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打开门，看着被汤殊抱着回来的谢水清，陈方芳话说道一半，便叹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快进来吧。”
帮汤殊将谢水清卧室的门打开，陈方芳朝谢照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两个人在门口便停下了步子。
看着汤殊自然而又娴熟的帮谢水清脱下外套，换上睡衣再盖上被子，两个人的眸子里多少有些复杂……
直到汤殊出来，两个人才如梦初醒。
“那个……”
“叔叔阿姨，水清睡了，我……想找你们聊聊。”眸子里闪过一抹深邃，汤殊的语气比往日低沉了几分。
“坐吧。”叹了一口气，谢照点了点头，转头拍了拍陈方芳的手，“你去泡一壶茶吧。”
“这么晚了……”陈方芳皱了皱眉头。
“去吧。”谢照眸子闪了闪，坚持道。
今天晚上……不知道要聊到什么时候。
“行。”叹了一口气，陈方芳觉得自己真是拿丈夫没有办法。
“先喝杯热水，暖暖身体。”给汤殊倒了一杯茶，谢照看着他只穿了一件毛衣，忍不住摇了摇头，“难为你了。”
刚刚进来的时候，他的大衣是盖在那个丫头身上回来的，那个小丫头倒是睡着也不觉得冷了……
“无碍。”接过水杯，汤殊眯了眯眸子，再度道了一声谢。
刚刚这两个人为何突然去散步，不用问他也清楚，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心里在想什么，他能够不明白吗？
只是这回来的方式，他却是没有想到……
“水清她……”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杯壁，汤殊似乎明白谢照在想什么，想要问什么，“后来说着说着，清儿便哭了起来，等我安抚完之后，便发现她睡着了……”
最后一句话，汤殊的语气里带了几分无奈与苦笑。
“这……”这个结局，是谢水清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想到汤殊面对着这一幕时候的场景，饶是明白这个时候很是不合时宜，谢照还是没有忍住，抽了抽嘴角。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忽略了汤殊说的谢水清是因为哭累了才在他怀里睡着了……
“叔叔……我想知道，清儿她小时候，是否受到过什么伤害？”抿了一口，将水杯放回桌上，汤殊眯了眯狭长的眸子，缓缓地抬起头，“我知道这样询问很是冒昧……但是，抱歉。”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什么。”嗤笑一声，谢照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坦然而又包容，“你是想问，我和清儿她母亲是不是两个人之间有过感情不和吧？”
如果不是，也不会正好在自己叫水清她母亲出去泡茶的当下问了。
汤殊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从容而又坦然。
“没有。”叹了一口气，谢照摇了摇头，“我与水清她母亲的感情，一直很好。”
说道这句话的时候，谢照的嘴角不知不觉的勾了一丝弧度，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
对他来说，能够娶到谢水清的母亲，是他谢照一辈子最大的福气。
“那水清小时候有受过什么伤害吗？”眯了眯眸子，汤殊点了点头。
他相信谢父的这句话，因为从他和谢母的相处习惯，言行举止来看，的确是如此。
所以……这也是他奇怪疑惑的方面。
既然没有亲人感情的问题，为何他的小丫头会如此的抗拒呢？
“那……她小时候有没有受到过什么创伤？”心里一动，汤殊眸子里闪过一抹深邃。
“什么创伤？”恰好谢母端着泡好的热茶出来，听到他们谈论的话题，不由皱了皱眉头。
“没有什么。”轻轻叹了一口气，谢照起身接过陈方芳手里的茶，拍了拍她的手，“你去看看清儿吧，她睡觉一向不怎么安稳。”
“我……”陈方芳愣了一下，朝丈夫摇了摇头。
汤殊他这个时候找他们聊聊，怎么不是随便说说，她怎么能够不在呢？
“没关系，我们两个就是聊聊家常，男人之间的话题嘛，你去照顾女儿吧。”拍了拍妻子的手，谢照眸子里闪过一抹深邃，朝汤殊点了点头，“我们去书房吧，免得待会儿吵到水清睡觉，”
“好。”汤殊点了点头，起身和谢照一起往书房走去，经过陈方芳身边的时候，微微一笑，“辛苦阿姨照顾水清了。”
看着两道颀长的背影，陈方芳眸子里闪过一抹苦笑，她就是再怎么迟钝，也知道这是特意让她去照顾女儿，不要参与接下来的话题啊……
虽然有点心里不是滋味，但是总归是女儿还需要有人照顾的啊……这么一想，陈方芳心里又觉得舒服了许多。
两人走到书房，谢照将门关上后叹了一口气，“抱歉，可能你的本意是让我和水清的母亲一起给你解答这些疑惑，但是水清她母亲容易多想，心思比较细腻，所以……”
“没关系，如果是我……可能也会这样做。”微微一笑，汤殊摇了摇头，语气里没有半点儿不满。
让自己心爱的人少一点忧愁，这是他的愿望啊……
“谢谢你的理解。”谢照笑了笑，轻轻地点了点头，两个人对视的眸子里，多了些心照不宣的神色。
汤殊轻轻地颔了颔首。
“刚刚你想问的是，水清的童年吧？”眸子里闪过一抹复杂，谢照语气带了丝丝的感慨。
“是。”汤殊眯了眯眸子。
“水清的童年……”说道这儿，谢照微微顿了一下，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皱了皱眉头，“水清有没有和你说过她的童年？”
“很少。”嘴角抿了抿，汤殊吐出两个字，语气在某个瞬间变得有点淡。
听出来汤殊话里的那许几步可见的情绪，眸子里闪过一抹复杂，谢照皱了皱眉头，在心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样嘛……水清这个丫头，其实从小到大心思都挺重的，我和她母亲也经常说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