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沙城城主暗暗盼着丁文早些回来帮忙,面对巡逻队的恳求,他虽然觉得夜里人少,用不上白天那么多的人,可是,看这队人说的可怜,又觉得毕竟夜里辛苦人手又比白天巡逻的少,适当增加一点也合情合理……
“好吧,这事我跟城护长说。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本来就超编了,说过不能再加人的,你们可别再让我为难啊!”
“多谢城主!保证只此一次!”巡逻队的队长高兴的连忙半跪着大礼致谢。
三沙城城主估摸眼前这位是只此一次了,但别人嘛……
城主的职权对他来说,就是有诸如此类的无尽烦恼……
此刻离去的丁文早已经拟定了将来帮助三沙城城主的人选了,但调动需要时间,眼前丁文的头等大事又是去灭仙城,也就只能把三沙城的事情朝后挪挪了。
丁文披星戴月的接连赶路,到距离灭仙城更近了时,时间还有充裕,途中经过的城市他才必定看看。
丁文穿过一座座城市的街道,发现距离灭仙城近的这些,特别繁华,里头人来人往,热闹的很。
这天丁文去的城市里,人人身上都绣着灭仙会的标识,不管是路人,还是店铺里卖的衣物,都有灭仙会的标识。
如丁文这种衣服上没有标识的人,也不是没有,旁人也没有投以异样的目光,只不过会得到热心的提醒。
丁文入城的时候,地人仙看着他,热心的提醒说:“要不是黑云仙派的人,最好还是带上会里人的标识,城里到处都有卖。”
丁文点点头,进了城,就近找了地方存放马匹,老板打量了他一遍,笑着收了钱,说:“客人从远处来的吧?最好还是戴上灭仙会的标识。”
丁文又点点头,存好了马,他肚子饿着,想先去吃点东西,进门坐下点了菜,小二一一记下,说了请他稍等马上就来的话,紧跟着又来了句:“您从远处来的吧?最好还是戴上灭仙会的标识。”
“没戴的话,会有罪吗?”丁文好奇的追问。
“那当然没有啊!只不过是戴上好,省得大家怀疑是不是黑云仙派来的细作。”小二答应着,就要告退。
丁文给了他点铜板,又问:“细作很多?细作也没这么荒唐吧,难道来灭仙会的地方还不肯戴标识?”
小二收了铜钱,殷切的笑着回答说:“客官有所不知,黑云仙派的有些仙人啊就是这么奇怪,跑咱们灭仙会的地方打探情报,就是不肯在身上戴着咱们会里的标识。”
“所以城里人人衣服上都有会里的标识,就是为了辨别黑云仙派的细作?”丁文没想到有这样的缘故,听着也觉得荒谬。
“是啊,这法子都用一年了,偶尔还是能发现黑云仙派的仙人,进城一两天还不肯戴标识的啊,十之八九是细作。”小二说的肯定,见丁文没话问了,他就撤了。
丁文这才明白旁人为何关注标识了,难怪会一个接一个的热心提醒,只是他很好奇,黑云仙派是怎么想的?
一个小小的标识,竟然就能让黑云仙派里的仙人迈不过去?
丁文边自喝酒,边习以为常的观察周围食客的情况。
食客的精神状态,可以作为一种信息看待。
极恶,或者反常的城市,人的精气神就会缺少多样性,状态越单一,长久遭受的压迫也越严重。
极端如临风城钱奴治下的城市,就是典型。
丁文吃着喝着,注意力却都在观察周围的食客。
突然,过来了两个人。
端着酒杯,面带微笑的过来,在桌旁坐下,也不问可否,好像很熟似得。
但丁文很确定,不认识这两位。
他打量着两人,穿着昂贵的战衣,神容间透着很不寻常的自信,就是那种习以为常的、自信到了自傲的程度的气态。
丁文观察这两人男式战衣上掩盖不住的凸起部位,基本可以确定,那里面要不就是塞了很多东西;要不就是女扮男装。
‘分明故意约束了还鼓的这么明显,何必还穿男装呢?有心人一看就知道了啊!除非是我当年没见过女人的时候,才会怀疑玄女她们衣服里塞了东西……’
丁文想起小玄的姐姐,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愤怒,一则时过境迁,二则世上如玄女那般狠毒算计的人太多了。
来的这两个人坐下了,竟然也没有什么客气的话说,只是坐那气定神闲的打量着丁文,以至于丁文险些怀疑是不是对方认识自己时,突然听那个稍微瘦点的女子对另一个吩咐说:“去,让小二把我们桌上的酒菜端过来。”
那女子答应了,起身去了。
说话的女子自顾端起酒杯,观察着周围的食客,喝着酒,对于她们突然不请而坐的行为,既没有说明,也没有解释。
于是丁文暗自犯嘀咕,怀疑这地方是否习惯了拼台,可是——明明有别的空桌啊!
眼前这位,说是看他帅气主动搭讪吧,也不是,丁文旅途中反正没遇到过这种搭讪的套路。
‘这人有意思啊……’丁文见这女子和离开的那个都长的好看,虽然故意装作男子,但从五官可以轻易判断外貌很好,因为装成男的都漂亮的很出众。
丁文也就不着急了,继续喝酒,吃菜,看对方什么时候才有话说。
但那两个女子也是沉默的喝酒,吃菜,打量周围的食客,直到吃的都不动筷子了,仍然没有说话。
相较于她们的食量,桌上的饭菜点的太多。
丁文把自己点的吃完了,放下筷子时,对面那女子突然说话了。“吃得下就都吃完了,别浪费。”
丁文望着她,有点纳闷……不想浪费,点那么多干嘛?
而且对方那说话的语气,好像他们认识,还很熟似得……
“饱了。”丁文本来叫的份量就充足,不想撑。
那女子也没继续强迫,只是对身边的女子说:“下次要叫少点。”
“哎。”那女子答应着,喊了小二过来,说:“一块算,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