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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冯念就是这时候来的,刚过来就表演了一出仙女落泪:“皇上!妾听闻谢昭仪出事她腹中胎儿也没保住是不是真的?好端端的怎会这样呢?”

她不光是眼泪吧嗒掉,还做出西子捧心的动作。

没错,为了应对这次的局面,冯念也是有备而来,常用的越看越美光环就不说了,总开着的,除了那个她将声甲天下和西子捧心都用上了。妾有一计跟坦白从宽也在待命状态。

三个技能一叠加,效果那是立竿见影的。

狗皇帝看她捂着胸口心就软成了面团,而熹嫔说的那话好像有灵魂似的,直击他的内心。狗皇帝上前两步,环住冯念的肩膀:“怎么脸色发白?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不舒服你坐下,坐下缓缓。”

李忠顺亲自给加了把椅子,给冯念坐下。

哪怕人坐下了狗皇帝还不放心:“这事跟你没什么关系,不来也是可以的。”

“那是两条命的事,又牵扯到妾的妹妹,怎能不来一趟?皇上不用担心,妾只是忽然听说这事,心里有些难受。”

狗皇帝重重的点了下头:“朕知道,你一直都这么善良,哪怕他们将所谓的铁证摆在朕的面前了朕也不会相信,那一定是栽赃你的,朕的心肝从来都很体贴别人,又温柔又善良,怎么会去害人呢?”

敏妃、慧妃、丽妃以及苏妃都有种反胃的感觉,这话听着怪恶心的,有点想吐。

气人的是候在一旁的大小太监全在点头。

李忠顺就说了:“奴才跟熹嫔娘娘接触虽然不多,也相信娘娘绝对是清白的。”

他起了头,就有两个小太监也说了。

“熹嫔娘娘人美心善,怎么可能呢?”

“对啊,做这种事对娘娘有什么好处吗?根本没有!”

冯念不吝惜感动了一波,她在感动,群里小姐姐们在吐槽。

吕雉:“真瞎。”

妲己:“这赔钱货确实瞎了,竟然说我们群主温柔体贴善良。”

冯念:“我不温柔不体贴不善良吗?”

夏姬:“……”

东哥:“……”

王政君:“……”

王政君特别有发言权,她进群之后很快弄明白状况,得知吕雉和赵飞燕都在群里,并且还把刘邦和她骜儿召来了。

骜儿啊,让赵飞燕赵合德姐妹害死不说,现在还被塞进红包里发给刘邦。她生怕儿子被捶死想将他讨回来,两位祖宗不愿意给。刘邦觉得有个刘骜在身边挺好的,皇后折腾他他就折腾这王八羔子!吕雉倒是没这么变态,她是另一种变态,她喜欢艾特王政君告诉对方你儿子今天又挨打了!刘邦刚才拿鞋底子抽他!

好歹是亲儿子,就算他废物本废,也不能眼睁睁看人天天挨揍啊。

王政君慈母心一发作,想到个曲线救国的办法,打算攒够贡献点把自己男人召出来,拿男人去换儿子。

抱着这样的慈母心,王政君给群主发了红包。

冯念拆开以后就呸了她一脸。

说什么来着?

大姐你这红包想气死谁啊?我做梦都盼着全家暴毙,你给我发个鸡犬升天?要是鸡犬归天我就开起来了。

你看看!就这种群主,皇帝得多瞎才会觉得她温柔善良?

冯念坐在上面,看冯跟另外几个一起跪在底下,这种跟从前比起来身份对调的感觉让她心里有点小爽。

心里爽着,她面上还是大慈大悲的样子,听狗皇帝问案。

问了一圈,各有说法,都没铁证,最不利就是冯,因为在没证据的情况下她是最后一个走,鞋底还不干净。

冯因为从小有徐氏护着,要什么从来都是明说,没怎么玩过阴谋。可就算不擅长,也知道情况对自己非常不利,她不知道该怎么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只说没理由啊,说自己都不认识谢昭仪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实在没办法了就看向冯念,喊姐姐救她。

要是私下独处,那必然是不救以及凉了活该。

宫里是什么地方?傻白甜也敢进来?

考虑到这么多人看着,考虑到自己刚才还心疼了不相干的谢昭仪,是得为冯说几句话。冯念喊了声皇上:“妾这么听下来,感觉有个地方存在蹊跷。”

“心肝你说,想到什么只管说。”

冯念抿唇说道:“都说是路上被人抹了滑脚的油膏,事发在大白天里,哪怕做得再仔细,也不会全然没注意啊。谢昭仪都要生了,进出总得有人扶,扶她的人没仔细看路吗?要是看到地上有可疑的东西怎么不改道走呢?绕开不行?”

这还真是个盲点,刚才只想着有人在路上动了手脚,一下疏忽了人是怎么踩上去的。

冯小声说:“那个确实不太明显,否则我……不是,是奴婢,否则奴婢也不会误踩上去。”

敏妃挑眉:“臣妾认为熹嫔妹妹说得有道理,咱们心里没装着那事,误踩上去不奇怪,可是谢昭仪怀有身孕,她从把出喜脉之后一直都很当心,这期间几乎没出来过,今儿个出来应该也是仔细再仔细的,这种情况下误踩的可能太低了。”

皇上点点头:“熹嫔说这个真是个问题,谢昭仪跟前伺候的人呢?都带过来。”

不多时,俩宫女一嬷嬷全都到了。

嬷嬷抹着泪说她守着给娘娘煨汤,没跟出去,对整个经过毫不知情。

两个宫女也都肿着核桃眼,说本来是很当心的,出去的时候非常仔细看路了,因为啥事没有回去就比较松懈,正好那时候她们跟娘娘在说笑,心想平平一条路往前走就是,谁知道呢……

“奴婢说的都是实话,皇上明察。”

“我们娘娘走得冤枉,您可一定要为她报仇啊。”

狗皇帝看向提出异议的冯念,冯念站起来,走到那两个宫女跟前,问道:“仔细想想,是谁挑起话题说的?”

“发生了这么多事,奴婢心乱如麻,实在是想不起来。”

冯念又问:“那你们摔下去是什么样子?听说有人不当心压到谢昭仪,又是谁?”

其中一个怯生生答道:“是奴婢,奴婢真不是有意的,当时娘娘第一个摔下去了奴婢们想拽住她,可地面实在太滑,非但没把人拽起来还都被娘娘带着扑了下去,奴婢爬起来立刻就喊人救命了,绝对没有要害昭仪娘娘的意思,绝对没有!”

冯念凭借以前看宫斗剧经验,认为谢昭仪会选择今天出门,并且因为一个疏漏赔上两条命,这本身是不科学的,很大可能就是身边被渗透了。

这事跟冯大概是没关系的,她那脑子基本已经告别宫斗了。还是以谢昭仪身边做突破口,当时扶着她的两个里面竟然有一个正好摔在她身上,也直接造成了谢昭仪一尸两命,这就很耐人寻味。

冯念觉得可以赌一把,试着扔个坦白从宽看看。

又想到坦白从宽这技能冷却时间超长,每个月只能用一回,平时她宁可放那儿做保命符轻易不愿意动,这会儿她也没直接甩,打算先用声甲天下试试看。

因为开过西子捧心,人其实还在虚弱状态,也顾不得了。

冯念蹲下去,就蹲在那宫女身边,在她耳边小声说:“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其实就算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今儿个你陪谢昭仪出去,你扶着她就得尽到看路以及提醒她的责任,因你失职使得谢昭仪踩滑了摔下去,又因你那重重一压,她本来顶多是提前发动,现在变成一尸两命。都是你呀,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不怕她来找你?她会来找你的,就今天晚上她会来找你的,你跑不了。”

声甲天下这技能太厉害了,不管你说什么,都能使人进入语境里,轻轻松松就说到她心坎上去。

其他人听了都感觉心里发毛,明明已经开春了,他们总觉得屋里冷嗖嗖的,甚至感觉谢昭仪好像真的在,就在这屋,一身是血死死盯着害了她的人。

清白的都受不了这种吓,别说亏心的。

那宫女一个顶不住就说了。

她说:“不是我,要害你的不是我啊娘娘。我没办法我缺钱我需要钱,她说可以给我一大笔钱,事后可能受点皮肉之苦但肯定能保住命会送我出宫,她给了我三百两银票,我收了钱。我只是把人引到那边去,故意岔开话题让您注意不到脚下,其他都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都没想到真的是她,也没想到竟然能撬开她口。

皇上上前一大步,居高临下问她:“谁给你钱?”

那宫女又不说话了。

还是冯念上去问的,她尽量和缓的说:“你害了谢昭仪害了她腹中孩子,那是个男胎,生下来该是七皇子的,你知道这是多大的罪,你还要包庇这背后的人?你要自己扛吗?你扛得起吗?”

这宫女弄钱就是为家里,听到这话能扛得住?

她当场哭了,一边哭,一边伸手指向上面苏妃娘娘的方向,说是昭阳宫的芳宜,芳宜找她的。

苏妃从头到尾没说一句,生怕被牵连进去,她今儿个纯粹是吃瓜的,谁知道呢,吃瓜吃到自己身上。

看以前的种种就知道,苏妃啊,就是个拼爹的傻大姐,听到这话她能坐得住?

她蹭一下就站起来,柳眉倒竖斥骂道:“脏水泼到本宫身上来了,我看你活腻了吧!皇上您可千万别信她的,哪有这么老实的犯人熹嫔问一句她就答一句?这不是一早就串通好的?刚才臣妾还道熹嫔可怜,莫名其妙被牵连进这种事里,她可怜什么啊!她这是安了心要害我来的!什么仇什么怨?”

苏妃看向皇上,与此同时冯念也楚楚可怜瞧了过去。

狗皇帝就很真实,他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还是喜欢熹嫔这款,通过眼神安抚了熹嫔之后,对着苏妃就是一顿训。

“你闭嘴!你现在有重大嫌疑还搁这儿放什么话?想恐吓谁?”

骂一个苏妃还不解气,他又看向另外三个:“就你们问了半天有什么用?最后还得靠熹嫔出马,你们一个个的在妃位上坐着到底羞不羞愧?”

第36章 三六:

谢昭仪跟前伺候那个供出昭阳宫的芳宜,立刻有嬷嬷前去绑人,却没能将人带到皇上跟前。

不多时候有人匆匆赶来禀报,说芳宜不配合,起先说她是昭阳宫的是苏妃娘娘的人其余三妃无权管她,得知案子已经交到皇上手中,她才有了服软的表现,谁知道那是为了麻痹大家,趁嬷嬷们一时不备,人发了狠将自己撞死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苏妃。

苏妃惊呆了:“你说什么?你说她一头撞死了?在哪儿撞死的?”

嬷嬷也没想到苏妃会这么问,但还是答了她话,说她一头撞在昭阳宫的宫墙上,那下又准又狠,撞完没直接断气儿,看着恐怕也不成了,现在人还在那儿摆着。

“你们到底怎么办事的,过去直接把人一绑堵了嘴带过来就是,怎么还让人撞死在本宫那头?就不说晦不晦气,现在人没了谁来证明本宫的清白?你吗?你能吗?”

……

都这样了,还清白呢?

当时在现场的所有人都觉得芳宜是看出大势已去生怕后面上大刑她顶不住说了不该说的,这才撞死了一了百了。

她想维护的是谁呢?

只可能是苏妃娘娘。

试想芳宜要是其他宫里安插到昭阳宫的,她做这些是为了栽赃陷害苏妃。这会儿就应该跟着嬷嬷们过来,到皇上跟前想狡辩一番,看辩不过了再扑到苏妃跟前求她救命,她没这么做,不就是想维护苏妃?

奴才们都这样想,尤其苏妃娘娘本来就不是个宽容大度的人,一直以来都很嫉恨那些已经育有皇子的,她就这么成了谢昭仪案的第一嫌疑人。

冯念回头想过,觉得经由冯牵连到她是个意外,背后的人打着一箭双雕的主意,但她想动的不是自己,大概率是苏妃。

哪怕苏妃才挨过皇上训斥,她毕竟有个右相父亲,存在总是个威胁。而同时苏妃又没有宫人们吹的那么厉害,根据前几次就看得出来,她收拾人的手段其实比较简单粗暴,或借事发作,或到皇上跟前告小状……加上这人本身还是急脾气,一受刺激就炸,她气愤之余嚷嚷那些往往很没道理,看起来像是狗急跳墙,可疑程度直线攀升。

像这会儿,在场的至少一半的人觉得这事就是苏妃干的没跑,她有这势力有这人脉。

再想到早先牵扯进来的冯,是熹嫔的妹妹,这桶脏水本来要泼给熹嫔。

要说宫里哪个最恨熹嫔,大家一致认为就是苏妃。

妲己:“我笑死了,在场这么多人里面最相信苏妃的竟然还是我们群主!这人活得真够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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