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对于这次的联合作战,你是不是有什么疑问?”邱明离开之后,周卫国开门见山地问道。
汤炳权的脸上带有迟疑之色,想了想,他叹了口气道:“莱阳那边透露出消息,这次从华北支援过来的鬼子怕是有上万精锐,鬼子的战斗力做不得假,不久之前,鬼子突然对我清源县周边发起突袭,从华北方面过来的日军战斗力同样强悍,仅仅不到半天时间,我清源周边大小县城竟是全部沦陷。”
“要不是志辉在危机关头,率领一营弟兄们舍身忘死,暂时挡住了鬼子的脚步,我警备旅又迅速抓住时机构建起防御工事,清源县怕是都被攻破了。”
“……卫国,我想问你一句实话,这次咱们三方联合对付鬼子即将发起的大扫荡,你究竟有多少胜算?”
周卫国望着眼前的汤炳权,这个黄埔六期的学长,心底有些悲凉。
曾几何时,眼前这位学长刚从黄埔军校毕业,或许也是意气风发,想要征战沙场,守家卫国,哪怕是马革裹尸。
却不想,当年的锐气随着与警备旅龟缩在后方,竟是一点一点消耗殆尽了。
鬼子的一次反击而已,竟是险些吓破了堂堂警备旅旅长汤炳权的胆。
虎头山根据地的八路军与平镇的国军在前,双方兵力都比不上他清源警备旅,可就算如此,周卫国与邱明表示视死如归,抵抗日军,这汤炳权居然有些打退堂鼓。
周卫国压下心底的不屑,反问道,“如果我说有十成胜算,学长难道就会信吗?如果我说连半成胜算都没有,难道学长就会信吗?”
见汤炳权沉默不已,周卫国断然道:
“无论如何,日寇既来,国难当头,黄埔精神卫国一直牢记于心,唯有死战而已,我想学长之志也定与卫国相同吧?”
汤炳权沉默良久,苦笑道:“卫国,你我师兄弟,有些话我也不瞒着你,这年头四处动荡,但只要你手头有枪有兵,那腰杆子就能挺得直,就连委员长都打得这个主意,所以这地方是一丢再丢,保存实力,利用空间换取时间,积蓄力量,最终发起反攻,一举取得胜利。”
“眼前的情形我看也是如此,莱阳的日军这次来势汹汹,小鬼子不彻底铲除咱们三处根据地绝不会罢休。”
“说到底,这敌后战场主要是八路军的责任,咱们国军还是主要负责正面战场,彼此各有分工,咱们又何必和虎头山的八路军在这敌后与小鬼子死扛呢?”
“你听哥哥一句劝,咱们撤吧!撤到后方去,等到时机成熟,咱们再杀回来,光复失地也就是了。”
随着汤炳权的不断叙说,周卫国的心底却是越发的悲凉。
终了,周卫国反问道:“学长这么说,先不说虎头山的八路军和百姓,是要我放弃平镇根据地,与平镇根椐地一直信赖我国军独立团的百姓?学长也准备放弃清源县的百姓了吧?”
“这些地方原本就是鬼子掌控的,咱们撤退之后,鬼子应该不至于屠杀百姓。”汤炳权说道。
“应该?”
周卫国笑了。
“学长,不试一试未必就不行,这敌后,咱们三处根据地共同组成三角形防御敌体系的局面,是多少弟兄付出了宝贵的生命才换回来的。”
“这次日军突然偷袭清源县区域,清源县同样是警备旅的弟兄们拼了性命才保下来的。”
“几千号弟兄还在后面看着呢!学长,我们要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选择不放一枪,丢脸地后撤,军人的骨气在哪里呢?”
周卫国这番话语直接,愣是说的汤炳权无言以对。
毕竟也是有羞耻之心的,若是有可能,汤炳权又何尝不想与鬼子继续干下去?
见汤炳权有些心动,周卫国继续道:“学长,另外,之前你问我这次反扫荡对抗日军,我有几成把握,十成的确是说笑,但我可以毫不夸张地告诉学长,七成把握我还是有的。”
此话一出,汤炳权果然脸色顿变,“此话怎讲?”
“学长,借笔纸一用。”
带人取来笔和纸之后,周卫国摊开白纸,用铅笔迅速地在上面画起了草图。
他一共在白纸上标出了四个点,并将右侧的三点连成了一个大的三角形,“学长请看,这三点分别是平镇、虎头山与清源县,咱们三点共同组成了三角形防御体系,莱阳的日军在三角形的整体最左侧,说起来,学长的清源县距莱阳县城最远,是咱们这个防御体系里边最安全的地方。”
“日军若是想要独自进攻一点,一来鬼子对平镇根据地和虎头山的仇恨更大,不可能先进攻学长的清源县,二来清源县离得更远,鬼子犯不着舍近求远,所以,如果鬼子只想攻其一点的话,必然不会选择清源。”
“退一万步来讲,日军若是同时进攻咱们三点。”
“则是同时从莱阳三线出兵,分别对付平镇、清源与虎头山。”
“而这样一来,平镇与虎头山在前,肯定是鬼子的主攻点,小鬼子绝不可能费力不讨好,利用中央突破法,将重点兵力全部压在学长的清源县上。”
汤炳权了然道:“你说的这些,我也与参谋部分析过,可莱阳的日军这次兵力强盛,足以同时进攻咱们三处根居地,但凡有一处被日军攻破,则三角形防御体系告破,鬼子再逐一突破,我们又该如何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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