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明是对千叶说,却更像是说给无昼听的。
此情此景,千叶记挂的不是无昼再次面临危机,而关心的却是旁人,足够无昼喝下整整一缸醋。
但千叶没有心思跟他计较这么多,极其肯定道:“那就是说,你知道苏幕现在在何处?”
“知道又如何?说出来又没有什么好处。”清殇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颗苹果,蹭了蹭土,大口开啃。
而千叶却松了口气,转身往回走,“确实没有好处给你,不过,照你的说辞,苏幕还活着,我就无需挂念他。”
“现在还活着是不假,但能活到什么时候就不好说了。”
砰地一声,殒终于将挂在树上的马车解救下来,着手开始修理一些破损的地方。
无昼慢慢站起身,阴沉着脸,将千叶揽入怀中,“无需听他胡言乱语,他的话,岂能当真?”
千叶直接点头,一边随手扶着他,“说的也是。”
清殇眼见着故弄玄虚,鱼却不上钩,愤愤撇了撇嘴,“喂,你大师兄被人抓走了。”
“我大师兄有手有脚,武功不差还有法术,就算被抓了,做阶下囚也只是玩玩罢了。”
说完,千叶还真就一副没把清殇放在眼里的样子,扶着无昼慢慢走到马车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令人想不羡慕也不行。
而其实,平日里,千叶是不会对无昼这样的,与其说是改变态度,不如说是做给清殇看的。
如此一来,无昼倒觉得,清殇有那么点点存在的价值。
清殇又摸了摸自己不住往外淌血的耳朵,痛得龇牙咧嘴,愤愤道:“苏幕确实有手有脚,有武功有法术,可堂堂壮年男子,他还有的是姿色身形,你也别忘了,他当日可是重伤离开。”
“我大师兄有姿色有身形,跟你有什么关系?重伤离开其实也无妨,就算被人劫了色,就他那性子,绝对是个不举的。”
无昼轻轻瞥了她一眼,面色不悦问道:“你又为何了解如此细致?”
“就像我了解你是个万年举一样。”千叶随口答道。
而无昼却顿时皱紧了眉,“你与我近来一直同塌……”
“所以,不举这种事,不同塌也能知晓。”
虽然千叶说得信誓旦旦跟真事一样,可无昼却一直没弄明白,万年举和同塌与不举和不同塌之间的关系。
或许只是擦边而已,或许压根就没有关系,所以,无昼注定是没办法想明白的。
“唉……”清殇大声叹了口气,嗖的一声丢掉苹果核,“看来苏幕也算遇人不淑,摊上如此忘恩负义的小师妹,不知道能不能受得起那些皇家秘药,听说修国公主的手段……啧啧啧,令妖也能叹为观止。”
千叶终于皱了皱眉,攥着无昼的手,没由来的感觉不安。
苏幕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一身武艺尽可防身,道法高强寻常的妖魔鬼怪也祸害不了他。
更何况,苏幕此人心思缜密,做起事来步步为营绝不冒半点风险,她原本以为,只要苏幕活着,就没什么可太过担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