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川翻看了几页文件，淡淡的问：“二叔，海城那边所有的公司都是一个程序。按照你的想法来说，那就是内部有人是奸细了？”
“嗯，言川，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顾天海看着顾言川，丝毫不慌。
顾言川抬眸，带着笑意道：“但那边的公司不是二叔一直在打理吗？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二叔难道不应该给在场的大家一个解释吗？”
顾天海不慌不忙，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唉，言川。你不是不知道，我身体情况这两年不是很好，就连家族里的事情我都没怎么管了。别说这些公司了，我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人年纪上来了，也那么灵敏了。这些事情，都是家族其他人去打理的。”
这只老狐狸。
还真是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啊。
“二叔的意思是，这些年您没有管理海城的公司？可是我听说，每年的账目都是由二叔您亲自过目的。难道您看不出来账目上存在的问题？”
顾言川条理清晰，故意这么说，就是想看看顾天海什么反应，能够胡扯到什么地步。
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哎呦言川，说话不要这么过激嘛！二叔都是顾氏的老人了，这么些年来为顾氏也算是鞠躬尽瘁了。你这么质疑二叔，是不是有些不太尊重啊？”
“就是啊，虽然说你现在接管了顾氏。但是该有的礼貌和尊重不能丢的呀！”
“这年头账目都可以作假的，何况二叔早就不管那些事了。人年纪大了，对很多事情都会力不从心的。这也根本就不是二叔的问题呀！”
“……”
你一句，我一句，已经将这件事情模糊了不少。
顾氏内部有顾天海的不少人，几乎都在为顾天海说话，让顾言川去查一下到底是谁在海城打理这些事情。
顾言川今天的目的可不是审问顾天海，而是想看看，在顾氏到底有多少人在为顾天海做事。
如今一看，棋子果然布满整个棋盘。
想要连根拔起，着实需要费些功夫。
许之眼神毒辣，已经将每一张脸孔记了下来，包括他们在公司的职位。
“言川，海城的事我的确不知道。如果我一早就知道的话，肯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过我可以帮你好好去查，查到底。揪出那个在背后捣鬼的人！我们顾氏，决不允许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顾天海握紧拐杖，扫了一眼在坐的人。
有人连忙点头，有人立马阿谀奉承着。
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以为是顾天海已经当家作主了呢，坐在上面的顾言川什么都不是。
过了好一会，顾言川才说话：“二叔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们是一家人，言川你说的哪里话。帮你，就是帮我嘛。”
顾天海缓缓笑起来，一脸慈祥。
仿佛海城的事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是啊，一家人。”顾言川跟着笑了，可眸子里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是不存在。
抬眸，扫过众人，顾言川观察到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
“散会吧。”
“是，总裁。”
过了两三分钟，会议室寂静下来。
顾天海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许之收回眼神，在顾言川身旁低声道：“总裁，顾天海估计早就想好对策了。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说那些话，还可以坐的这么安稳。”
顾言川微微颔首，合上文件递给许之，起身来说：“起码我们现在知道了站在他那边的人究竟都是谁。很有可能，还有许多潜在公司的。要除掉这只老狐狸，确实得费些功夫。”
许之笃定道：“总裁您放心，我一定会查的清清楚楚。”
顾言川拍拍许之的肩膀，“我知道你的能力。”顿了下，他又补充了句，“备车，我去一趟唐家。”
“您要去趟唐家？”
许之感到不可思议，真的要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