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什么”厉雁回目不转睛的看着手中的瓷瓶。
跪在下首的暗卫摇头:“不知”
“去打听”他声音的温度骤然下降。
暗卫道是就快速隐到了黑暗里。
暗卫走了许久,厉雁回还在注视着瓷瓶,浅褐色的双眸亮着莹莹烛光。
“北亦暖……你果然是个异数……”
*
北亦暖连夜离开,踩着月色踉踉跄跄的走在森林里,旁边跟着一脸冷漠的京墨。
“你可真是找死”他想伸手扶她,想着她的脾气又立马收了回去。
她活该。
“那巫马流允还挺好说话”她从胸口拿出一个一面刻着神一面刻着白的的金色令牌,弯唇笑笑:“这令牌更好说话”
京墨挑眉看她手拿的令牌,忍不住问道:“你这东西哪里来的?”
“传承”
蓝光留给她的,她也没想到会有那么大的用处,一亮出来,巫马家的人屁都不敢放一个,早知道这么好用,她前面也不必打的你死我活了。
“这令牌用还挺厉害”她嗤了一下,弯弯嘴角。
京墨皱眉看她:“你不知道这令牌?”
“不知道”她如实回答:“怎么,但看着刻个神字就知道不简单”
她看着京墨不对劲的眼神,挑眉问:“怎么,这令牌很厉害吗?”
京墨被问住了,面色出现了一刻的不虞:“厉害的不是这令牌,而是这令牌的主人”
似是想起了什么,他蓦然打了一个冷颤:“这令牌的主人就是屠了在上界的巫马一族的家伙”
“长卿?”
“卧槽,能不能别说她的名字!”京墨忽然一惊。
为了防止北亦暖问东问西,他化做本体,一尾巴卷起她就离开。
回到珑元派时她小心翼翼的,不想惊动任何人。
看她伤的着实重,京墨便别扭着脸色去扶她,未抓上她胳膊就被另一个忽然出现的人拍开了手。
这人出现的毫无预兆,别说京墨,连北亦暖都未曾发觉他的到来。
北亦暖倏然一惊,回头的当空就被那人拥入怀里,听得那人分外悦耳的嗓音:“碰什么碰!看清楚,这是我的人!”
“徐明玉?”北亦暖抚上他的下颔。
他长了些胡子,摸着有些扎手,月色太朦胧根本看不清人的脸。她打了个响指,四周升起一片灵气球。
“小师叔,是我,我回来了”
许久未见的人好像比以前更为成熟了,眉眼间不再是那股青涩的嚣张不羁,而是像极了他父亲龙夙帝那样威严稳重。
“我就喜欢你这种准时”
北亦暖弯了弯嘴角,不客气的吩咐道:“送我回去吧,身上伤挺重的”
换以前,徐明玉看见她重伤必定要叽叽喳喳的为她检查和疗伤了,这时候的他只是敛了敛眉眼,低低应道:“是”
他不发一言的将人打横抱起,嘴里用轻松的语气问她:“小师叔修炼的天决想必也大成了,怎么还会受这种伤呢,我以为在修真界已没几个人是小师叔的对手了”
“大意了呗”北亦暖安心的靠在他肩膀上,笑吟吟的道:“师侄我可是被欺负了,你不想着帮我报仇吗?”
徐明玉嘴角牵起浅浅的弧度,很快又被他压了回去,故意道:“小师叔不就喜欢到处受伤吗,受伤了就喜欢来找我,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不劝你也不帮你,那样你就可以总是来找我了”
“呦,师侄你学坏了,你以前都是嚷嚷着谁打我就打谁去的”
“今日不同往日,我长大了”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离开,京墨在后面用一双金眸深沉的盯着两人看。
“北亦暖,你会后悔的”
他暗自嘟嚷一句就变做本体朝着西北方向离开。
北亦暖在徐明玉肩膀处侧目一瞥他离开的方向沉了眼神。
“不必担心”
低沉的声音响起,她抬头,看到的是徐明玉对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你尽管养伤,这几天的事情我来提你料理,你伤什么时候好,我们就什么时候出发春神地”
朦胧的月色映照不出两人完整的影子,模糊成一团的黑影不紧不慢的走在山峰的小道上。
北亦暖看见他,许久未放松的心神蓦然一松懈,在那么一刻,她脸上充满了疲惫和累。
“徐明玉也就在你面前能放松一下了”她把玩着他的青丝,目光落在他的下巴上:“太累了,真的太累了,我原以为我来到这个世界拿的是龙傲天的角色,没想到是救苦救难的救世主”
徐明玉虽然不是很懂她口中的龙傲天是谁,但后面的话他懂了,于是拿下巴轻轻触碰她的额头:“救苦救难用不上你,这个大陆是灭还是毁都不关你的事,你自私点,救我就好了”
北亦暖攀上他臂膀的手轻轻捏他颈脖,放空了眼神:“说实在的,我也算不上什么救世住,要不是开局选的身份不好,我现在哪里会累死累活,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听话还爱自作主张”
“若是我师尊一开始就告诉我,我必定有办法处理这事,可他老人家吧就爱那套不知道就是对你好的办法,现在好了,把自己搞进那鬼地方出不来了,还害的我们这三个师兄妹在外担忧这担忧那的”
“修真界情薄”徐明玉晲了一眼前头的山峰,嗓音低沉:“你跟师尊他们为什么一定执着救师祖呢”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北亦暖拿出刻着暖字的暖玉,目光穿透玉佩回忆到了过去:“我呢并不是你所知道的是凡人界的皇族,只是巫家遗留下的小孤儿。简单点我与你师尊,师叔都是孤儿,从小就被你师祖教育长大,于情于理我们都不可能放任你师祖在那鬼地方不管”
“你看着不是重情的人”
徐明玉了解她,她并不是看重感情的人。
“是啊”北亦暖另一只手也攀上他的脖子:“我是不重情,但我知恩”
“那就好”徐明玉搂紧了她,亲了她的额头:“对我一个人重情就好了,你北亦暖不需要那么多麻烦的感情”
“怎么把我说的跟个冷漠无情的家伙似的”
“不是”
徐明玉抱着她站定,视线缓缓落在她身上:“我只是想洗脑你,想让你脑子里只有我一个就够了,其他人都是麻烦,都是累赘”
北亦暖眼睛弯弯:“我养的小崽子终于会说话了,终于会表达心中的想法了,再也不是那个死傲娇了”
“是啊,真是可喜可贺,值得庆祝”
晚风起,吹落一地花瓣,躲藏在花瓣里的灵虫闪着光冒出,一只、两只,三只、无数只……
高大的男人低着头亲吻着他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