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怎么了嘛,人家也是怕你太累太辛苦呀。我这个协议很合理啊,不是拦着不让你做事,只是让你等我一起嘛。这样就生气啦?这么小心眼啊?”
他不说话,用背拱了拱她,想把她拱远一点。
她却贴得更紧,小声说:“这几天刚利用完人家,现在一言不合就不想睬我啦?小冷我警告你哟,等你老了腿不好,可得有人扶你去厕所。现在又发现你家还有老年痴呆的传统,那我不只得扶你去厕所了,还得帮你脱裤……”
冷毓川恼羞成怒,猛地转过身来,一把捂住她嘴。
凶巴巴地瞪了她两眼之后,他的目光渐渐软下来,松了捂她嘴的手,垂头低声说:“我爷爷……不一定是老年痴呆,没有确诊。”
“好啦,不是不是。”她歪过脑袋看他,“是也没关系啊,我会把你拴在裤腰带上,不会让你走丢的。”
他抬起手来搂住她的脖子,把她拉近了一些,动作轻柔地吻上来。
他吻了她很久,才再度低声说:“这几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唐伊乐摇头,“我可喜欢你跟我不讲道理,跟我发嗲装傻了。”
冷毓川脸又红了,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起来。
她凑上去抱住他,“我知道,人生病的时候就喜欢有人哄着,喜欢找茬使点小性子,脾气发出来了,就不觉得身上难受了。我爸当时也这样,他比你还作呢,没事,偶尔作一作,很可爱的啦。”
他乖乖地不说话了,半天才不满地补充一句:“可是你不能趁我生病的时候占我便宜。”
“那你就不要生病喽。”她蛮不讲理起来,“这可不能怪我。”
冷毓川气鼓鼓地伸手把她按在身下,想说什么,最后却化成了一个浓烈的吻。
他沿着她的脖子肩膀缓缓往下,把脑袋钻进她的衣服底下,小心翼翼地亲吻她每一寸皮肤,吻得她全身都泛起浅浅的潮红。
她伸手把他拽上来,他很配合地缓缓解开了她的裤子,把手伸到她大腿间揉了两下,突然却恍然大悟一般坐起来:“不早了,我该去做饭了。你爸都一个人在家好几天了。他说想吃梅菜扣肉里的梅菜。”
他说着就往床下爬,唐伊乐愣住了,一直等他都走到门口了,她才叫住他:“冷毓川!”
他一脸无辜地回过头来。
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唐伊乐拍床:“你给我回来。我爸一时半会儿饿不着。”
冷毓川站在门口,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忽然就笑了。
他笑得有点儿坏,又有点儿奇怪的心满意足。
他慢吞吞地走回床边坐下,唐伊乐扑上去像吸血鬼一样咬他的脖子,抱怨道:“冷哥哥你学坏了,怎么这么会打情骂俏了?看来我得把你囚禁在家里,不能再让你到外面见人了。”
冷毓川顺从地点头,抱紧她说:“我早就说了,哪里都没有家里好。”
他是这样贪恋这个家,贪恋家里的人。
这种感觉出奇地意外,也出奇地美好。
冷毓川被她“囚禁”了两个星期。
不止是囚禁在家里,而且是囚禁在地下室里。
唐伊乐把冷毓川放在店里阁楼上的画具搬回来了一些,每天一有空就把他赶下去画画。
她自己会抽空去店里看看,剩下的时间也就在地下室里铺一张书桌,一边弄自己的翻译和论文,一边做“监工”陪着冷毓川画画。
上一次冷毓川摔断了腿的时候,正是灵感和创作欲爆棚的时候。
可这一次,他却陷入了什么也画不出来的僵局。
倒不是伤得不够重,而是他实在没有那个心境。
就像唐伊乐所说的,他满脑子都是“铜臭味”,想的都是生意,赚钱,过日子。
他不好意思当着唐伊乐的面对着空白画布发呆,于是装模做样的拿一个素描本,偷偷乱涂乱画,显得自己很忙碌的样子。
第二个周日的晚上,胡和田拎着大包小包来了。
胡和田本科毕业去了英国读工商管理,明年暑假就该毕业了。
他掐着饭点来的,一进门还没换鞋,就高喊:“师哥给我多盛点饭!”
唐伊乐开的门,见到胡和田很高兴,惊讶地抬头望他:“你长高了哎!”
胡和田腼腆地笑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英国待了一阵子就变高了。”
人一长高,脸就跟着拉长了,青春痘也都消失了,胡和田变成了一个害羞脸红的帅哥。
唐伊乐绕着胡和田转了一圈,啧啧咂嘴,“这还能二次发育呢。”她捏捏他的肱二头肌,“没少健身吧?”
胡和田又笑。
冷毓川不知道他要来,正在厨房皱着眉头盛汤,拿着汤勺小声嘀咕:“来蹭饭也不早点说。红烧肉里的鲍鱼是九个,本来一人叁个,现在要怎么分?”
胡和田把带来的东西往餐厅放,大部分都是英国扛回来的巧克力饼干茶叶之类的,不值钱,但是很沉。
一堆吃的里面有个爱马仕的橙色纸袋,胡和田红着脸往唐伊乐怀里塞,说:“给你的,学姐。”
唐伊乐吓了一跳,匆忙拒绝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收?”
她已经好几年没买过奢侈品了,但还是能一眼看出来里面应该是个至少十来万的包。她其实早就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了,反正钱都是花在牌子上的,虚无缥缈的,没什么意思。
“我爸欠了师哥好多,他又坚决不收钱……你可必须收下。”胡和田一个劲儿地把包硬往她手里递,唐叁宝坐在餐桌边,也帮忙拒绝道:“小胡,你这么客气做什么?大家都是一家人,没必要送这么大礼啊,太见外了。”
冷毓川端着汤锅上桌,一边解围裙一边打量了那个纸袋几眼,对唐伊乐说:“收下吧。”
“啥?”唐伊乐震惊,他看着不像会图人家财物的人啊。
冷毓川在桌边坐下,“不收下还能不能吃饭了?”
“就是嘛。”胡和田趁机把纸袋往餐边柜上一放,自说自话就坐下来,“很少有机会尝到师哥的手艺……”
“洗手去。”冷毓川指指洗手间的方向。
胡和田立刻麻利地站起来,小跑前去洗手。
回来时,他碗里已经躺着叁只鲍鱼。
(冷总:今天也是贤夫良父的一天,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