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白!你想干什么?!”
秋母激动地想要站起来,但是却被椅子禁锢住,不得不又跌坐回去。
“跟你做个交易。”
顾飞白淡淡地开口,丝毫没有表现出他最后的一丝希望竟然会放在秋母身上的那种绝望。
“你如实告诉我当初收养秋雪怡的过程,我就帮你打点好你和你女儿在监狱里的一切事宜。”
“你问这个做什么?”
秋母警惕地看着顾飞白。
“我做事需要向你交代?”
顾飞白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你当初收养她犯法了吗?做坏事了吗?有什么不敢说的?”
秋母多么精明的一个人,硬是看出了顾飞白隐藏的那种焦虑。
肯定发生了什么事,秋母在心里打算盘,不然顾飞白不会无缘无故问起这些陈年旧事。
没准儿,这还能成为她手中的一张牌。
不如再试探一番。
秋母清了清嗓子:“我考虑一下。”
“这还考虑什么?!”
顾飞白心气浮躁了很久,不免有些沉不住气。
秋母勾了勾唇角,果然是有大事发生。
她不再回答顾飞白,转头看向门外的狱警,表示:“我想回去了。”
顾飞白就算是有滔天的权势,也不能强迫人一定要与他见面谈话。
狱警很快就进来带秋母离开了,隔着一扇玻璃,顾飞白只能颓败地看着自己的最后一丝希望越来越远。
这么多天都没有查出什么结果来,秦月灵终于也焦躁起来了。
她这几天来回忙碌,背上的伤口也总不见结痂。
欧阳彦一直在帮她换药,今天拆开纱布一看,还是渗着血丝的伤口,没有任何要好的迹象。
他心疼得不免有些恼火:“你今儿又干什么去了?伤口一直好不了,这样下去感染了怎么办?”
秦月灵自知理亏,低着头什么都不敢说,任由他数落。
他拿着纱布,小心翼翼地一层一层给她裹好,眉头皱得死紧。
包扎好,欧阳彦才坐下来,从左后方环抱着秦月灵,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
“你说,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我也不想这样。”
秦月灵转身,回抱着欧阳彦。
“可是我好害怕……我怕我们都找不到怡儿了。”
对于秦月灵来说,如果秦西阳是这个世界上第一重要的人,那秋雪怡和秋逸阳就是第二重要的。
至于欧阳彦,目前为止排第三吧。
“放心,我们会肯定能找到的。”
欧阳彦温柔地揉着她的脑袋,语气中带着一种能让人安下心来的魔力。
“我和飞白都会拼尽全力,活生生的一个人总不可能就这么凭空消失。”
这边两人相拥,另一边,秋逸阳躲在只开了一道缝的门背后。
干妈终于得到自己的幸福了,可是妈咪却没有及时看到。
秋逸阳也为秦月灵高兴不起来。
他只是一个快五岁的孩子,没有了妈咪在身边,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处处都充满了不安全感。
他那个爹整天忙着找人,完全顾不上儿子。
秋逸阳突然就像一个多余的人,像一叶浮萍独自不安地漂泊。
他难受得很,只能自己躲在被子哭。
晚上,顾飞白从监狱出来又去了公司处理一些紧要的事物,最后才来的世纪豪庭看秋逸阳。
“团子已经睡了。”
欧阳彦给顾飞白开门,秦月灵站在客厅对他说。
“你这几天都在这儿?”
顾飞白问欧阳彦。
“不然呢?你倒是光顾着找媳妇儿了,自家儿子都忘了,只能我帮你带了,工资记得给我结一下啊。”
欧阳彦开玩笑似的贫嘴,试图缓解一下顾飞白身上沉重的气氛。
“给你制造机会,还结什么工资。”
顾飞白没好气地剜他一眼,去了卧室看自家儿子。
儿童床上小小的一坨拱起,顾飞白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光是看一眼那拱起的轮廓,他的心都软了,眉宇间的疲劳也扫除大半。
他一直以为,这是秋雪怡才有的“特异功能”。
没想到秋逸阳也有。
好像有了牵挂,就有了救赎。
顾飞白走上前去,轻手轻脚掀开被子,怕闷坏了秋逸阳。
被窝里的小人儿已经睡着了,嘴巴微张,脸上挂着泪痕,枕头上一片都是湿的。
顾飞白的心痛了一下,儿子哭得这么伤心,而他这个做爸爸的不仅不知道还没有给予一丝安慰。
以前他不明白,为什么秋雪怡总是他还得再关心儿子一点。
他明明为秋逸阳买了他喜欢的需要的一切,给了他最好的条件,遗嘱上的继承人写的也是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