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6-12
“当然,如果你连现在要做什么麻醉都不知道,那你还是退下吧。这种情况的麻醉方式书上都有明确的步奏的,不要说你不知道。”杨宗保这个时候才觉得问题严重,周逸那娃不会真不会吧,要命啊。自己可不是关公,刮骨疗伤绝对不成的。这绝不是开玩笑,麻醉没打好,真的有可能把自己给凌迟了。
“……”
周逸的沉默让杨宗保傻眼了。这,这,这不是要让自己死吗?
周逸看着杨宗保龟裂的表情,心头暗爽,但是自己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先去给我抽2支利多卡因,两支布比卡因。”杨宗保退步了,这种事不能开玩笑的。
“哦。”带着胜利的姿态,周逸心情很好地去抽药了。
“哎呀。”
周逸叫了一声。
杨宗保艰难的从窄窄的手术床上起身一看,那丫的手被玻璃瓶划破了。
“你没撇过啊?”
“没。”
“拿过来。”杨宗保觉得有必要对自己生命安全负责。
强忍着手疼,坐在手术床上,抽药。
“因为其它地方都是皮外伤,就是手臂需要清创缝针,所以做个臂丛麻醉就行,还有就是你好像没有实习过的样子,所以就不让你做全身麻醉了。”
杨宗保一边抽药一边解释。
“你看看时间,我这样的伤势差不多6个小时足够了,利多卡因的时间是4小时,布比是8小时,两者综合一下,对于这样的手术效果算是比较的好。当然不排除有的医生手脚慢。”
周逸这个时候才觉得杨宗保可能真的有点本事。
“你会下针吗?”
杨宗保把针筒拿在手上,犹豫的看着周逸:“你确信你可以?”
“可以的,但是你不是说,这个麻醉室我做主吗?”周逸挑衅的说。
“好吧。”杨宗保乖乖的躺下。
“但是我晕血。”
周逸这句话,让杨宗保差点跳了起来。
一把夺过针筒。自己在脖子上定了位,扎了进去。一切结束后,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我麻醉的是自己的手臂神经,这次我做,下次你就自己做。”
“……”
周逸看看自己的空荡荡的手,自己只是开个玩笑,当医生的晕血怎样都说不过去吧。但是杨宗保的动作够快了的啊,2分钟全部搞定了,自己都来不及说开玩笑的。
接下来的手术,没什么新意,很沉闷,加上监护仪的声音和催眠的音乐没什么区别。周逸频频点头,杨宗保看不下去了,找到手边能找到的东西朝周逸扔过去。
“喝咖啡去。”
周逸额头被砸,醒来一看,吓了一跳,手术刀啊。
瞬间脑袋清醒了,这可是杀人暗器啊。就这样扔过来了,还不把在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你你你……”
周逸有些语无伦次,不敢相信杨宗保竟然公然行凶。
“我我我……我怎么啦?精神点,否则给你不及格。”怪不得杨宗保这样发脾气,给自己打麻醉还是勉强了一点,方向没有控制的很好,现在是有的地方被麻有的地方没有麻,疼啊。
周逸也知道自己这次是有点过了,要不是自己哥非要让自己晚上过来实习,自己也不遭这罪。没办法只能忍气吞声,在手术室里走来走去,强打精神。
可能连周逸自己都没有发觉,无形之中,好像很怕杨宗保一样,他说的自己就做。
手术结束之后,杨宗保自己坐了起来,除了手臂有点麻,没有其它的事情,肋骨的话,胸部固定了好些绷带,也没什么大事,除了疼以外。班明天是上不了了,准备和主任请个假寝室躺躺。本来是需要住院的,但是看在本院医生的份上不了了之就这样被杨宗保混过去。
杨宗保没有去看保国怎样,那家伙是踩不死的蟑螂,生命力顽强着呢。再说兄弟之间不整这些虚招子。什么担心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在杨宗保的字典里不存在这样的问题。兄弟是什么?就是对方受了委屈,自己养好身体找回场子,不得不说杨宗保骨子里还是有些流氓的。
周逸当然就是被当做苦力负责送杨宗保回寝室。
走得很慢。因为胸口疼。
走到某个灯红酒绿场所,杨宗保指着那个“肚皮”酒吧说:“在那里被揍的。”
“呃。”周逸心想就你穿成这样一套运动服,不被揍才怪呢。
“你要进去挨揍吗?”
“神经。”
“你猜对了。啊哟。”
杨宗保笑嘻嘻的说,牵动了伤口。
“就你这德行,昨天怎么敢揍我?至于吗,现在就出院,不要命了?”周逸觉得和杨宗保的距离拉近了,说话也轻松起来。
“医院那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爷兜里就5000元,一个学期的生活费,就这么点钱,在医院不两天就没了,没了我吃什么去啊。”杨宗保说的很理所因当,没想到这到了周逸的耳朵里就变了味道。
认为杨宗保家里非常的贫穷,加上他今天的表现,就是一苦逼学生的模样。
犹豫了半天周逸终于开口问:“你没钱吗?”
杨宗保想了想,手上现金真的不多,于是点头:“没有。”
“……”
周逸并不是被宠坏的富二代,只是天生的自卑感急于在人前展现自己,心里还是有块柔软的地方。
一路上两人无语,直到杨宗保被送回了寝室,周逸才松了一口气。天色已经大亮了,周逸只好回自己的寝室先睡一会。
没想到冯玉祥起来看书了,见到周逸进去干嘛把书收起来,好像是见不得人一样。
研究生寝室不比博士公寓是4人间的。虽然同样是四人间的,但是研究生是四人同住一间。但是周逸的寝室一直只住2个人。平时周逸很少在学校住,基本上就是冯玉祥一人独享一间寝室。
平时没觉得,今天看见冯玉祥的小动作,突然之间周逸觉得冯玉祥非常的虚伪,远远没有杨宗保真实。
“你怎么来了?”
冯玉祥的问题在周逸的耳朵里意思就变了成了,好像他是不速之客一样。非常不爽,胡乱答应了下,就上床拉被子蒙住头,装睡。
冯玉祥也不知道周逸抽了什么疯,寝室里是看不下书了,决定去外面锻炼一下身体,练练长跑。长期以来自己塑造的形象就是怪才,现在每天都有些女学生,医学的也好,其它系的也好,在操场上等着给自己送毛巾和早点了。想到这里,冯玉祥加快了速度,出门了。
等冯玉祥出去,周逸才把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杨宗保的事,然后想起了杨宗保所指的“肚皮”酒吧,竟然想找人去把那酒吧砸了。
“疯了。”周逸暗骂了一声,睡不着,干脆坐起来玩dota。
“你怎么啦?”
杨宗保一进寝室门就听见刺耳的伪娘张岚峰的叫声。
“揍人和被人揍,你想听哪个?”杨宗保受不了这高分贝的噪音,进了门就做到沙发上大口的喘气。额头上一圈冷汗——疼的啊。
“肋骨伤了?”不愧是骨科的高材生,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嗯,给我倒杯水吧。”
“你倒是很不客气啊。”张岚峰嘴上说着,但还是转身去给杨宗保端了一杯水。
“谢谢。”
“你伤得这样重,为什么不住院?”张岚峰对杨宗保的伤,嘴巴上啧啧称道。
“没钱。”杨宗保好不掩饰的说。
“看出来了。”
“怎么啦?”
经过这场骚动,马小建和余铁男都醒了,从自个的屋里出来,就看见一副惊世骇俗的场面。
杨宗保几乎全身绷带的瘫在沙发上。
“哥几个,别问了,被揍和揍人而已。”杨宗保自己先解释了,免得还得一人一句解释。
“你哇,还有这胆识?看走眼了啊。”马小建像是他乡遇知音一样,激动的上前,挤到杨宗保的身边,拍起了他的肩膀。
“啊哟。”
这身子骨真是受不起马小建这个186的肌肉男的摧残。
“小建,轻点,没看到小杨难受吗?”余铁男把马小建的魔掌给挥到了一边说:“干嘛不去医院?”
“那家伙没钱,真是的,穷到这份上了,是不是哦。”伪娘张岚峰继续嗲声嗲气。
“嗯。”
虽是明显的讽刺,但是杨宗保照单全收,就算是别人明显的嘲笑也当做正常提问来回答。这样做的结果是要还是理智的人往往就认为杨宗保无可救药的不合逻辑了。
“你……”果然理智的张岚峰就这样被杨宗保堵住了嘴。
“好了别闹了,既然在寝室里休息,那我们作为室友一人给带一顿饭吧。算是帮个小忙。”余铁男果然设想周到。
“我说你娃是不是故意的啊,正好咱们仨一人一顿饭。”张岚峰果然伪娘的八婆本色不改,立刻加入了新的话题。
“不是。”
冷场绝对的冷场。
杨宗保从这天开始了不洗澡的蠕虫生活,天天躺在床上养伤,至于学校那边杨宗保给可爱的辅导员去了个电话,没得到什么表示。就每天悠然自得的看看闲书,看看课本。
“我说,你好歹洗洗啊,这个大夏天,你两个星期没洗澡了。”
杨宗保整躺在床上发呆,就被张岚峰一顿劈头盖脸的。
“还好吧?”杨宗保闻闻自己的腋下,自觉还好:“我又不能洗,你就将就吧。”
自从摸清了几个室友的脾气习惯之后,杨宗保算是善于生存了。所以对张岚峰这伪娘的接受能力拿捏的刚刚好。
“你真是越来越痞了。”张岚峰跺跺脚越发有伪娘的架势了:“我女朋友要来,你们都给我收拾干净点,免得她说我和不三不四的人住在一起,整个的降低了我的素质。”
“女朋友?”马小建正好听到这爆炸性的消息,从门外伸出头:“你有女朋友?”不怪马小建如此不上台面的大呼小叫,实在是平时张岚峰的伪娘形象深入人心。是想有那个正常的女人会希望自己的男友是个女人?这不是找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