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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绝代哥哥的脸怎么样了?”

他伸手在我额头一点,说道:“小丫头,许久没见,刚一碰面就问绝代。”

我歪嘴一笑,说到:“绝代哥哥不是给毁容了吗?自然要先慰问病人。”

他神色一变,眉心微挤:“我走的急,没看到他医治情况,想佳人医术高超,应该不差。“

我打了个哈欠。

高手哥哥掏出一方手绢,拿了来:“看这个如何?我绣的花样儿,是不是有了进步?”

我笑了,只见帕子上几个莫名的动物,聚在一团。

谁能想到这个膀大腰圆的点穴高手竟然心甘情愿地埋首闺房,做些绣品玩意儿?

“好得很,就送给我吧。”我宝贝似的往胸口一捧。

高手哥哥抻着帕子一角儿,一把扯了回去。

“我还得勾个边儿。”他一本正经儿,浑厚的嗓音与这气氛格格不入。

本监国也习惯了,又和他东拉西扯了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睡下了。

就知道这个觉睡不踏实。鼻子被捏着,就这么醒过来了。

“扬思,醒醒。”我睁开眼睛,小皇帝一张放大的俊脸横在眼前。

“什么事儿啊?”我揉揉惺忪的睡眼。

“快跟我说说你这次巡查的情况。”小皇帝很是焦急,眼睛向窗外望去,有些不安。

我赶紧打起精神,跟他讲述难民的遭遇,他听了,将眉头紧锁,寒气凛冽。

“岂有此理!”

他义愤填膺,许久,长叹一口气:“回朝之后,你只歌功颂德便可。”

我点点头,很是明白。

窗外树叶婆娑,影动袅娜。

小皇帝在我膝上一拍,说道:“我先走一步。”

我急忙问:“难道朝中有何变故?”

他将桌上的水果摸了一个揣在怀中,淡淡说道:“福王府失火。”

我心中一震。

看小皇帝飞身出去,片刻,我低喊一声“啊——”

高手哥哥一个闪身,蹿了出来。

“你这丫头,没事儿总是戏弄我。”高手哥哥摆摆手,走了出去。

看着他高壮雄健的背影,我歪嘴一笑。

*

休息了一夜,谷冉神采奕奕,一边讲她的创作灵感,一边剥起了荔枝。

她将荔枝剥好的荔枝递给慈相,羞赧一笑:“慈公子,吃点荔枝润润喉吧。”

慈相也不伸手去接,眼神有些空洞。

“一路行走,不习惯吃些喝些,姑娘费心了。”

谷冉有些丧气,轻咬嘴唇。拿着荔枝,竟攥出汁来。

本监国可不做坏人姻缘的事情,以手作扇,在面前晃悠着,说道:“天气忒热,我先去外面和高手坐着赶会儿车。”

说罢,对谷冉挤了挤眼睛,便转身往前走。

一个瞬间,看到慈相面露不解之色。

哈哈,装什么羞涩。日后您就谢我这个媒人吧。

和高手哥哥一同坐着,听他喋喋不休各种绣工技法儿,倒也有趣。

远远望去,地上一物,闪闪发亮。

我跳下车去,示意高手哥哥继续赶车。

走去看了,确是“没心没肺”。

弯腰拾了起来,余光一扫,瞧见草丛里有两个人影依稀晃过。

一老一小,那小的身高不过及腰,那老的身板却也硬朗。

每走一步,老头儿脚后跟都在地上重重一顿。

我走上前去,在那老头儿后背上拍了一下。

那老头儿慢慢儿地转过身来,一张脸看去陌生得很。

片刻后说道:“小哥儿,何事?”

“这位老伯,想跟你问个路。”我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

“老朽也是路过,对这里也并不熟悉。”

老头儿捋捋胡子,一身衣服看似潦倒,这一番动作却有仙风道骨之姿。

望着他沧桑却显露智慧的一双眼,顿时,我有些哽咽。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我最可爱有才的小瓷妹妹,帮我修文。

奉上修后片段

“那白衣人仙姿卓越,拔出长剑,向轿身挥来,速度快若闪电,奔走间“咿咿呀呀”地叫唤着,极是悚人。

瞅着眼前如惊雷一般刺来的三尺青锋,本监国真是忧心忡忡:于公吧,想到符区还有不知其数的难民处在水深火热中,本监国却尽不得绵薄之力;于私吧,想想本监国这一生竟然连个正经的男人都不曾爱过,真是羞愧得紧呀。

千钧一发之刻,本监国出于本能,扯开嗓子大吼一声:“子姜快来救本监国啊——”

纠结了几天,终于有了万字存稿,小叉表示非常兴奋。

我也挺乐意做读者的,其实……

感谢各位催更的姑娘,让小叉觉得不那么孤单^_^

☆、老子养儿子,谁先撂挑子

“爹,娘在家等我们呢,我们快回去吧。”

那小男孩儿长得俊俏,小脸儿白净水嫩,声音生生清脆,扯着老者的衣袖撒起娇来。

老者脸上堆满了慈爱的笑容,在小孩儿的脑袋上揉了揉,向我点了头,便拉过小孩儿的手转身离去。

我站在原地,望着那一老一小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苦涩却还依稀存着一丝希望。

马车已经走了很久,见我还没跟上,高手哥哥勒了马,回过头来喊着:“老爷,您还没好啊!”慈相掀开车帘,也向这边望了过来。

我扯着嗓子,遥遥喊着:“快了,有点儿尿等待!”

走到车前,我给高手哥哥一个眼色,微指了那一对儿老少离去的方向,高手哥哥即点头会意。

我浑身上下拍打了一通,哀嚎道:“呦,侯爷给我的钱袋子不见了!”

高手哥哥在身侧笑得大度:“老爷放心,我去找来,你们先走一步吧。”

我可怜兮兮地摆手说道:“快去快回——”

他眉眼一扬,起身走了,疏忽不见踪影。

慈相在车内听了,主动上前,要求驾车。

我也不推让,只说自己确实有些累了,便坐进了车里。

一路上谷冉似有说不完的话。

“跟我讲讲,你们朝廷里当官儿的事情。”

我没了力气,“我是谏臣,每日里上表提反对意见。”

“这样儿,挺不讨好的吧。”谷冉切中要害。

监国,确实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官儿。

人家说话句句都得好生听着,个中道理自己要想的清楚,论点论据一一都得辨个明白。

本监国要是个纯爷们儿,也就罢了,偏生要委屈个女儿家家的身子,顶着一张丑脸,生生练就了一套将人前人后所有嘲笑奚落左耳朵进了、右耳朵一顺儿清出的本领来。

爹总说他自己是个称职的谏臣、相当有思想的教育家,做每件事儿都有他的道理。

比如说,将我扮丑,比如说早早儿地偷摸儿离开,让我独自一人去做这个苦命的官儿。

我说爹是不着调,爹竟然欣然承认,还摇头晃脑地举出一箩筐例子来支持我的观点。

爹说,就因为陶侃他妈挑食,不吃公家的鱼,才让陶侃成为一个正直的臣子。

爹还说,古代有位伟大的娘亲,给她儿子纹身,让她儿子学打架,最后她儿子才成为世代传颂的伟大英雄——岳飞。

……

总而言之,爹总结道,不着调有不着调的好处。

之所以万古流芳的人才太少,就是因为不着调的父母太少。

因此他这样不着调地教育我,包装我,他日,我必成大器。

可是,爹,若是女儿没有如此胸襟呢?

“那慈公子呢?他年轻有为,相貌俊秀,应该挺招人喜欢吧?”谷冉满脸好奇。

我胸口有些憋闷,略略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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