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何丹娜律师是要送我回医院,本来还想问她关于那位神秘朋友的事情,没想到她竟然就是要带我去见那人的。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打个盹儿,为了你这案子,我这两天加起来还没睡够五个小时,现在终于解脱了啊,恩!”何丹娜说着打了个哈欠,身体紧贴着座椅背,闭上了眼睛。
她脸色确实不大好,原本白皙的皮肤发出一种暗沉的灰色,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即使化了妆也很难掩盖。看着她疲惫憔悴的样子,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一直还没跟你说句谢谢呢,这次多亏了你帮我,要不然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我充满感激地说。
她继续闭着眼睛,“怎么,看我替你奔波劳累,心里过意不去了?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因为我不是无偿劳动,事实上,你那位朋友付给我一笔非常丰厚的酬劳,我要跟你说thankyou还来不及呢,毕竟跟那些大案子相比,我这笔钱挣得简直是太easy了。”
我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接着说下去了,就只嘀咕了一句:“可真够理智的。”
她却立刻回了一句:“理智点总没错吧?至少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之后我都没有再说话,当汽车开到一家五星级酒店楼下的时候,何丹娜跟我一起下了车,但她没有跟着我一起进去。
“好了,就把你送到这里吧,待会儿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就不跟你上去了,会有人引领你到房间的。”她说完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精致的名片盒,从里面抽出一张卡片递给我。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以后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给我打电话,虽然我的委托费比较高,但我的能耐也不小,不会让你失望的!”她冲我挤了下眼睛,有些许挑逗的意味。
“那这以后的事情,你就不管了吗?”我连忙问。
“对啊,因为你朋友支付我的费用就是帮你脱罪,如果还要委托我别的事情也可以,只要先支付我相应的费用就ok了。好啦,你上去吧,再见。”
她冲我微笑,并点了下头,回到了轿车里,汽车驶离酒店。
这时有一位穿着深蓝色套裙的高挑女孩来到我面前,看来她就是要带我上楼的酒店接待人员,礼貌地向我问好后让我跟她走。
我跟着女孩走进电梯,把何丹娜的名片拿在手里,名片的一面是关于她的详细信息的,职业,姓名,电话,工作地址,msn账号等。
我把名片翻过来看,上面写着‘时光律师事务所’。看着上面的字,我感到疑惑不已。
到不是因为她所在律师事务所的名字起得古怪,而是那些用钢笔手写上去的字。
“针头帽上的指纹确实是你的,不是你最近才留下的。虽然我不关心这个案子的真相,但若我是你,就会好好探究一下这件事。”
我刚才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何丹娜对警方的解释是,那是我发现针头帽时没有保护证据的意识,用手拿过才留下的指纹,但我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本以为那份指纹鉴定或许是假的,为了诈我说出实情捏造的,现在何丹娜特意把这件事提出来,说明她是在提醒我。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何丹娜作为律师,只是尽自己的本职帮我脱罪,但我究竟有没有罪呢?
走出电梯门口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位“danna”,我没保存过她的号码,看来这是她帮我把手机领回来之后,自作主张存进去的。
“有什么事吗?”我接了电话。
“看到了吧?名片上的字。”
“看到了。”
“好。那我就开门见山说了,我对你的案子比较感兴趣,所以委托费可以给你打个折,五万块怎样?这可是我做私人侦探的最低价格了。”她好像已经认定我会委托她了似的。
“五万?”我笑起来,“何大律师,不,何大侦探,您以为我很有钱吗?我现在连五千都没有!根本请不起你这样有本事的大律师兼大侦探,反正我现在已经脱罪了,也不想纠结那些事情了。”
“真的吗?你会不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可不信。”她说,“还有,我可以帮你弄清楚你那些忽然出现的奇怪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
“哈,拜托,我可是靠这个吃饭的!”
我的眼前浮现出她悠闲自信的神情,她已经把我的事情研究透了,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也许是她问过安警官吧,也许她还有更大的能耐。
我确实很想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hello?”何丹娜问,“还在听吗?”
“在,还是那个问题,我没这么多钱。”此时我跟着那个身材高挑的女孩走在走廊里,正朝着那神秘朋友的房间走去。
“钱是最小的问题,你没那么多钱,可你的朋友有啊,你可以试试哦。我等你电话!”
我心里大喊着,你是不是掉进钱眼儿里了!就不能便宜点吗!
对方结束了通话,我也已经来到了房间门口。
高挑女孩帮我按响了门铃,随后门锁打开,女孩对我笑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后就离开了。
我按下门把手,走进屋里去,这绝对是豪华总统套,一看就很贵的样子。
“强子,来啦?”熟悉男人声音响起。
我穿过门廊,来到内厅,高档皮沙发上坐着的,是王副院长。
“是你???”我惊讶地找不出别的话可以说。
“哈哈,没想到吧?”王副院长悠哉地拿着一只威士忌酒杯,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瓶我不认识的洋酒。
“你怎么从监狱里出来了?!”我依然无法相信这一切。
“你小子的记性够差的呀,忘了?我上次让你帮我找了一位朋友,是那家伙把我保出来的,也有你的功劳。”王副院长举起酒杯,做出一个敬我的手势,然后呷一口酒。
我想起来了,那好像是我最后一次见王副院长吧,他和那位颇有魅力,又很多金的朋友关系并不融洽,但那人看在已故的王副院长的妻子的份上,答应了王副院长的请求,说会把他从监狱里弄出去。
“但是你为什么帮我?”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