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内离开净土青莲宗?”
云嫣相信这信绝非空穴来风,家族虽然许久未曾给自己来信,但自己毕竟是家族的小千金,如是生死关头,必然会通气。
那么,这种信件蕴藏的消息必然是惊人的。
换句话说,净土青莲宗继血肉之门浩劫之后,还将会面临一次灭门之祸?
是一走了之,还是?
看着枫叶飘零,站在河边的云嫣脑海里浮现出那笨蛋拦在自己面前的画面,说着什么“你是我宗门的弟子”,“罚抄门规三百遍”这类的话。
有些出尘气息的女弟子露出了微笑,暮色的天空映照的整个净土青莲宗呈现浅薄的瑰红色,满池的莲花也是同样的染上了些艳丽,池边的云嫣已经做出了抉择。
片刻后。
安静石屋内,九轮明月的暗沉光泽从窗隙投入,落在石桌展开的信纸上,照亮其上字迹。
夏广看着这纸上的信息,脑海里想起灾祸营地那神秘的笑笑所说的“白广,有人在商量着对付你”。
如此一来,两边信息便是对上了。
只是这位青莲宗的新宗主从来都不怕事。
从前他找不到事,现在却是生出一种“人在江湖,树欲静而风不止”的感觉,只要顺着自己似是而非的“命运”走下去,就会遭遇各种事情。
“宗主,家族不会贸然给我来信。”
出尘气息的女弟子静静看着眼前男人,“而且此信无头无尾,没有落款,但从笔迹我却知道是我娘所书。”
两人静静对了一眼,这意味着身为散修世家的云家得到了一个对净土青莲宗不利的消息,但是云家不敢泄露,只有云嫣的母亲担心自己女儿,而冒死传递出这个信息,希望女儿逃走。
“你真是辜负了你母亲的希望。”
夏广看着面前气质恬淡的女子,后者今日裹着雪白纱衣,气质出尘,面被月华照的有些冷落,朱唇一点如雪地花开,一把蜀伞随意携带在身侧,像是屋外永远会下着大雨。
这便是净土青莲宗大多弟子的打扮。
只是云嫣眼中虽然温和,随遇而安,但此时却有着一些倔强。
这倔强一如当初,她宁可自己离开宗门,也不想拖累宗门的倔强。
“你母亲知道她传递给你的信息,却被你通知给了宗门,她一定会骂你是个不孝的女儿。”
夏广微笑了起来。
云嫣也笑了,因为宗主的话里没有半点指责。
她酝酿了一下措辞,带着些明媚的色泽:“我可不敢再悄悄走了,否则又要被宗主你惩罚抄写门规三百遍,上次我捏着那长杆儿,整整七天七夜,手都酸了,就为了抄写门规...
而且...”
夏广斟满一杯灵茶。
茶水如鱼目转动微响里,云嫣一双眸子看着面前的男人,“而且我也不想看到宗主...嗯,宗门的大家出事。”
茶水斟满了,月色里泛着乳白。
夏广往前推了推,“喝茶。”
...
联合了散修,道宗,神族的一支盟军从远处而来。
漫天的飞行载具,飞剑,还是异兽拉车比比皆是。
此事涉及到确定的灾祸景中人,无论哪一方都不敢懈怠。
北麓真君动作极快,于公,灾祸不可留,且景中人威胁性极强,也同样具备很大的研究价值。
于私,他死了三名弟子。
所以,他效率很高,短短几日后,便是传递信息,拉扯起了这样一队仙人往着净土青莲宗而去。
巨大飞行载具最前的散修乃是无双城副城主水雅,以及三十名倒握长刀仙器、披暗青凶兽甲的高大男子。
狰狞兽甲肩部双目如真,咕噜噜转着。
胸前的血盆大口獠牙翕动,吞吐着白色气息,一看便不是凡物。
仿佛这三十人穿的不是铠甲,而是穿着怪兽,或是说与这怪兽融为了一体。
这三十人,乃是无双城素来以狠厉闻名的组织“罪罚”,一向只有极重大事件才会出动。
除却这三十人,巨大飞行载具之后,还飞着不少三五人的小型载具,一眼望去,竟是有数百上前,这些都是无双城出动的散修。
毕竟每一次大战,对于散修来说都是增加历练的机会,所以无双城也会带上这些人前去,或参战,或观战,总之就是作为观众多一些。
云家自然也在其中,眼中藏着焦急的华服女人坐在海鱼状的碧蓝色载具上,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有些捏紧,不知道云嫣有没有收到自己传递出的信息。
与散人庞大的阵势不同,在隔离此处的不远处,则是两辆异兽马车在半空奔驰着。
一辆马车,乃是三只金乌鸟拉驾,其中坐着的自然是鲲鹏仙子。
另一辆马车,则是由巨大的双头竖鼻飞象拉着,其中坐着的却是一名皮肤晶莹剔透的男子,闭目,垂眉,膝上放一口怪剑,剑末流苏极其朦胧,一丝一线,却又暗藏着毁灭天地的杀机。
此人乃是神族的永恒剑神,天生玉境也是没谁了。
如非是灾祸景中人,他也不至于亲自出手。
前段日子,他曾与妖魔之潮的十尾交手,没能讨好,落荒而逃,此时听闻居然确定了这妖魔之潮的景中人,便是放下了养伤,直接跟来了。
神族来人,就此二人,而且似为了彰显其高贵不凡,远远与那近千人的散修拉的远远的。
但某种程度上也能看出,散修人多,神族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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