟笙挑眉,捏着兼毫看着她笑得意味不明:“最后的胜利一定是我的,我想你还是别费工夫了。”
“为何?”凝兮皱眉,腾地一下从桌案上蹿起来,又疼得龇牙咧嘴:“我不信这个邪,我也敢跟你打赌,这最后的赢家,定然就是我的!”
于是乎,就在一个皇上被奏折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凝兮领着孔颜夜乘香车出门了,孔颜从始至终都是一种尴尬的笑意,到最后下车的时候笑意都挂不住,硬撑着道“皇后娘娘,这里是不是不太好?”
凝兮眼珠儿转了转,挥舞着独臂道:“没事儿孔小姐,本宫说了,在这里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况且孔小姐来了这么久也没有出门逛一逛,现在就随本宫进去吧?”
可是谁带人出来逛就直接逛小倌楼啊!
孔颜无语的看着她,竟然见皇后娘娘轻车熟路的点了两个小倌引着她往里走,又要她一路上忍着一堆男人抛媚眼儿,最后总遇到了一个尚且还算别致的雅间。
九潇脸上的笑容亦是有些挂不住,今天刚学的话现在还没有学以致用,顶着人皮面具硬邦邦的道“两位小姐里面请。”
墨寒连个笑脸都没有,僵着脸端茶倒水,小倌都要比客人紧张很多。
凝兮嘿嘿干笑两声:“那个孔小姐,你别客气,想吃什么吃什么,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
孔颜干笑应了两声,一屋子人皆陷入了沉思。
凝兮又道“说起来,本宫上次来的时候看见人同小倌掰腕子,你要不要试一试?”
“……”
孔颜面皮抖了抖,哭笑不得的看着靳凝兮“竟然有人来小倌楼掰腕子?”
凝兮忙不迭的点头,眼睛里都是小星星,直接将墨寒丢到孔颜面前,咬牙捅了通“还愣着干什么,伺候啊!”
墨寒僵硬得连头都不会点了,直接上前一把抓住孔颜的手腕要来强的,孔颜吓了一跳,鸡皮疙瘩窜了满身,忙伸手往回缩:“我不掰腕子,你们还是伺候她吧~!
墨寒眸地一沉,装过头又僵硬的看向靳凝兮,凝兮皱了皱眉头,刚要谴责他两句,忽然听喧闹的外头静了一静,阿爹颤生生的道:“里面的客人……说是姓黄的那个,您有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