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茶茶听着穆笙歌的话,便自然而然地认为里面有陷阱。
她双手环胸,嗤笑一声,像是十分不屑一般地开口道:“那不是我觉得不觉得,你自己心里想什么,你自己清楚。”
穆笙歌也没有和她争执,就只是慢条斯理地点点头,然后看向邢茶茶,意味深长的开口道,“既然是我自己清楚,邢小姐跟着捣什么乱?”
邢茶茶一噎。
谢尉风和穆笙歌像是出奇的默契,都将邢茶茶当成是没有必要理会的外人,谁也没有再多看邢茶茶一眼。
见邢茶茶语塞,穆笙歌摆摆手,像是驱赶苍蝇一般,她语气平静淡漠地道:“邢小姐,麻烦让让,我需要看一眼出问题的宾客。”
邢茶茶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地道:“你还要看宾客?我看你是贼喊捉贼,想消除证据!”
谢尉风为什么连阻拦都不阻拦穆笙歌?明明穆笙歌会医术,明明此刻穆笙歌应该是最大的嫌疑犯才对,谢尉风为什么连拦都不拦?
不想,穆笙歌却就只是站定脚步,神色带着几分不解地歪头看她,语气也清清淡淡地反问道:“邢小姐既然没有肯定的证据证明这件事情是我做的,又何来贼还捉贼?倘若光是一句话就能判定,那我是不是可以说,事情其实是邢小姐你做的?”
她不知两人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但也知道邢茶茶恐怕没那个脑子主导,于是便漫不经心地反问道:“你是怕我治好宾客,然后发现你是罪魁祸首?”
如她所想,邢茶茶立即像是无法忍受这样的污蔑一样直接炸锅,声音抬高八度,听上去几乎像是在时候,她咬牙切齿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年纪小就是这样,又不懂事,又不知道压制自己的脾气。而且还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可能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算计进去了。
穆笙歌看着邢茶茶,不知为何甚至还觉得这人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可怜。
被穆笙歌怜悯的目光一看,邢茶茶整个人几乎都炸了,她凭什么那么看着自己?!
她以为她算是什么东西!
就在邢茶茶觉得不甘心还要继续开口时,却突然听到一道极其冷淡的声音,谢尉风明显带着几分不悦,“你吵够没有?”
谢尉风一开口,邢茶茶顿时不敢声张,她面容带着几分怨恨地看一眼穆笙歌,终究还是没有胆子在谢尉风的面前嚣张,悻悻地躲在一边,不说话了。
谢尉风的眸光落在穆笙歌的身上,拧起眉头问道:“你刚刚去哪里了?”
偏偏在这种容易被人误会的时候消失,回来的时候又表现得这么淡定,是觉得这件事情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么?
穆笙歌慢吞吞地转眸看他一眼,表情依旧十分平静,声音清淡地道:“洗手间。”
她这幅样子,的确是让人完全怀疑不到身上。
谢尉风凝眸看她半晌,也没从她的态度里看出什么端倪。
想起穆笙歌之前问自己的话,他不知想到什么,微微眯起眸子,沉声开口道:“去看看宾客怎么回事,不要被人给谢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穆笙歌微微颔首,轻声开口道:“知道了。”
谢尉风此刻最在意的是谢家的名声,这一点让穆笙歌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反而如果谢尉风来责问她,她才会觉得莫名其妙。
毕竟,她没有做这些事情的立场。
但……
等事情结束之后,谢尉风知道这件事情和她有关,就不见得会如此平静了。
穆笙歌这么想着,便掠过在旁边愤愤不平的邢茶茶,抬脚向着捂着肚子痛苦不堪的宾客走过去,她在男人身边稍稍俯身,轻声开口道:“劳驾,让我诊个脉。”
男人并不知晓穆笙歌的身份,此刻见她如此沉稳,便忍着疼将手伸过去。
片刻后,穆笙歌将手指收回来,从包里拿出一袋便携蜂蜜,用桌上的杯子和水冲开递给男人,温声开口道:“药性相克,食物中毒,喝点蜂蜜水就可以了。”
这两个人想要害她就用这么低劣的手段?
方法怕不是百度来的。
看着男人将蜂蜜水喝下后,穆笙歌才转头吩咐一直跟在旁边表情有些担忧的女佣,温声开口道:“刘姐,去准备蜂蜜水送过来,给每位宾客都送一份。普通的蜂蜜水就可以,温度不要太高,40摄氏度左右最好,尽快。”
如果快的话,可能不等救护车来,一切就都能解决了。
却不想,这个时候又有一个人冒出来。
邢茶茶看见谢尉风去找谢老爷子解释发生什么,便直接来到穆笙歌的身边,微微挑起眉梢,语气带着几分冷意和不屑地道:“你说可以就可以?谁知道你是什么狼子野心!万一你是想要害人怎么办?!现在你给的‘解决办法’,你想动手就更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