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桂芝将陈阳带到里屋说话,就是不想刺激到王翠红,毕竟这是她亡夫出轨的事情,肯定要避嫌。
两人在房间里商议好后,陈阳走到客厅,先对诗诗布置到:
“你随他们去一趟何家,盯着他们把合同退掉。”
“那你呢?”
“我和奶奶出去一趟。”
场中的人都有些吃惊,何桂芝怎么今天想起跟陈阳一起出门了。
但看老太君那紧张兮兮的脸色,众人也不敢多问。
严院长本来是被陈阳带来吃饭的,结果一直在门厅里看着一家人吵架,现在难免有些尴尬。
陈阳上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严老头,家里这些人,让你见笑了。”
“正常。”严院长苦笑着摇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家里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
“那麻烦院长再带我去一趟孤儿院老楼了,这饭只有改日再请你。”
“走吧,有些事我也该跟你说清楚了。”严院长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陈阳有些不解。
三人出门,驱车向孤儿院而去。
江城的孤儿院位于老一环路边上,实际是由一间老国企的家属院改造而来。
本来江城是没有规划孤儿院的,但几十年前城外矿场发生了一场巨型矿难,一夜之间多了上百个孤儿出来,政府为了集中安置他们,就设立了这所孤儿院。
不过后来江城再也没遭过什么大灾,社会一片和谐,孤儿产量急剧下降,加上院里的孤儿不断毕业,所以孤儿院就渐渐荒废,并且在几年前正式关闭。
现在院子都已经成了危楼,只等拆迁。
来到这座和周围现代建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孤儿院前,陈阳颇为感慨。
他就是在这里长大的,那时候这里还有很多的孩子,每天院子里都充满了欢声笑语,而如今只剩杂草和微风。
院子门口位置有一个小屋,里面还住着一位老嬷嬷,当年她一直在孤儿院里工作,现在留了下来。
老嬷嬷坐在屋前小马扎上,看着车来车往。
“王姐,晒太阳呢?”严院长带着陈阳和老太君,上前跟她打了招呼。
“严院长,你怎么过来了?”
他很快说明了来意,王姐起身,在屋里摸索了半天,捧出一个盒子。
“还能找到的信物,都在这里了。”王嬷嬷把盒子放在桌上。
所谓信物,是指和孤儿家长有关的东西。
那几年,孤儿院经常能在门口捡到孩子,这些被抛弃的小孩一般都用篮子装着,里面有时候就有父母留下的一些东西。
或是一张手帕,或是一双小鞋。
孤儿院把这些孩子随身带来的东西都存了起来,等到孤儿们离开院里的时候再还给他们。
陈阳看着盒子,有些惊奇的问:
“严院长,难道里面还有我的信物?你为什么从来没告诉过我?”
“这事情说来话长,我等下慢慢讲给你听。”
一边说着,严院长一边从盒子里拿出了一幅吊坠,递到陈阳手里。
“这是...?”
“二十多年前,你被装在竹篮里,放到了孤儿院门口。”严院长解释道,“这个吊坠,当时就挂在你的脖子上。”
“那这么说,这是我父亲或者母亲留给我的?”
陈阳看着手里的吊坠,红绳绑着一块茶色琥珀,月牙状的琥珀色泽饱满,晶莹圆润,品质非凡。
更神奇的是,琥珀正中心,凝固着一滴鲜血。
一旁的何桂芝也对这枚信物很是关心,连忙凑上来细细观看。
“这枚吊坠,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何桂芝皱着眉头问道。
陈阳也有这种感觉,好像不久之前就在哪里见过。
“对了,照片上!”
陈阳猛然想起来了,赶紧拿出了那张十二金钗的合影。
他的目光在泛黄的照片上横扫而过。
很快定格在了左边第七位女人身上。
那位女人,胸前正好挂着一枚吊坠。
何桂芝也看到了,但是照片太过模糊,有些看不清。
严院长给他们找来了一幅放大镜,两人几乎是贴到照片上才勉强分辨出来——
那正是一块茶色的,月牙形的琥珀吊坠!
陈阳再次看向手里的琥珀,喃喃自语问道:
“真的...是同一块吗?”
“应该就是了,不然没那么巧合的事情。”何桂芝在一边,直接震惊。
她震惊的是,照片上带着吊坠的女人生的孩子,以战神的身份给何永孝立了祠。
而严院长刚才说,这吊坠是多年前挂在陈阳脖子上的。
那陈阳不就是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