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擎天看向庆阳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庆阳王说道:“华英候到年关时会回来,他身边倒是有几个可用之人,陛下就可以让人去查一查,到时候就让他跟着华英候一起回来。”
“华英侯身边的人。”容擎天想了许久,这才点点头:“这个倒是可以。”
其实他答应这样的事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华英候的孙女华玥宁是容峥未来的王妃,很多事就显而易见了。
他最疼爱的儿子在北疆受苦多年,现在好不容易才回来,总得好好补偿他一二。
“想必,不少人盯着这位置。”庆阳王笑了起来:“这陆岐啊,出事得不是时候。”
“洛家姑奶奶的事朕听说了,年家那小子如何了。”年副统领是他当年最看好的人,只是没想到最后会因为庆阳王而殒命。
不过,相对年副统领来说,他更在意庆阳王的安危。所以,心里也是感激年副统领舍己为人。如今他妻子就这样死了,他心里也觉得可惜,倒是想要照拂年家小子一二。
庆阳王想起了福宝,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气,他无奈叹息一声:“以前倒是一个喜欢念书的孩子,只是自从他母亲出事后,他现在倒是放下了书籍开始习武了。”
容擎天听了后来了兴趣:“还有这样的事。”
他让人关注过年家小子,是一个喜欢念书的人,本想着日后让他入朝为官,没想到他现在倒是放下书籍了。
“微臣找的人教他武功,每天都听他师父说他不错,瞧着倒是有几分天赋。可惜的是现在都十几岁了,有点晚了。”有些人从小就习武,十几岁时都小有所成了。
就像是华玥宁一个小姑娘,因为出身将门,所以从小就习武,即便是一个小姑娘,可真的动起手了,她可以随便撂倒几个男人。
“有天赋即便现在开始也不晚。”容擎天想了想,笑了起来:“听你这样说,瞧他的样子是打算弃笔从戎了。”
“是。”庆阳王点点头:“那小子说他父亲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作为年家的孩子,自然不能让祖辈蒙羞。”
当时他听到这些话时并不是觉得很开心,因为福宝是踩着他母亲的尸体改变的,若是可以他也希望福宝一辈子不要习武。在朝中成为一名文官,然后娶一个喜欢的妻子,生几个小孩,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
“洛丞相说那小子想要改名字,说福宝这名字不符合武将。”庆阳王想起洛丞相因为这件事焦头烂额的事。
福宝的名字乃是他母亲起的,现在他母亲才走,他便要求改名字,所以洛丞相一开始是有点生气的。毕竟妹妹是因为外甥假死才身亡的,现在尸骨未寒外甥便嫌弃妹妹取的名字了。当真是,让人觉得寒心。
容擎天低声说道:“福宝福宝。”说完后他哈哈一笑:“若是姑娘家也就罢了,可放在一个男子身上倒是有点一言难尽。若关上门来父亲称呼的小名也无妨,偏偏他的不是。”
日后真的成为一名武将,这名字绝对会被人嘲笑。
容擎天想了想说道:“就叫年天祥。”
庆阳王闻言有点傻眼了,洛丞相就不希望外甥改名字,陛下倒好了,直接帮人家把名字也决定好了。
只是陛下拍案决定的,谁敢拒绝?
所以,福宝的名字就叫年天祥了。
天祥天祥,祈求上天庇佑,一生吉祥健康。
容擎天是让自己身边的陈公公专程到洛家走了一趟,当洛丞相得知陛下亲自取的名字时,他有点怔愣,良久后才回过神来谢恩。
谢完恩后,他才和陈公公寒暄几句,说完了直入主题问道:“陈公公,不知道陛下为何突然想到给福宝改名字呢?”
“陛下见了庆阳王,和王爷说了一会儿话。陛下问起了年家小公子,庆阳王提了一句,这才有了这取名字的事。”陈公公听说洛丞相不想让自己外甥改名字,现在甥舅两人还闹性子呢,所以他好心提醒一句:“这可是陛下亲自取的名字,难道说丞相大人不喜欢?”
丞相闻言忙说道:“没有没有这样的事,福宝,不天祥可以得到陛下赐名,这是他的福运。”
他真的担心这陈公公回去和陛下说那么一句,到时候他就得头疼了。
送走了陈公公后,他看向站在一旁的外甥:“现在,满意了吧。”
年天祥闻言淡淡说道:“本想着若舅舅不答应,我便去找庆阳王,没成想陛下直接赐名了, 的确如舅舅所言,这是外甥的福运。”
洛丞相听了后很想敲他一下,不过被他这样一闹腾,丧女和丧妹的痛苦得到了缓解。他叹息一声:“即便陛下赐名了,可你的小名得叫福宝,这毕竟是你娘亲为你取的,名字里蕴含着你娘亲对你浓浓的关怀和期待。”
年天祥听了后点点头:“我知道了。”想到自己母亲,他神情有几分低落,只是很快便收敛了:“我去练功了。”
洛丞相看着外甥的背影,叹息一声:“孩子,你成长的代价还真是大。”他想了想还是跟在外甥身后到了他的院子里。
他看着院子里那个正在练剑的少年,他身后跟着的中年男人看到这感叹一声:“不愧是姑爷的儿子,这习武的天赋就是高,短短几天居然初见成效。这天赋不是一般人有的,若从小时候便开始习武,指不定现在都可以独当一面了。”
洛丞相不懂这些,可瞧着外甥的样子就知道他不简单。他凝眉,沉默半响问道:“当真有人可以在短短几天时间里改变这么多?”
他看向身后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失忆的人。”
他身后之人也沉默了,可事实已经摆在他们眼前了,他们无法去否认表少爷的厉害之处。他看了一眼年天祥,然后跟在洛丞相身后离开了。
走出院子,他才小声问道:“您是在怀疑什么?”
跟在洛丞相身边十多年,他自然猜得出主子在想什么。其实,若非亲眼所见,他也不相信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经过,这才问道:“您是怀疑表少爷被人夺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