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宁州边关之时,丁鼎让大队人马缓慢前行。自己则和苻坚轻装上阵,快马前行。
这得归咎于他以往的经验,先行微服私访。这样会事半功倍,心中也好有个底。
宁州边关共有六个镇。六个镇幅员辽阔,但是人口却很稀少。这样的面积在大都恐怕可以住上上百万人口,而在这里却只有不到三万人口。
六个镇中,宁州府衙所在地是黄粱镇。
丁鼎他们的第一站就是来到黄粱镇。
黄粱镇比他们想象得要热闹。因为今天他们碰上了赶集的日子。
街上人来人往的,虽然没有长安的繁华,但是也可以说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突然之间,只听得远处传来了一阵马嘶声。
有人高喊道:“大家快闪开啊,孟胡子带人抓乱党啦。”
众人吓得呼啦一下子躲在了屋檐下,刚才还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竟然只剩下了丁鼎、苻坚。
“快跑,快跑啊,还呆着干什么?”旁边有好心人在提醒丁鼎等人。
“跑?为什么要跑?”
还没等丁鼎等人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见一队骑兵气势汹汹地朝这里而来。
闪开,闪开。几声粗暴的吆喝声过后,几声霹雳般的马鞭声响起。那一队骑兵飞一般地飞驰而来。
为首的是一位满脸络腮胡的家伙,那家伙穿着军装,戴着盔甲,看那服饰是中下等军官的服饰。但是那模样却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
显然这人应该就是人们口中的孟胡子。单看这些人现在这般骄横跋扈的样子,就知道这些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找死啊你。”梦胡子见丁鼎等人不让路,气急败坏地甩开了鞭子。
孟胡子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仅如此他还觉得不够解气,非得用马鞭再抽人家。
苻坚一把挡在丁鼎的面前,伸出大手一把抓住马鞭,用力一扯,孟胡子竟然一下子被苻坚从马背上揪了下来。
孟胡子狠狠地摔在地上,满嘴鲜血,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似乎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狼狈。
孟胡子从马上被揪了下来,可是那马还在策马狂奔。
眼看着就要撞向丁鼎等人。苻坚握着拳头一把击向了飞驰的骏马。
刚才还在往前飞驰的骏马,竟然一声长嘶,哆嗦了一下,脑袋一歪,倒在了地上。
这最前面的骏马一倒地,后面的大队骑兵刹车刹不住,直往前冲,却被最前面的骏马绊倒了,就像多米诺骨牌一般,接二连三地倒成了一串。
孟胡子爬了起来,正了正头上的盔甲道:“他妈了个巴子,哪里来的野小子竟然敢坏老子的事,老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旁边有一个校官,狼狈地爬起身来,对着孟胡子道:“将军,我看这两个人一定就是乱党啊。”
孟胡子兴奋地喊道:“对啊,他们一定就是乱党啊。来人啊。给我把他们抓起来。”
那名校官,正憋了一肚子气,巴不得将军这么说,立即带着几个官兵,如狼似虎地上前,要抓丁鼎等人。
苻坚大喝一声,一个扫堂腿,那名校官,连着手下几个官兵,一起被踢飞了起来。
孟胡子站起身来,骂骂咧咧:“他妈了个巴子,该死的乱党竟然敢这么嚣张,兄弟们给我上。”
可是孟胡子的话下来,却没人敢上。他们亲眼看见了苻坚的彪悍,一拳竟然把那匹珍贵的汗血宝马给打趴了,自己的身子骨要是上前,还不把人家给拆了。更何况孟胡子也站在那儿没动,大家更不想上前了。
苻坚扫视了一眼孟胡子等人,然后粗着嗓门道:“你少放屁,你凭什么说我们是乱党。”
“你袭击官军,当然是乱党了。”孟胡子高高在上道。
苻坚武功行,可是逞口舌之利,却不行。还得丁鼎亲自上。
丁鼎看了孟胡子一眼:“官军,凭你们这副德行,也能算是官军,我看你们是土匪还差不多。”
丁鼎的话还没说完,孟胡子就开始哇哇直叫:“他妈了个巴子,你敢辱骂老子。我一刀劈了你。”
丁鼎做了个制止的动作:“你别激动,你看你这副德行,动不动就粗话,动不动就砍人。有哪点像官军啊。你知道官军是干什么的,官军就是为了保护百姓的安宁的,像你们这般在闹市中策马狂奔,不知道会踩死多少人,惹出多少事。你们视百姓的性命如草芥,还谈得上什么保护百姓?”
孟胡子被丁鼎一顿数落,心下十分不服,可是不服也没用,这伙人也太强悍了。他冷哼一声:“咱们走着瞧,我会让你好看。”
“好啊,我等着。”丁鼎淡漠地应道。
孟胡子一伙人灰溜溜地回去搬救兵了。周围的群众一下子围了过来,大家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丁鼎等人。
显然,大家都对孟胡子憋了一口恶气,今天有人替他们出气,大家的心里舒坦啊。众人像碰上了什么喜事一般,互相交头接耳。就差放鞭炮了。
众人喜庆劲过后,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开口道:“这几位看样子是外乡人吧。我劝你们还是赶紧逃吧。这孟胡子可是惹不得的呀,一旦惹上,那就是祸事啊。”
丁鼎问道:“孟胡子到底是什么背景,看样子嚣张得很。”
老人叹了口气:“这个孟胡子,何止是嚣张。他有个外号叫孟阎罗,用心狠手辣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孟胡子是宁州边关守将孟元的弟弟,也是孟元旗下的先锋官。他仗着手上有兵权,在宁州横行霸道。宁州的百姓对他是望而生畏。”
丁鼎继续问道:“我听孟胡子口口声声说什么乱党,难道黄粱镇出了什么乱党?”
旁边有百姓不满地道:“呸,什么乱党。那不过是孟胡子栽赃陷害罢了。那些被抓的人,有大半数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罢了。”
“赵老头,就你藏不住话,小心孟胡子听见,找你麻烦。”旁边有人好心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