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兰因和赵无忙完也到了晌午。两人吃完饭,赵无拉着许兰因去午歇。
这家伙,之前从来不晌歇的。
许兰因望望窗外明晃晃的日光,纯净蔚蓝的天空,还有枝叶里鸟儿的“啾啾”声及隔壁花子的“汪汪”声。
说道,“白日宣淫,不好吧?”
赵无一本正径地说道,“这不是宣淫,是传宗接代。家里冷清,咱们争取三年生两,四年生三……”
说着,一下把许兰因打横抱起来。
许兰因笑出声,又赶紧把笑声压下去。
完事后,两人睡不着,也不想起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赵无说,“姐……”
许兰因趴在他的胸口上,轻声道,“叫我因因,我喜欢你这样叫我。”
这是前世爸妈对她的叫法,后一个字的音拉得比前一个字长些。
赵无的拇指在她脸颊上抹了抹,叫道,“因因。”
“嗯,再叫一遍。”
“因因。”
“嗯。”
赵无又说,“以后你就叫我赵郎。”
许兰因抬头看了看他,没叫出口。
赵无问,“不喜欢?”
“也不是不喜欢,就是觉得有点肉麻。”许兰因觉得这个称呼比前世的“亲亲”“肉肉”还肉麻。
赵无笑起来,说道,“那就叫我卓安,私下这样叫,我小时候爹娘就是这样叫我的。当着外人,叫我二爷。”
“卓安。”
“嗯。”
“二爷。”
“嗯。”
很奇怪,不一样的称呼,又让两人的情愫高涨起来……
初四这天回娘家。
巳时,许兰因和赵无打扮得光鲜亮丽来到前院,没有走那道小门,而是出赵家大门向左拐去许家。两个丫头拎着礼物在后面跟着。
许家大门口站着迎接新姑爷和姑奶奶的许兰亭和许二石。
两人躬身行礼,叫了“姐夫”“姐姐”。
上房里坐着秦氏和许老太、许大石及几个孩子。李氏还没满月,她和二女儿许多没来。
许兰因和赵无进去给两个长辈磕头见礼。
看到更加美丽水灵的许兰因,秦氏笑眯了眼。
许兰因一坐去椅子上,许兰亭和许兰月就倚进她怀里。这两个孩子,一个是她带大的,一个是最黏她的,都不习惯她不在家。昨天他们就想去赵家找大姐,被秦氏硬拦了。
许兰因之前的屋子还留着,晌饭后她和赵无在这里歇息。
午歇起来,许老太来了西厢,拉着许兰因的手说了许多话,无外乎她之前多么疼二房的几个孩子,许老头得了教训,劝秦氏不要再生他的气……
许老头是许庆岩的爹,秦氏已经明说不会合离,二房子孙和秦氏都不可能不孝敬他,收拾得他不敢再犯混就行了。
许兰因笑着说了秦氏和他们三姐弟一直记着许老太的好,会孝敬他们之类的话……
许老太心里有了底,高兴起来。
明天许老太和许二石要回老家,许家和赵家送了不少礼,许兰因还送了老太太一百两银子。
明天起,许兰因和赵无、李洛又开始来许家吃饭。许兰因一定要交十两银子的伙食费。
秦氏摇头道,“哪里有女儿女婿回娘家吃饭还要收钱的理儿。”
许兰因笑道,“我们又不是偶尔回来作客,而是天天回来吃饭。娘不要,我们就不好意思来了。”
两个孩子一听,赶紧做起了秦氏的工作。
许兰亭说,“娘,一码归一码,这钱该收。”
许兰月都快急哭了,说道,“大娘不收钱,姐姐姐夫不回来咋办。”
秦氏只得收下。
晚上,又把下衙的李洛请来吃饭。因为有许老太和许大石一家,秦氏也不好请秦澈一家来。
三月初九,闽户回京娶亲。这个时代官员的婚假是九日,路程另算。闽户在京城家中住够九日,为了开枝散叶,新娘子还会跟他来宁州府住一个月。
赵家和许家都送了重礼,也给长公主府和许庆岩父子带了东西,许兰因还专门给闽嘉小朋友和小星星小朋友写了信和送了礼。
初十那天,许兰因和赵无去郊外华顶山的大昭寺上香,同时去的还有秦氏和许兰亭、许兰月。
他们磕了头上了香,许兰因夫妇为赵无的爹娘各添了二百两香油钱,又为秦慧娘添了二百两银子。秦氏为秦慧娘、过世的外祖父、外祖母各添了二百两银子,许兰月则为周辛添了五十两银子。
许兰月有月钱,过年还有红包,之前周家也送过她银子,她平时很少花钱,即使周辛给她留下的钱都存在许庆岩那里,她手里也有二百多两的私房。
几人在寺里吃了斋,又游玩了华顶山。华顶山不高,一个多时辰就游遍了。此时正是阳春三月,桃花烂漫,山花遍野,郁郁葱葱中夹杂着怪石和溪流。几人玩得非常尽兴,太阳西沉才高高兴兴回城。
许兰亭闹着跟赵无同骑一匹马,许兰因掀开帘子看着外面。
阡陌纵横的田地里农人们在忙活着,不远处有一片村落,还能看到三三两两的孩子在其间玩闹……
许兰因很喜欢乡村的平静和美丽,只不过她在小枣村的生活并不轻松和惬意。
赵无指着极目处的一片屋舍对她说,“因因,洪大哥所在的营房就在那里。”
刚说完,就看到几个穿着戎装骑着马的人由远及近,又跑过他们。洪震也在,没打招呼,只是冲他们笑笑。
许兰因和许兰亭也冲他笑笑,而赵无却面沉如水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许兰因问,“二爷,你怎么了?”
赵无忙摇头道,“没什么。”
回到家已经暮色四合。
许兰因和赵无先回自己院子洗漱,再去许家吃饭。
许兰因悄声问道,“跟洪大哥一起的人里有你认识的人?”她还惦记着这事,因为赵无看到那些人的表情非常不同。
赵无道,“嗯,是蒲家九老爷。那个酒囊饭袋,居然穿着三品官服,他怎么来了这里,不会调过来了吧?”又解释道,“他是蒲老国舅爷的和蒲老夫人的老来子,太后娘娘的娘家侄子。过去,温言最喜欢跟他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