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糕吗?”
“不是,”姚存美笑笑,说道:“这是用最新鲜肥美的桃子去皮去经络、单选最细嫩的桃肉,用银挑子盛了以文火熬制成桃膏,加上些许细面粉,雕琢成玫瑰花的样儿蒸制而成。上屉蒸时,在屉子底部撒上一层玫瑰花,所以才有玫瑰的味儿,却要比玫瑰糕口感更加细腻甜美!哦,玫瑰糕这儿也有,是加了茯苓粉的,滋味也不错,堂姐要不要也尝尝?”
姚存纤面上微微一僵,笑着道:“堂妹这儿的点心真讲究!”却是没有再尝姚存美推荐的玫瑰糕。
姚存美矜持的笑了笑,也不坚持。
众人又坐了一会儿,便出了琼林苑,依然往园子里逛去,只是心情却已不如之前,被姚存美屋子里的富贵震住还没回过神来呢!
别说顾氏和姚存纤,就是姚存慧看到琼林苑中的满堂富贵内心也暗暗吃了一大惊。她没有来过姚存美的琼林苑,虽说料到必定要比自己的落梅院好得多,也想不到好出了这么多!
转念一想也是,马氏就这么一个亲生女儿,姚存美又是个追求享乐的,姚家也不是出不起这份钱,这有何大惊小怪的?
沿着浣花湖畔游玩一圈,从东头的牡丹亭横穿而过,折而向东北绕过紫藤架,出了一片小小的香樟树林子,隐隐可见不远处一角飞檐,那是姚存慧居住的落梅院。
毛氏心中骤然闪过什么,眼睛一亮,笑着道:“也逛了这么大半天了,到前边慧儿的落梅院去坐坐,洗把脸,咱们便回正院那边去吧!想必没多大会儿大伯和我家老爷也该回来了!横竖大族嫂也要多呆几日的,明儿再逛也不迟!”
马氏本来不觉什么,可是她对毛氏的警惕之心从来都不曾放下过,只要是毛氏说的话必定要在脑子里来来回回过上三回确认无事才肯放心的,将这话在心里过了两过,顿时一惊,神情立时有些慌乱了,便陪笑道:“何必再去慧儿那里麻烦呢,不如直接回正院更加方便!”
“母亲跟女儿也太见外了,大伯母更不是外人,女儿还生怕请不到大伯母和母亲过去一坐呢,哪里会说麻烦!顺着这条路过去就到了,且也方便!”姚存慧立刻含笑说道。
到了自家门口,姚存慧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没规矩!”马氏情急之下也顾不得扮演贤惠慈母了,当即脸色一沉,呵斥姚存慧道:“大伯母是长辈,你是晚辈,你屋里的东西怎么好给大伯母梳洗呢?说话越发没个成见了!大族嫂,您可别同她一般计较,咱们这就回去我那边吧!”
“母亲,女儿哪里是这个意思了!”姚存慧万般委屈不敢诉,歉意深深的凝了顾氏和姚存纤一眼。
“是啊大嫂,慧儿也是一片好心,你这么说她岂不是叫她委屈么!”毛氏亦在一旁帮腔。
“我也想去慧堂姐那里坐坐呢,我们方才说好了的,这几日我就住在慧堂姐那里同她做伴儿!”姚存纤见姚存慧一片为自己母女着想的好心反而被嫡母当面斥责,心下不平,便也笑着说了一句。
顾氏一面是心中狐疑马氏为何坚决不肯让她们母女去姚存慧那里偏想要去瞧一瞧,二则见宝贝女儿也开口了岂肯不依,当下便拿出大族嫂的款来,嗔了马氏一眼含笑道:“弟妹你也太小心了!慧侄女说的是,又不是外人,哪里有这么多讲究呢!我啊,和你侄女儿不过是山野乡下来的粗俗村妇罢了,哪里会嫌弃慧儿屋里的东西呢?只怕慧儿屋里的东西我们见都没见过呢!”
姚存慧听毕忙笑道:“大伯母这话羞死慧儿了,只要大伯母不怪罪慧儿鲁莽,慧儿心里就好受多了!”
“呵呵,不怪罪,不怪罪!”顾氏笑道。
马氏见众人坚持,自己要再说下去就显得不合情理了,急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不便再出声,心怀忐忑的随着一同过去。
顾氏和姚存纤本还以为会看到如同琼林苑一样精致绝伦的院落,亲眼所见不由一愣,若不是那匾额之上所书“落梅院”三个大字,简直不肯相信这就是姚存慧的住处。
朱漆木门半新不旧略有脱落斑驳,门板上的兽首铜扣也半黑不黄暗淡无光,青砖粉墙灰败,齐地而上尺余长满参差不齐的青苔,有的青绿,有的干黑。门前空荡荡的一应点缀花木全无。
偏姚存美还满脸是笑,眉梢一挑,讥诮的目光向姚存慧展露无遗。顾氏瞧见了便别过脸去,眉头微微的蹙起,情不自禁对姚存慧起了几分怜悯之心。
这没娘的孩子,就是苦啊!
瞧着她一般的穿金戴银,绫罗绸缎,原来不过是打扮给外人看的,背地里过的还不知是怎样的生活!
可见这马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面上一套、背里一套!顾氏不由对马氏暗暗留了心。
“大伯母、母亲、二婶这边走,请吧!”姚存慧携着姚存纤,一边不忘含笑将顾氏等往院子里请,嘴角噙笑,面容恬静柔和,一派真挚友好,看不出半点儿不平。
马氏见了,越发如针芒在背。
院子里自然也是一般般,不如琼林苑中玲珑山石堆砌,盆景叠翠,青藤盘绕,奇花斗艳,又有半人高的高足大珐琅彩绘镶金边鱼缸依次排开,雨花石铺底的鱼缸中养着各种各样漂亮的小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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