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惊堂摸着肚子安慰道:
“这事儿不能着急,越急越难成,要心情放松,去享受彼此恩爱……”
华青芷眨了眨眸子,小声询问:
“意思是白锦她表面拒人千里,私底下还很享受?”
虽然有点反差,但坨坨全身心投入后,确实很享受。
不过这话夜惊堂不好明说,只是道:
“也不能这么说,就是放松,不去想身外之事,这样身体才能进入状态……”
华青芷见此,有点想试试,不过夜惊堂才刚醒,连饭都没吃一口,她就开始学陆姐姐当吸阳气的狐妖,显然有点不合适,当下还是关切道:
“你饿不饿?梵姐姐在后院温的有饭菜,我去端过来?”
夜惊堂见胖鸟展翅图还没画完,笑道:
“躺了太久没走动,浑身都是酸的,刚好走走散心,你接着帮它画吧。话说得写实一点,画的一点都不圆。”
“叽?!”
华青芷见此也没多说,扶着夜惊堂起身,一直送到了后院,才带着想找夜惊堂算账的鸟鸟回到了书房。
后院是丫鬟厨娘居住的地方,地方很宽大,但因为宅子里没多少人,显得有点空荡荡,青禾过来后,为了折腾药材方便,便把其中一间小院改成了丹房。
院子里已经摆上了很多刚置办的木架,上面凉着各种药材,屋里飘来淡淡药香。
夜惊堂来到打开的房门外,可见屋里摆着个一人高的炼药炉,周边桌案上则是药碾子、捣药罐等物。
此时青禾正站在小案前,用小铜秤分着各种已经碾好的药粉,虽然架势很有女大夫的份儿,但身材太过火辣,纤腰丰臀美人肩,穿的还是特别显身材的贴身秋裙,背影看起来很是勾人。
夜惊堂打量一眼后,就悄声无息来到了背后,抬手捏捏。
正在称量药物的梵青禾,措不及防微微一抖,连忙回过身来护住背后,看凶巴巴的模样,是准备训整天不正经的妖女。
不过发现站在背后的是好相公,羞恼便荡然无存,转为了惊喜:
“惊堂?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
夜惊堂顺势低头在脸颊上啵啵了两口,而后望向整整齐齐摆了一桌的药盒:
“在配什么药?”
梵青禾先行号脉,确定夜惊堂身体没大碍后,才回过身继续忙活:
“以前在北梁抢的药方,已经研究出来了,给云璃她们配天琅珠,以我们的雪湖花收成,一人一颗都没问题。
“还有谢剑兰他媳妇的事儿,以前和谢剑兰说长生果、雪湖花、白莲配的药能救命,现在都找齐了,自然得配一副出来试试。唉,要是没用就麻烦了……”
夜惊堂从背后抱着腰,安慰道:
“没用也没关系,等我以后道法大成,只要没彻底气绝,都能救回来,到时候陪你过去看一下就是了。”
梵青禾被拖住沉甸甸的冬冥山,脸颊自然红了:
“你还有心思轻薄姑娘?这些天光喂了你一些清粥,你不饿呀?厨房里有饭,先吃点东西暖暖胃。”
夜惊堂确实有点饿,但还不至于连媳妇都没力气轻薄,见青禾羞答答的,便在脸颊上啵了口:
“我更想暖暖身子。上次你和水儿过来,说什么避水符……”
?
梵青禾没想到夜惊堂记性这么好,刚醒来就提这种大活儿,她肩膀轻扭了下:
“上次我都跳舞了,华姑娘还在旁边看着,你不解围也罢,还看的津津有味……这事已经过去了,妖女要是再乱来,你不许答应。”
“呵呵~”
夜惊堂下巴放肩膀上,故作正经道:
“都答应好了,怎么能不作数,要不相公给你开个小灶……”
“哎呀~”
梵青禾这段时日一直盼夜惊堂醒过来,但此时真醒过来,又有点招架不住这色胚相公了,脸色发红扭肩:
“那是妖女说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找她去,我正配药呢,小孩子别胡闹……”
小孩子?
夜惊堂听见这话,倒是更来劲儿了:
“亲一口我就不胡闹。”
“唉……”
梵青禾无可奈何,只能放下手中物件,转过身来认真啵了啵,而后就把夜惊堂往外送:
“快去吃饭吧。白锦怀了身孕,这些天也不见人,你赶快去看看人家,别憋太久心情抑郁动了胎气。”
夜惊堂被撵出门,还不忘在青禾身上捏一下,直到被关在门外面,才悻悻然作罢,来到厨房找起了吃的。
厨房里温着不少饭菜,什么口味都有,应该是怕他醒来没胃口。
夜惊堂打了一碗羊肉汤,又拿起几个大馒头,本来只是随便吃点,但不知不觉就硬吃了三碗羊肉汤外加七八个馒头,才填饱肚子,食量着实有点惊人。
等到吃饱喝足后,身体的虚乏感也消失了大半,甚至有点饱暖思那啥。
不过刚刚醒过来,连招呼都没打完,就开始欺负媳妇,难免有点不合适。
夜惊堂收拾洗漱过后,还是来到了马厩里,牵出了已经胖了好多斤的大黑马。
大黑马是夜惊堂入京时的坐骑,也是一刀一鸟之外唯一的资产,放在梁州算好马,但与那些马王比起来,显然就有点平庸了。
不过夜惊堂骑着这匹马在梁州奔波数年,不知经历过多少次刀口舔血的场面,此刻显然不会嫌弃,正在来回打量,看大胖马到底长了几斤膘的时候,忽然发现刚才跑掉的云璃,又从后宅里冒了出来,在马厩外探头:
“惊堂哥?”
夜惊堂摸着马脖子,回头发现云璃神色如常,似乎没把方才的事放在心里,便笑道:
“怎么了?”
折云璃跑过来,是因为发现夜惊堂准备出门,她来到跟前询问:
“你准备回双桂巷探望师父?”
“是啊,要不一起过去?”
折云璃自然得一起过去,当下帮忙牵着马:
“走吧,我这些天也没回去,不知道萍儿把师娘的花花草草养死没有。”
萍儿是薛白锦的丫鬟,去年跑来云安当监工,监督凝儿和云璃,结果被凝儿无情留下,天水桥、双桂巷两头跑帮忙看家,这一看就是近一年,说起来还挺不容易。
夜惊堂也没多说,把马牵出门后,就翻身上马,而云璃因为穿着裙子不方便,就侧坐在了背后,抓住了夜惊堂的腰带,两个人一起慢慢溜达,来到了天水桥的街头。
天水桥放在云安城,属于商贾扎堆的地段,原本和王侯将相扎堆的文德桥没得比。
但夜惊堂名声逐渐如日中天后,这情况自然就变了。
夜惊堂是红花楼的少主,而裴家成功上岸后,也没再遮掩身份,如今每天跑来朝圣的人,几乎能阻塞天水桥交通,地价也是水涨船高,随便一个铺面都能日进斗金。
裴家经营的一条街,更是成了青龙堂的主要财政支柱,卖的东西也从杂门百货,变成了雪湖散、兵器等江湖用具。
而陈彪管理的裴家镖局,则直接飞升,变成了整个南北朝的头号镖局,虽然算不得最大,但绝对最保险。
毕竟夜惊堂至今还是裴家的少东家,镖局出门要打他的名号,安全性能高到镖师觉得自己存在毫无意义。
此时天水桥河岸的人山人海,到处都是过来瞻仰夜大阎王风采的江湖人,闲谈不绝于耳:
“一招下去,把整个燕京的人都给缴了械,据说连菜刀都没放过……”
“事后还有几个狠人,趁乱跑进皇宫,把兵器捡了回来,因为被夜大侠借用过,在黑市卖出了天价……”
……
夜惊堂听到这些言语,怕被认出来,还把脸稍微遮挡了起来。
而折云璃坐在背后,本来在胡思乱想,听见这些乱七八糟的交谈声,慢慢就变成了与有荣焉,悄悄搂着夜惊堂的腰小声道:
“惊堂哥,奉官城当年在云安住的时候,是不是和这场面差不多?”
夜惊堂仔细琢磨了下,摇头道:
“奉老神仙确实厉害,但就事论事的话,闹出的场面应该没我大。奉官城是直接把南朝十大宗师打穿,然后就无敌了,当时应该才步入武圣,而后就是在阳山画地为牢,和吕国师、神尘和尚等人切磋,也是私下里,外界并不知晓……”
折云璃点了点头,想想又道:
“奉老神仙去阳山,都六十岁了,那时候才武圣的话,岂不是说天赋比惊堂哥差得远?”
夜惊堂连忙摆手:“站在巨人肩膀上,哪好意思嘲讽前人道行低。奉官城出江湖的时候,武魁就是江湖顶流,南北两朝根本没有武圣的说法,上个武圣估摸还是大燕初期的萧祖。
“奉官城成为天下第一后,没有前辈可以请教,也没去学鸣龙图,纯靠自己往更高处摸索,速度自然快不了。
“而我出江湖的时候,南北两朝已经有六个武圣,我知道武魁之上还有路,也可以请教吕太清等前辈,还有无数奇遇,环境就不能相提并论。”
“南北两朝之所以会有这么多高手,和奉官城来者不拒指点后辈脱不开关系,吕太清、神尘和尚,都被奉官城指点过,这些人又指点各自后辈,然后才慢慢归纳出武道攀升最正确的门路。
“这种事吴太祖当年也做过,但是有点糙,没料到后世子孙这么笨,留了鸣龙图都学不明白。而奉官城则细致一些,不教功法只教‘道’,让武人自己去领悟,这确实是最正确的法子。
“我不过是杀穿了一个强人无数的江湖,而奉官城是带出了一个强人无数的江湖,自己都是受益者,哪好意思放在一起比;等那天我拿到了天下第一的招牌,开始给江湖后辈铺路,成为真正的‘一代宗师’,那才有资格平起平坐……”
折云璃认真聆听完,心头有点热血澎湃:
“要是惊堂哥和奉官城接力给江湖当领头羊,百年之后,江湖还不得从八大魁变成八大圣?”
“八大仙都有可能。武道无止境、代代有天骄,只要有人肯教真东西,哪有不能成材的……”
“哦……”
……
两人如此闲谈,不知不觉便走过了熟悉的街道,来到了裴家镖局外。
夜惊堂抬眼打量,可见华伯父、许天应竟然也在镖局里,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屋檐下,旁边则是帮忙泡茶的陈彪。
而老镖师杨朝,则端着个紫砂壶,津津有味说着:
“当年东家刚把少东家捡回来,我就知道少东家以后必成大器。”
“哦?杨老怎么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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