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听到吕彦轩的话十分恐惧,她真的没有假孕啊!
“殿下!殿下你怎么…”
可话刚说到一半,就听见吕彦轩怒声说道:“杨婉!你竟然为了争宠,连假孕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亏本殿下还因此高兴了许久,本殿下如今信任你,你竟然敢骗便本殿!”
杨婉摇着头,伤心万分,殿下这是打算将自己推出去么!?
她流着眼泪,刚要作声,便听见吕彦轩低声说道:“杨婉,今日之事必须对父皇有个交代,难道你想看着镇国公府都跟着遭殃吗?!”
杨婉听后浑身一震,惊恐的看着吕彦轩。
殿下…殿下他竟然用镇国公府来威胁自己!
良久,她才缓缓闭上了眼睛,眼泪顺势而下。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绝望的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体,对元贞帝说道:“陛下,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与殿下无关!”
然后她苦笑道:“我自从嫁入了皇子府,殿下对我没有丝毫的关心和宠爱,府中那些个小妾丫鬟,对我也是诸多不敬,我便想出了这个办法,殿下…殿下他并不知情!”
说完,她好像抽干了浑身的力气一般,跌坐在一旁不再作声,绝望至极,面如死灰。
只有杨柯,听后惊讶不已,婉儿怎么会…她怎么能认下这罪名呢!
他自己的孙女他如何能不了解,杨婉怎么可能有胆子,犯下这其君之罪呢!
他立刻喊道:“婉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还未等他说完,皇后就立刻打断了他,义正言辞的说道:“陛下,这杨婉为了争宠,欺骗轩儿,欺瞒陛下,简直是死不足惜,这等心思恶毒之人,还望陛下重罚!”
皇后的心里此时也是恨得要死,本来杨婉怀孕,轩儿的手上又多了一个筹码,这本是天大的喜事,结果却闹成了这个样子。
无论是杨婉自导自演的,还是杨婉自己蠢笨,被人下了药,遭人陷害,这些都是她自己的疏忽和错误,可现在却是还无端的牵连了轩儿,简直是该死!
杨柯听后大惊,立刻跪下喊道:“陛下!老臣愿以性命担保,婉儿绝对没有那个胆子假孕,她一定是被陷害的!陛下!”
元贞帝见此,沉默了半晌,他看向杨婉,冷声说道:“杨婉,你可还有话说?”
看在镇国公的面子上,总是要给杨婉一个辩解的机会。
谁知那杨婉竟是根本没有理会元贞帝,目光呆滞的看着前面,嘴里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杨柯最先看出不对劲,立刻打喊道:“婉儿!婉儿!”。
谁知杨婉听到后却是眼神迷茫,四下看望,嘴里喃喃道道:“谁叫本妃?谁敢直呼本妃名讳?我是三皇子妃!谁敢叫本妃的名讳!小心本妃让殿下杀了你!”
杨柯浑身一震,连忙跑了过去,他双手扶着杨婉的肩头急忙问道:“婉儿,你怎么了?我是祖父啊!”
杨婉看向杨柯,呆滞的喃喃说道:“祖父?”
然后她嘿嘿一乐,好似想起来了一般,兴奋地说道:“祖父!婉儿有孕了,婉儿怀了皇长孙,婉儿就要做皇后了!”
这话一出,皇后和吕彦轩顿时脸色大变!
吕彦轩立刻喊道:“住口!杨婉,你在胡说什么!”
吕彦轩简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杨婉这话说的,岂非是告诉所有人,他要当皇上么!
这不是告诉父皇,自己盼着父皇驾崩,要取而代之么!
杨婉听到吕彦轩的训斥,顿时一惊,然后喊道:“谁叫本妃名讳呢!本妃可是怀着皇长孙呢,本妃要杀了你!”
声音明显是有些失去理智了。
皇后恨不得现在就下去堵上那杨婉的嘴,这个杨婉!这个该死的杨婉!竟然敢这样说!
只有杨柯,担忧的对着元贞帝说道:“陛下,可否请林太医为婉儿看看,婉儿她…她有些不对”。
林太医自然也看出了杨婉的失常,他看向元贞帝,见元贞帝微微点了点头,便向杨婉走了过去。
看过之后林太医微微叹气说道:“陛下,老国公,三皇子妃她…受了刺激,惊吓过度,又伤心欲绝,恐是经受不住这一连串的打击,疯了”。
杨柯一听,晃悠一下,差点跌倒,随后竟是红了眼眶,扶着杨婉喊道:“婉儿…你怎么…”
谁知这时皇后却再次开口说道:“陛下,想来这杨婉最开始就是有些不正常的,否则也不会做出这等假孕之事,如今在她床下搜到这等肮脏之物,还又上了锁,想必三皇子府的其他人是不知情的”。
这杨婉本来就是有病之人,才会做出这等假孕之事,如今又口出狂言,自然是算不得数的。
皇后如意算盘打得不错,总之先把三皇子府摘出去再说。
杨柯则是再一次跪在地上,声音有些苍老无力的说道:“陛下!婉儿她绝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的,此事一定另有隐情,请陛下看来老臣这些年来,为大樾鞠躬尽瘁,尽心尽力的份上,饶了婉儿的性命吧”。
若此事定在了杨婉身上,杨婉是绝对活不了的!
说完杨柯便对着元贞帝磕了三个头。
元贞帝看着老泪纵横的杨柯,到底是心有不忍,缓缓开口说道:“东西在杨婉的床塌下被搜出,此事证据确凿,已无异议”。
随后元贞帝对众人说道:“三皇子妃杨婉,德行有失,心思不纯,假孕欺君,欲混淆皇室血脉,罪该万死,然,念其祖父劳苦功高,为大樾立下过汗马功劳,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日起,废黜杨婉皇子妃之位,禁足镇国公府,有生之年,不得外出,以儆效尤”。
杨柯听后便是松了一口气,陛下,最终是念在他的情分上,留了杨婉一命,他知道,陛下这已经是对他的天大恩德了。
“老臣!多谢陛下开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杨柯叩首谢恩道。
而吕彦轩和皇后却是同是松了一口气,陛下没有继续作声,便是没有定三皇子府的罪,也就是不再追究了。
还好,陛下还是相信轩儿了!
吕彦灏却是目光阴冷的看了一眼吕彦轩,心中十分不甘。
吕彦轩,这样也能让你跑掉,还真是命好!
不过没关系,至少,镇国公府的兵权,你到底是没留下!
这时舒嫔突然作声,她对着元贞帝柔声说道:“陛下,臣妾有些累了,想去休息一下,陛下陪臣妾回去可好?”
那声音娇柔似水,倒真是好听的很。
元贞帝看向舒嫔,脸色倒是缓和了许多,他点点头,直接起身带着舒嫔离开了宫宴。
元贞帝和舒嫔走后,上首便只剩下了皇后和她身后的宫女,皇后气得浑身抖,没想到陛下竟是如此不给自己脸面,直接带着舒嫔走了。
舒嫔!舒嫔!你竟然敢公然挑衅本宫!
下首众人见此,还哪敢在继续坐下去,便纷纷起身向皇后告罪离开。
一场宫宴,以杨婉假孕被废,皇后和吕彦轩怒不可遏而结束,可以说是不欢而散。
回去之后云梓念上上下下的看着吕千珩,故作惊讶的说道:“吕千珩,你也太黑心了吧,你到底是怎么想到将带血的亵裤放在杨婉房间里的?”
云梓念十分好奇,吕千珩到底是怎么想到这等三十六计之外的计策的!
吕千珩听后则是摆摆手,笑道:“没办法,近墨者黑嘛”。
云梓念一怔,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终于听明白了。
她掐了吕千珩一下嗔怒道:“闹了半天还是念儿的错呢!”
吕千珩这分明是说与自己呆久了才会如此黑心的!
随后云梓念撇撇嘴别回头去说道:“那王爷不若去找头猪娶回府吧!”
近朱者赤么!
免得被我这墨给带黑了!
吕千珩听后低笑出声:“可惜本王就喜欢你这黑心黑肺的墨!”
云梓念皱眉,你才黑心黑肺!
你全家都黑心黑肺!哼!
有人欢喜有人忧,此时的三皇子府便是一片怒气冲天。
吕彦轩回府之后,简直是大脾气。
他目光阴冷的看着地面,好不容易给父皇建立起来的信任,竟是被那杨婉给一朝全毁!
还敢胡言乱语说什么要做皇后!
简直是该死!
该死!
若不是杨婉已经不在三皇子府了,他都恨不得直接杀了杨婉!
而杨婉此时已经在镇国公府了。
元贞帝走了以后,杨柯就立刻带着杨婉回到了镇国公府,走时连招呼都没同吕彦轩和皇后打一声,可见这杨柯是打定主意,与三皇子府断绝关系了。
大樾已经进入了大热的天气,都城也又回到了往日的热闹非凡,街道上小商小贩吆喝不断,倒是一副国富民强的景象。
这日午膳时间,云梓念看着坐在她对面狼吞虎咽的张菁,诧异的问道:“莫不是张府当真如此虐待与你,连午膳都不许你吃了?”
张菁咽下嘴里的吃食,盯着云梓念说道:“念儿,据说那睿王府富可敌国,你日后便要嫁过去了,怎地还如此小气,连顿午膳都要心疼!”
云梓念给气笑了,无奈的说道:“你将我的午膳都用了,竟还嫌弃我小气?!”
张菁吐了吐舌头,一脸生无可恋的说道:“念儿,你可是嫁得如意郎君了,却是不知道我的悲惨啊!”
“哦?”云梓念惊讶道:“这样说来,莫非菁姐姐是有意中人了不成?”
张菁一愣,自然而然便想到了那一身艳红的邪魅男子。
随后她定神说道:“自然不是!还不是我娘,也不知怎地了,竟是突然要给我相看夫婿!硬逼着我去相见,唠叨个没完没了,害的我连午膳都没用就逃出来了!我这都要饿坏了!”
张菁说完后又是将那百合血燕羹放进了嘴里一大口。
云梓念顿时笑了:“怪不得你这像逃荒一样的来了我府上呢,张夫人也是为你好罢了,你便就见一见吧”。
张菁嘟着嘴,摇头说道:“二个素未谋面之人,互相又不了解,能看出个什么来!况且,家中还未嫁娶之人又不止有我一个,我才不要去呢”。
云梓念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就是逃的了初一也是逃不过十五,只是不知,是哪家公子竟让菁姐姐如此排斥?”
张菁微微垂头,她倒也不是排斥别人,只是每每想到那一身红衣,张扬无比的男子,想到他轻轻扣住自己的腰身,问着自己可否有事,她便觉得心中躁动的很。
张菁抬头看向云梓念,无奈的说道:“是那太史令之子,陶芃!”
云梓念一愣。
太史令?!
她倒是听说过太史令陶瑞侗这个人。
据说此人刚正耿直,清廉节俭,倒一直是大樾的清流砥柱,是个难得的好官。
那陶瑞侗即是如此,想必他教养出来的嫡子,也应当不会太差吧。
只听张菁继续说道:“我娘说那陶芃,德行兼备,品貌俱佳,他父亲陶太史令又与我父亲是多年好友,陶芃想必定是个好的,便非要让我嫁过去”。
云梓念笑笑:“那你便去见见就是了,我倒是认为,陶太史令的嫡子,应当是不错的”。
张菁撇撇嘴,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去,要去让我娘去吧!”
云梓念被她逗娇笑不已,见张菁如此坚决,便不再劝说了。
她看着张菁,眨眨眼笑道:“不若我在叫厨房给你做一碗血燕羹来?”
谁知张菁顿时头如捣蒜:“嗯嗯,好啊念儿!”
惊的云梓念瞪大了眼睛,讶异道:“菁姐姐你竟是如此能吃!”
气的张菁又是一顿跳脚。
浅金酒楼。
浅金酒楼,浅金酒楼,可这金碧辉煌的程度可是一点也不浅,整个酒楼的构造都体现在那个‘金’字上面了。
与百香楼的高雅格调不同,浅金酒楼简直是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东家豪气富有,酒楼的主要修葺风格以高调奢华为主,一进去,便能看到金灿灿的直晃眼睛。
不过这价格吗,自然也是十分高调的!
只不过,前去之人多是些商贾之子,财大气粗者。
文人和达官显贵多是瞧不起这种地方的,他们多数是自持身份,鲜少去这种奢华低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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