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个吧。”将一份文件放在郑攀面前，谢水清的语气里多多少少带了几分无奈。
看到谢水清如此，赵阳光不禁在旁边叹了一口气。
要是她……恐怕就直接全部拍到郑攀脸上去了，对于做出这样事情还偏偏不承认的人，她绝对不会留半点儿情面！
“这是……”看到放在自己面前的资料，郑攀心里闪过一丝不妙的感觉，手指抖了抖，有些不敢去打开。
然而不用他打开，谢水清便接着帮他回来了。
“这是前半个月离职的那个高级采购给我的资料，郑经理……你要不要再看一看。”无奈的摇了摇头，谢水清眯了眯眸子。
“是她给你的？”听到谢水清这么说，郑攀身体猛然一怔，抬起头来，不可置信道，“怎么会……她不是已经出国了吗？”
“不是每一个人都跟你一样，丧心病狂。”冷笑一声，赵阳光终究没有忍住的开了口，“良心不安的人，哪怕是出了国也会心里不舒服吧，我倒是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这么强大的心理，做了这样的事情……居然还能够面不改色的坐在这儿，看着一批批的生产，而且我看郑经理最近面色红润有光泽，不知道是吃得好呢，还是睡得好？”
“你？！”被赵阳光这么一说，郑攀顿时气得站了起来，一张脸憋得通红。
“我什么？说错了吗？”赵阳光岿然不动，只是冷笑的抬起头，虽然是坐着，气场却是一点儿都没有输给人高马大的郑攀。
“郑经理，谢总念旧情给你面子，我赵阳光可不是那么会给人面子的人，事到如今我也就跟你明说，因为你的原因，公司这半年赚的钱全部都赔出去了，你觉得这个责任谁来承担？！”赵阳光看到郑攀眼神开始闪躲，当即便继续道。
有的话谢水清是说不出口也不好的，都由她来一并说了，反正她早就看郑攀不顺眼了！
看到赵阳光那双带着冷意和嘲讽的眼睛，郑攀的嘴角动了动，捏紧的拳头松开，又再度捏紧，目光落在了谢水清的身上，苦笑一声，“水清……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批食材居然会给公司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我以为高温杀毒杀菌之后就没事了，为了不影响生产进度，所以我才……”
“郑攀，我记得以前你加入我们的时候，你跟我说过的第一句话吗？”听到郑攀这不算解释的解释，谢水清叹了一口气，眼里多了几分复杂。
第一句话？
郑攀皱了皱眉头，是什么呢？这么久了……他那里还记得？
“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看到郑攀如此，赵阳光忍不住又冷笑一声，“你记不得了，我这个旁观者倒是还记得，作为食品加工公司的采购，不把控好食材质量比贪污受贿更加可怕。”
听到赵阳光这么说，郑攀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接着又涨红了起来……
是的，他记起来了，自己当初加入的时候，跟眼前的女孩说的就是这句话，也就是因为这句话，他才在一众候选人中被认可了……
看到郑攀这样反应，赵阳光便知道他想起了当初自己说的话，可是现在才觉得羞愧，不显得太假了吗？
做这个事情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谢水清怎么办？公司怎么办？因为这件事情而影响的人，又怎么办？
“郑攀，你当初口口声声信誓旦旦，今天却都不记得了，你对得起水清，对得起当初我们一起打下的基础吗？如果不是因为水清，我们现在可能就不会是坐在这里跟你谈了！”赵阳光越想越觉得不值，说话的语气也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几分。
“你给我闭嘴！”听到赵阳光这么说，郑攀像是突然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愤怒地转过头，“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个公司，我付出了多少？”
“可是这就是你做出这样的事情的理由吗？”赵阳光冷笑一声，眼里闪过一抹讽刺。
她记得自己有一次在别的公司开会，就亲眼目睹过一个采购经理直接被人从会议室带出去的场面。
而那个经理，也是口口声声地讨伐着，问公司里的人，知不知道这么多年他给公司节省了多少成本……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为公司节约成本不应该是他作为采购经理应尽的指责吗？
“可是……这都不是你去买坏了的食材的借口。”谢水清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让赵阳光不要再说，目光里里带了几分叹息，“郑攀，你当初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是我忽略了什么吗？”
到底是因为什么……会让事情变成这个样子。
“忽略？”听到谢水清这么问，郑攀刚刚还激动的情绪突然间冷静了下来，皱了皱眉头，笑得有些让人毛骨悚然道，“水清……事情到了现在，我也不怕跟你明说，你想知道什么，我等下都可以告诉你，至于你想怎么做，那就怎么做吧，就是坐牢我也认了，但是……有几句话我想先问问你。”
“你说。”听到郑攀这么说，谢水清眯了眯眸子，点了点头。
嘴角动了动，郑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抬起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谢水清，眼神里带了几分贪婪，“当时我问你的那句话，为什么不回答我？”
“半年前的话？”谢水清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2月14号，我写了一张纸条放在你桌上，没有看到吗？”看到谢水清不解的模样，郑攀也愣了，眉头紧皱起来。
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谢水清的眼神里带了几分疑惑，而郑攀却是看了一会儿便低下了头，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看来……是真的不知道啊。
唯独一旁的赵阳光，在郑攀说出那个日期的时候，却悄悄地低下了头，眼神里带了几分复杂……
“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谢水清还是开口问道。
郑攀沉默了一会儿，嗤笑一声摇了摇头，“算了，现在说……都有已经没有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