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海有些生气了。
一个二个跟个毛头小青年似的,一点都沉不住气。
不过一桩小事,个个抱成一团发慌。
既然这么慌,连个好的心态都没有,参加什么预备特战员选拔赛?
好好留在原战队不好吗?
苗海的脸色很难看,“拿出老战员的沉着、稳定,别事事都要安夏来处理。她发现地图有问题,首先想到的是确认,而你们想到的是什么?”
“出事,出事,出事,什么都想着出事,就不会想着怎么去应对,怎么去解决吗?还是说,你们认为自己的能力不成,没有一张正确地图,必出事无疑?”
“既然如此,把背囊里的信号弹拿出来,趁现在个个全尾全尾的,赶紧提前发现求助信号,自动退赛保平安。”
声色低沉到像戈壁滩十二月刮过的刀片风,又冷又锋利,刮到六名战员的里子、面子全没了。
他们……
也不是怕出事。
还不是担心走错,最后被淘汰么。
没有人再说话,抿直嘴,抬头,目光一瞬不瞬盯着越爬越高的身影。
身影很纤细,影子被开始西落的太阳拉长,宛如一把天地所铸的厉剑,在这片荒芜人烟,危险重重的戈壁劈出一条通天大道。
几块砾石“哗哗”滚落,一路下滚,扬起细细灰尘,抬头看着的战员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安夏,小心!”
有战员低低提醒,他是编号21,来自天府,戈壁滩还是第一次进入,很陌生,陌生到让他不得不绷紧全身,跟着战员们一起走。
安夏最晚到,编号100。
不过大家都已经认识她,不需要喊编号,直接喊名字。
苗海是12号。
另外五名队员分别是9、18、24、33、89。
一队剩下的八名队员,全是南方人,除安夏以后,都没有到戈壁滩,更别提训练了。
大伙的心思和21一样,因为不熟,所以,格外紧张。
一旦紧张,什么事下意识都往坏处想。
被苗海狠狠一批,大伙儿这才稍稍沉下心。
可还是很不安。
地图都有问题!
那其他队的战员们发现了吗?
他们一号队走完十公里才发现!
安夏一直看着上方,没有低头,没有回应。
脚试探性踩稳,双手再抠住凹凸不平的残丘表面,速度不慢一路高爬。
中间好几回脚下基石踩松,要不是手一直抠紧,早掉了下来。
爬得惊险,下面等着的战员也看到惊险。
终于,有惊无险爬上去。
站在最高点,俯瞰低处,都不需要把地图拿出来,安夏便冷笑了。
果然如她所想,地图有问题。
她需要看看怎么走成了!
再往下去,越走越偏,就算走满二十公里,也不能抵达傅司凌所说的集合点。
掏出笔,用嘴咬开笔帽,安夏开始修改有问题的地图。
直线距离安夏二千米的高处,姜文彬拿着望远镜观察四周,开了耳麦,一边看一边道:“凌神,地图动手脚是不是太隐密了?我看,只怕没有人发现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