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瑶闻言,目光在不经意间看向席坐上的官家小姐与那些妇人。
然后,毫不意外的发现,几乎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近似于看好戏的表情。
有了萧长歌的前车之鉴,这些人似乎认定同样戴了面纱的路遥,也一定是丑陋,或者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另外一边刚刚丢了脸的太子殿下洛子衿,看见陆翩跹也带了面纱,心里不容得好受了些许。
既然戴了面纱,便说明长得也有点一言难尽。
他的这个太子妃如今出了这样的丑,如果陆翩跹还是一个倾城美人,他又没有娶到倾城美人又丢了皇位,那不该郁闷死。
而且,看见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陆翩跹给吸引了过去,太子的脸色也不是太一言难尽了。
洛故此刻看见大家都把灼热的目光看向路瑶,心里不知怎的有些不舒服。
这些人都不知道,也都不清楚这张面纱下照着的,到底是怎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
但是他明白他心里清楚。
如今太子没有娶到她,相当于失去了皇位的继承,如今又看见她是这样的一个美人,那对于她是很不利的。
未来太子妃刚出了丑,如果此时忙着出风头的话,那对于她有百害而无一利。
洛故看着依旧淡淡坐着的陆翩跹,心里不知怎的,竟然升起了淡淡的期盼。
如果她足够聪明睿智,便绝对不会摘下面纱,因为只要她的面纱摘下,她就会落入风口浪尖。
——
路瑶发现,每个人的目光现在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他们都看着自己,都想看看自己面纱下的脸蛋。
那些小姐和夫人们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鄙夷,好像已经断定,这位小姐一定是长得奇丑无比了。
萧长歌此时好不容易不在风口浪尖上,看见有人给她背黑锅,心里竟然升起了窃喜,也生了看笑话的心思。
就在大家褒贬不一关注的不行的时候,路瑶娉婷的起身,走到宴席中央,俯身拜道:
“回皇上,臣女自前些日子去往前线,就因水土不服脸上起了疹子,如今虽已开始好转,但是疤痕也尚在,还未被完全祛除,恐冲撞了圣驾,还望陛下体谅。”
她话语说的不卑不亢,条理清晰,音线好听悦耳,逻辑分明理由充分,几乎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陆季凌有些意外女儿为何撒谎,但是仔细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他也抱拳行礼道:
“回陛下,小女疹子未曾大好,如果摘下面纱,日后形象有所不好,还望陛下体谅。”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皇上又不是傻子,此时明白着去得罪自己的好兄弟。
因此忙起身,下去亲自扶起父女二人,顺便拍了拍陆季凌的肩膀:
“你我既是君臣,也是兄弟,既然翩跹已经说明了缘由,朕还有不答应的道理?你又何必下跪,这不是伤了我们兄弟的情分了吗?”
说着,几人又不住的寒暄,等到陆翩跹最后坐回自己的位置,面纱依旧好好的戴着。
洛故唇角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