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飘散出一股烤猪毛的味道。
可偏偏这种味道让我相当神往,哇擦擦,你再看看余生,一个劲的笑着冲我竖起大拇指!
休哥今天也站起来了。
正在我得意忘形的时候,翟全一脚蹬在了我胸口,我抱着肚子就跪在炕上,直接成了虾球,我回头诧异的看大舅,那意思是问,大舅,你的意思不是我没危险么,我才敢上来嘚瑟的,这咋回事?还还手了。
大舅食指尖上满是血珠,可他还是一动不动。
翟全张嘴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拿手摸了摸脑瓜子上的包,特无奈的又笑了。
我忒么的无语了,反派怎么这么愿意笑呢,笑给谁看,也忒么的不帅!
最关键的是没我帅。
“你笑个基基,笑的贼磕碜。”
翟全摇了摇嘴,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双休你是不是以为我真不敢动你,即便你现在是名义上的阴阳道的头,我依旧敢动你,只不过天一老大不让插手你的事,否则就你这半斤八两的手段,我早就收拾你了。”
说完,这顿给我踹啊!
卧了一个槽!
长这么大,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被踹是这么不舒坦,我尽可能的捂住了裤裆和脑袋,可四十二号的鞋底子,还是重重的往我身上招呼,疼的我连叫都没力气,只翻白眼。
我现在心里想的是,余生和张真人就特么在旁边看热闹?
兄弟在这挨踹看不见?
也不知道上来帮忙吗?
事实证明,不是他俩不冲上来,而是根本动不了。
翟全踹累了,停下脚,我恶狠狠的回头看了看他俩,这俩瘪犊子玩意正在努力的挣扎,似乎身周围有着无形的屏障,余生更是嘴里骂骂咧咧的指着翟全。
可是我一句也听不到,这才三米多远的距离,竟然隔绝了一切?
我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翟全,这次反派牛逼大了。
大舅叹了口气,终于把手指放下。
“你现在走,我可以当今天的事情没发生。”
看没看到?
大舅也有偶像包袱了,还给人台阶下呢,其实自己都下不来了。
阵法大家翟全,那能是一般人吗?这点事儿还看不明白,一看大舅就是外强中干,说白了,再坚持一会,大舅就败了。
翟全冷冷的说。
“马老大,今天你要是能站着走出去,我的命格就完了,所以,只能我走出去。”
说完翟全双手疯狂的挥舞,各种印决各种嘀咕。
我在炕头像个蛆一样,滚来滚去,丝毫起不到任何对敌的作用,除了托后腿,我实在想不出我还能干啥。
随着翟全的动作,空间有了很多的变化,我能感受到,一切的变化都是对着大舅去的,我这边没受到任何影响。
大舅眼珠子一瞪,瞬间变牛眼珠子!
“你忒么的敢!”
咱也不知道发生了啥,反正大舅哎呀呀乱叫,羽绒服都碎成了漫天的羽绒满屋子乱飞。
大舅双眼瞬间变的通红,双掌合十,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姿态面对翟全,我可以说长这么大没见过大舅如此认真,但现在再看大舅,似乎他已经不是他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翟全冷哼一声。
“合体又如何,还是得死!”
说罢,翟全呼呼哈哈的开始上了拳脚,大舅体格子明显比翟全要高一个档次,可以说是老牛和小绵羊对打,那特么小绵羊还能受了?
别说。
还真就对打上了,而且大舅也没占什么便宜。
还是街头混混打的王八拳,基本上没看出什么章法,也可能是我压根不懂武术,反正打的极其难看,一点也没有电视剧里那种飞踹和特效。
拳拳入肉,房间内还伴随着羽绒飞舞,余生和张真人的震动嘴炮。
扭打在一起的是俩个男人,明显处于下风的却是大舅。
随着大舅一声骂骂咧咧的闷响,躺在地上的果然是大舅,翟全则是捂着裤裆在旁边直哆嗦,一句话也放不出来。
大舅喘着粗气在地上躺着还倔呢。
“小比崽子,就你这个德行,还想和我俩支吧俩下,卧槽,真以为我马老大掌管阴阳道这几年,啥也没干?”
翟全没说话,还是捂着裤裆哆嗦。
看来论阴损这一块,我远不及大舅。
大舅吐了一口吐沫,从地上缓缓爬起来,一脚踩在翟全身上。
“就你这点阵法底子,还特么在我面前扯里给楞,不打出你屎来算你拉的干净!”
随着翟全疼的晕厥过去,余生和张真人能动了。
只不过余生能动的第一时间是踹翟全,哪怕他都晕了,按余生的话说,打我行,打我兄弟不行,这顿爆踹肯定是要补的,要不憋屈。
张真人不知道从哪里搜来的绳子,把翟全捆的那叫严实,还贴了很多符纸,切,糊弄小孩的玩意儿。
第三百二十九章 村里事端
我和大舅斜躺在炕头,懒洋洋的一点也不想动,余生献媚的端茶递水,静等翟全清醒。
还好翟红旗现在还没回家,否则看到家里乱七八糟的样,估计就蒙圈了,以为我们对翟全做了什么不为人道的事儿。
东北的冬天,白天很短,随着北风呼啸,天逐渐黑下来,我们这才想到还没吃饭,可浑身全是伤,连动都不愿意动,只有张真人现在缓过来了,这家伙还不会做饭。
那么好吧,
四个老爷们狠狠的饿着肚子等着翟全醒,姿势完全一致,斜躺在火炕上,瞪着翟全。
饿肚子就忒么你害的。
等待的时间就是积累怨气的阶段,就快要等不及了,翟全才悠悠转醒,呲着牙深呼吸,没办法,这家伙被揍的浑身上下全是伤。
我就说余生别太下死手,结果余生只对异性怜香惜玉,对男人,特别是翟全这个揍过我的男人,那是真没惯着。
“怎么?这是打算言行逼供还是直接弄死我?”
开始滚刀肉了看没看见?
大舅抬了抬眼皮,打了个哈欠。
“你不是要算账么,算吧。”
声音低沉且性感,带着浓厚的男性荷尔蒙,这要对面是个老娘们肯定拿下。
还打个屁。
不过只有我从大舅的声音里听出了异样,乏累或者说重伤。
这还算忒奶奶个熊了,翟全嘀嘀咕咕的说了很多,无非就是有本事弄死我,反正就剩下我一个阵法天才了,阴阳道再牛又能如何,还不是干啥事都委曲求全,不敢得罪冥亡城等等。
大舅眼皮耷拉着,以大人不记小人过的语气说。
“小伙子,你啊,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给天一那小比崽子当看门狗都当不明白,我今天不弄死你不是怕了冥亡城,而是看你还有其他的造化,给你绑起来就是想让你知道,冥亡城和阴阳道的恩怨,不要涉及到普通人。我问你,翟志的媳妇咋回事?”
翟全不屑一顾的说。
“他媳妇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是我爹的事,和我无关。她跳井搞事儿,还是我压着呢,因为我出生在这个屯子,要不是我压着,这里早就没了活人。你们知道什么,呵,这屯子里的猫腻多了去了。”
余生一脚踹过去,被翟全轻松躲过去,这小子被绑这么结实身法还挺灵活。
“和你没关系你在人家待着干啥?”
“你们不也在别人的家里待着吗?”
“哎呀卧槽,和我犟嘴!”
余生骂完抬胳膊就要接着揍,大舅咳嗽一声。
“咳,我不管你因为啥,如果是因为我们,你趁早滚蛋,别说你,就是冥亡城的那俩位来了,我也是无惧,赶紧滚蛋吧,翟志媳妇的事我会处理,这还轮不到冥亡城来抢恶灵。这个屯子到底咋回事,我们自己查,用不着急你胡咧咧。”
说完我们四个老爷们消停的看着翟全,翟全倒没放下什么狠话,只是斜着眼睛瞪了下我们才转身离开,身上的绳子也没解开,看着有点小委屈。
翟全走了半天,大舅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呼噜声越来越大,我无奈的拍了拍余生。
“大舅肯定是受伤了,估计刚才硬撑着没睡,赶紧整点吃的去,咱们吃完了好回店里。”
至于刚才说的什么翟志的媳妇如何,翟家屯如何,有大舅的身体重要吗?
我都看到大舅的虚汗把衬衣都打透了。
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现实永远是左面扇完嘴巴子,右面再来一下。
翟红旗和翟志回家了。
看到家里被我们几个老爷们造的乱七八糟,一阵无语,张真人即便如何解释,翟红旗也不信什么妖魔斗法之类的鬼话。
还好,
最后翟红旗只能妥协,事已经出了,责怪又当如何?
我懒得搭理任何人,就想赶紧吃点东西回去睡觉,翟志却不这么想,别人都去厨房忙活,他慢悠悠的挤过来,讨好的问我。
“先生这是累了吧?”
“有屁快放,我现在没心情和你扯犊子。”
翟志还真就有话说,没和我扯淡。
据他所说,他媳妇在跳井的前一天,突然和他说自己怀孕了,然后买了一大堆的小食品,说是自己馋了想吃。
翟志当然是满心欢喜,媳妇要啥买啥,绝对不控制。
可就在晚上,穿着一身红衣的媳妇却哭了,就像情绪不受到自己控制般,嚎啕大哭,劝都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