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斯年有些烦躁的捏了捏眉心。
“少爷，您需要休息。”
陈耀板着脸站出来说，他担心长久的劳累对许斯年的身体造成负担，再给旧病制造出复发的契机可就不好了。
当初为了治好可是付出了很大代价的。
“找人守在这儿，一有情况立刻告诉我。”
“放心，我亲自守在这儿。”
陈耀办事许斯年还是放心的，点点头，带着满腹心事离开。
回到住所，许斯年却久久无法入睡。
有些烦躁的走到客厅，拉开冰箱门从里面拿出一罐冰啤酒直接打开拉环仰头喝光。沁凉的液体把体内的烦躁压下去了些，却没办法把脑海中不时浮现的影子给弄没了。
该死。
为什么一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那个小女人苍白着脸躺在大雨中那一幕！
许斯年试图从记忆深处搜索关于她的影子，什么都没想到不说，还再次引起了头疼。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第一次犯病。
如果陈耀在这儿，肯定会把他骂一顿，对引起这一切的白子兮也不会有什么好印象。
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许斯年把易拉罐捏扁，随手丢进垃圾桶里。
这一晚，他是靠着安眠药才入睡的。
尽管如此，第二天许斯年还是早早就醒了过来。
医院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他的心情却愈发焦躁，一刻钟也等不下去。
他迫切的想要赶往医院，也的确那么做了。
“少爷？你怎么来了？”
陈耀看到许斯年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劳累了那么久，回去才睡了几个小时就又跑过来，那个女人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她还没醒吗？”
“没有。”
看到陈耀眼底的青黑跟眼睛里的红血丝，许斯年开口让他回去休息。
捏了捏酸涩的眼角，陈耀点点头：“是该回去好好睡一觉了，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呢。妈的，尤其是那个躲在暗中的主谋，我一定要把他给揪出来。”
拍了拍陈耀的肩膀，许斯年没说什么。
等他离开，许斯年直接推门进了病房。
白子兮的脑袋上包着纱布，小小的人儿躺在病床上看起来格外单薄。
许斯年静静地看了看她，突然伸出手掌虚虚的在她脸上方挡了挡，发现她的脸果然还没有自己的手掌大，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才收回手。
“唔。”
听到细微的声音，许斯年的身体不由自主一僵。
他看向缓缓睁开眼的白子兮。
这时许斯年才发现，她的睫毛也很长，眼珠也比一般的亚洲人要黑一些，圆溜溜的像一颗小葡萄。
此时，她的眼睛里一片茫然。
“嘶。”
白子兮刚想动一下，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不由嘶了一下。再接着，汹涌而来的眩晕跟恶心感迅速把她整个人淹没。
“呕……”
见状，许斯年起身拿了痰盂过去放在地上，扶着白子兮起来，小心的拍着她的后背。
好难受啊。
头晕目眩不说，胃里还恶心的要命。
吐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却又没办法停止呕吐。
就这样折腾了不知道多久，白子兮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许斯年见状，扶着她躺回去。
这次白子兮是连动也不敢动了，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睛。只有这样才能稍微缓解一下头晕恶心的感觉，让自己不至于那么难受。
“我去叫医生。”
许斯年说完转身离开，很快又带着医生回来。
在检查一番后，确认她的确是脑震荡，而且还挺严重的。
“大概最近一周都是这样的状态，会时常头晕恶心。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问题，不需要担心。”
虚弱躺在床上的白子兮听说自己居然要持续一周这样的状态，顿时生无可恋。
等医生离开，病房只剩下刚刚清醒的白子兮跟满腹疑惑的许斯年。
知道她现在需要休息，许斯年也只能把疑惑都压在心底。
而白子兮很快又睡了过去。
这样的状态整整持续了四天，到第五天的时候白子兮才没那么难受，精神也好了一些。
她跟许斯年也终于开始了第一次对话。
“我们认识吗？”
“你是谁？”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许斯年蹙眉：“你不认识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居然有些失落。
“这里是哪儿？我……又是谁？”
听到最后一个问题，许斯年的瞳孔骤然紧缩，双眼死死的盯着白子兮。
“你不记得自己是谁？”
白子兮摇摇头：“不记得。你不认识我吗？”
既然不认识又怎么会在医院陪自己这么多天？
许斯年双眼紧紧地盯着她，过了好一会儿忽然转身离开。
很快病房又多了几个权威专家，再对白子兮进行了一番详细的检查后确认她可能由于大脑里的淤血压迫神经最终导致了暂时性的失忆。
至于什么时候会想起来，那就只能看淤血什么时候散去了。
得知这样的结果，许斯年竟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刚精神好了些，对所有人都特别陌生的白子兮自然而然的对外界抱着警惕，而因为许斯年这几天都留在医院照顾她的缘故，对他也就格外亲近。
甚至到了粘人的地步。
“斯年哥哥，你也不认识我吗？那你是怎么捡到我的？我又是怎么受伤的？”
猛然听到陌生又熟悉的称呼，许斯年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隐约记得曾经有人这么叫过自己，可翻遍了记忆却始终找不到。
这让许斯年的脸色很不好。
白子兮还以为自己惹怒了对方，忍不住红了眼眶，委屈巴巴的咬着嘴唇。
等许斯年回神，白子兮已经带着满脸的委屈睡着了。
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眼底是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疼惜。
算了，总会弄清楚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她的健康，至于其他的……他会慢慢调查清楚的。
计划赶不上变化。
许斯年没来得及调查就因为隐藏背后的黑手又开始行动而不得不带着终于摆脱脑震荡后遗症的白子兮离开，前往其他地方。
为了避免更多的麻烦，许斯年决定等解决掉这个人之后再调查白子兮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