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云妹,大叔又情不自禁联想到洛韫。
又是忍不住一阵头疼。
那个不省心的家伙,现在肯定还在彻夜查找云妹的消息。
算了算了,脑海中的事情全部过一遍,烦心事简直不要太多。
不想了,睡觉睡觉,明天一早起来去洛韫那里看看进展。
大叔头一歪,澡也没洗,鞋也没脱,就这么睡着了。
……
晚间十一点。
洛韫从档案室出来。
外面空气很凉。末世的温度总是两极分化,经常白天酷暑,晚上就是极寒。
他从空间里拿了件夹克。
街道两旁花花绿绿亮着灯的摊贩还在吆喝着叫卖,倒是让人没有深夜的感觉。
他走在道路中间,像是在这条街上走,却又像是在另一条完全没有人烟的路上行走。
她是聪明的。
没有留下任何讯息。
他不信搜索栏的空白,将四十天以内的人员档案全部看了一遍,可依旧是没有。
那就只剩下一个答案——她改了姓名。
洛韫都能够想象的到她在登记处随手现编几个字写下的样子。
身份信息应该全部换了,毕竟是末世,没有人会去注意真假。
如果不是这样……洛韫面色平静,不再去想。
她不会死。
即使不在这里,她也一定在别的地方,别的幸存者基地,或者就在朝这里赶来的路上。
只不过他更相信她就在这里。尤其是自从他进来这里,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和她在同一个地方的感觉。
也许……就是某一个瞬间,咫尺之间的距离。
他倏然抬头。
前面有个人推着一个糖果摊从他面前经过。
慢慢地,那人吆喝着过去了,
远处,人群里,一个白色身影渐渐显露出来。
女孩长发半干,有些还湿湿地贴在卫衣帽子上,不过她似乎不是很注意这些,反过来坐在一张椅子上,抱着椅背,脸上在笑,指着摊位上的一朵花再和旁边一个小孩子说话。
他脚步顿住。
脚下似乎突然生了根,一瞬间迈开腿都成了一件艰难的事。
他垂下指尖,全身脱力。
连玦指了指那棵月季,“你确定,它是这棵杂草长大之后的样子?”
小男孩吸吮着手指,懵懂的眼神:“对呀,我奶奶告诉我滴,她说它长大之后就会变得这么漂亮,全世界就属它最好看了。”
“而且,你不要说它是是杂草,”小小的一个人,表情倒是挺固执,“它叫沙漠玫瑰!”
连玦气笑了:“崽啊,你还是太年轻了,我知道它叫沙漠玫瑰,可问题是,你见过它长大后是什么样子吗?我见过!确实很好看,但我可以告诉你,跟月季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小男孩睁大了眼睛,显然是对自己奶奶的理论坚信不疑,“哼,你骗我!你鼻子会变长的!”
连玦撸起袖子,“我还匹诺曹呢!你这小屁孩,多大了还天天净看这些没用的童话故事,就不能看点莎士比亚苏格拉底?”
小男孩拖着两条长长的鼻涕,表情有点犹豫:“谁是莎莎谁是碧鸭谁是苏哥谁是兰弟??”
连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