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亲密兄弟,今日生死相争,如今双双身亡,仇恨,恩怨,地位,能力,天赋,随着生命逝去所有一切完全失去意义。
陆灵眼中含泪,只想将兄长尸身送回圣坛,至于以后,或许将在圣坛孤老,曾经对赵括懵懂情义只能尘封,毕竟不属于这里,此时不会,以后同样不会。
站起身形,不想留恋,只会多增烦恼,那一刻为何心中带有不舍,忍不住回头,赵括站在那,彼此对望,能够读懂彼此眼神,在生命中曾经出现过这样一位奇女子。
两人脸上同时露出笑容,“大王,珍重。”
“宁愿你叫我赵大哥。”
“赵大哥。”
喊杀声四起,陆灵转身离开,回归圣坛,不再离开。
黑魔灵死,黑毒虫同样死光,不再有任何畏惧,一声令下,赵国攻城大军鼓足劲往上冲,地势险要,速度为之一缓,几乎是手脚并用,雷暴一声怒喝,箭矢有如道道黑色箭雨从关口上方落下。
赵军阵营被箭矢击中死伤不少,后方阵营快速冲上,云梯纷纷架上,手持盾牌长矛向上猛冲,经历诸多战事,兵士双腿踩在上面速度极快,盾牌护住身体对速度丝毫不构成影响。
轰鸣声阵阵,上方滚落数百巨石,不时有人被巨石击中向下落去,函谷关实在太险,兵士冲到近前已经耗费大半力气,上方防守兵力占据地势由上而下发动进攻。
“投石车。”
嘎吱,嘎吱,数百辆投石车向前推进,投石车威力惊人,缺点在于灵活性太差,运送困难,同样担心路上遭遇伏击,数百辆投石车依次摆开,每一辆投石车旁站着不下十余人,一人手持令旗,令旗一晃,众人合力,投石车用力拉下,巨石稳稳放在上面。
“投。”
手臂松开,巨石抛向空中,函谷关上发出阵阵响声,巨石砸在上面升起阵阵烟尘,下方攻城阵营抓住时机快速攻上。
“刺。”
就在赵军将要攻上关口,上方手持长矛兵士快速跃出,这种打法最是常见,用来对付攻城步兵最是有效,长矛纷纷刺中,双臂发力尸体直接从上面抛下。
战况激烈,从清晨一直杀到日落,双方各有死伤暂且收兵。
函谷关上下死尸边地,关口上血污横流,原本平整关口同样残破不齐,赵军投石车威力惊人,经过改良射程远远超过普通投石车,巨石从下方抛起落在关口上方,血肉之躯根本无法阻挡。
“将军,这样下去不是法子,得想个办法才行。”
雷暴面色阴沉,带着亲卫一一查看,哀嚎声不绝于耳,大多是被巨石砸断,死伤惨重不免心痛,如果不能想出破敌之法,赵军这样砸下去,自己几万人马不出一个月就要死光,最主要的是死的不值,宁愿冲下去杀个痛快,同样不愿意缩在这里做肉饼。
“守在这里,待我去见王翦。”
雷暴迈开大步走下关口,下方十余人一直等候,雷暴点头,俱是心腹直奔王翦大营奔去,王翦同样苦恼,查看行军图,下方险要位置完全被赵军占据,此时出阵对战反而对秦军不利,一味死守并非长久之计,又该如何是好。
蹬蹬蹬,脚步声响起,王翦抬头,紧接着传出雷暴吼声,雷暴天生嗓门就大,又是火爆脾气,来到大营被人拦住顿时火起。“闪开,老子要见王将军。”
守卫亲兵倒也不惧,这是军营规矩,坏不得,出了事同样不会怪罪到自己头上,“没有将军指令任何人不得私入大营。”
“放屁,老子是函谷关主将雷暴。”
“任何人都要守规矩。”
“规矩,这就是规矩。”雷暴气急,一脚踢出,那人直接踢飞,雷暴上前,那人突然跃起,一手捂住伤处,“不能进。”
“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住手。”雷暴抽出腰间长剑,亲卫丝毫不惧,这份胆量倒也值得敬佩,王翦快步来到近前,使了一个眼色,后面亲卫连忙上前挡在雷暴前面,强龙不压地头蛇,王翦懂得,雷暴在此驻守多年,手下猛将不少,如今被自己压着难免心里有气,只要不影响大局只能任由其为之。
“雷将军,好大的脾气,都怪王翦没有说清,其他人不行,雷将军可以随时进出。”
雷暴冷哼一声,王翦倒也懂得做人,“都怪雷暴心急,这位兄弟好样的,雷暴佩服。”
王翦哈哈大笑,“雷将军说笑,莫说是打上几下,即便真的动手杀人,本将军同样不会怪罪,里面说话。”
雷暴迈步进入,“王将军,雷暴快人快语,今天这仗打得憋屈,这么打下去不是法子,明日一战如何应对?”
王翦点头,“明日本将军亲自出战。”
“不可,将军为大王任命主帅,一旦失利,军心不稳,此事万万不可。”
王翦叹口气,“如此也是无奈之举,赵括手下高手如云,唯有王翦亲自出战尚有一丝胜算。”王翦说完偷眼瞄着雷暴,这人虽然脾气坏了些,性子倒是直得很,相比那些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宁愿和这种直性子打交道。
“雷某不才,愿代将军出战赵军。”
“可有必胜把握?”
雷暴哈哈大笑,“战场局势瞬息万变,雷暴唯有尽力以报大王之恩,不敢托大。”
王翦摇头,“一旦将军有所损伤,王翦于心何忍。”
“不如由我试试。”
雷暴阵营站起一人,并非主将之列,一身衣饰极为怪异,雷暴手下招揽三大异人,其中黑魔灵文青擅长蛊术,最终死在雷暴飞刃之下。
“雷将军,此人为何人?”
“雷某帐下异士姓张名角。”
王翦点头,打量那人,身形瘦削,双手一直缩在袖子里,当日亲眼见到文青使用异术,操控毒物杀人无形,不知此人有何本事,“如何破敌?”
那人冷笑,“明日一战便知。”
“好。”
天光大亮,函谷关关门大开闪出两队人马,每一队不下万人,沿山势列阵,阵营左右一分闪出一人,手中并无兵器,正是昨日之人。
“让沐尘来会会他。”
“将军稍等,待我取他性命。”
赵军阵营战将数百人,前军战将阵营冲出一员小将,盔甲在身,手持长矛格外精神,不等沐尘出战,催马来到近前,长矛一指,“呔,报上名来,小爷手下不死无名之鬼。”
“张角。”
“记清楚了,赵军先锋副将张叶取你狗命。”
张叶挺矛杀出,距离越来越近,那人身在马上丝毫不动,手臂抬起,袖子里冒出一阵黑烟,一声惨叫,张叶尸身从战马上跌落。
“怎么回事!”
骤变突起,前军众人睁大嘴巴,张叶也算是一员猛将,即便面对秦军高手至少拥有自保之力,如今根本没有看清,一个照面应声落马而亡。
“好。”
函谷关上众人齐声叫好,雷暴暗自得意,打量王翦阵营,两大阵营各占一定区域,有些东西已经根深蒂固无法改变。
王翦连连点头,“真乃奇人也。”瞬间取人性命,王翦自问无法做到。
张角哈哈大笑,“哪个不怕死的尽管放马过来。”
“让我来。”
一匹快马冲出,沐尘道:“此人为何人?”
“前军副将冯双。”
冯双与张叶私下关系极好,眼见张叶惨死,挺矛杀出,战国时兵器只要以矛为主,枪极为少见,一声怒吼冲到近前,张角冷哼一声,手臂抬起,后方众人终于看清,一道黑烟从袖子里打出,黑烟似乎有灵性,瞬间改变方向将冯双缠住,冯双身子左右晃动,长矛随之脱手,身体一晃随之落下。
瞬间击杀赵军两员猛将,张角更显得意,“何人还敢再战?”
“暂且退兵。”
一声令下,赵军阵营向后退去,“杀。”
张角催马杀出,身后阵营随之冲出,令旗一动,赵军快速后退,大有溃败之势,王翦站在上面,“雷将军,当立刻收兵。”
雷蒙不以为然,“赵军溃败,此时正是大举追击之时,为何退兵?”
王陵道:“兵力相差悬殊,赵军只是退,并非败,此时强行出击只会被赵军所图。”
雷暴哈哈大笑,“王将军此举未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王陵无奈,雷暴这人好生自大,当日曾与赵军交战,一切远非眼前看到那样简单,如果迟了真的晚了,蹬蹬蹬,直奔关口上方奔去。
“将军。”
雷暴面色阴沉,对方终究是大王亲命主将,闹翻了反而不好,王翦登上高处,夺过兵士手中木棒,咚咚咚,战鼓敲响。
“杀。”
赵军阵营中路向后退去,两侧骑兵快速转变方位,就在对方阵营接近时左右阵营猛然杀出,大阵瞬间一变,张角虽懂异术对行军布阵方面完全不行,方才不过是学着别人样子,眼见赵军阵营左右骑兵杀来顿时慌神。
“退。”
不战而退是为下策,秦军阵营为之一乱,两侧精锐骑兵杀入,鼓声阵阵,王翦手中木棒缓缓放下,看着下方乱成一团阵营,还是迟了,两万精锐瞬间被赵国大军吞掉。
张角施展异术杀出,手臂抬起,黑烟阵阵,所过之处惨叫声阵阵,诡异黑烟杀人之后快速回到袖子里,黑烟似乎无穷无尽,随着杀人黑烟颜色变得越来越浓。
赵军并不追赶,关口打开,张角狼狈逃回,从马上下来大口喘气,即便拥有异术面对千军万马同样危险,尤其是那些无意中飞来箭矢。
“真是可惜,让那个家伙给跑了。”
“下一次叫上二娃,一箭保管他去见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