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石岗,北,一百二十里。
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中,熬大,喵二,黄三几人的身影从隐遁而出,一人一猫一圆球皆是跌落在地面上。
熬大颤抖手臂抽出了烟杆将其点燃,深深的吸上了几大口,神情透露出了些许的不安。
喵二那肥胖的身躯四平八仰的躺在地上,浑身的毛发犹如豪猪般的炸刺,两条后爪子还不停的抽搐。
黄三这个似球又像蛋的未名生物,直接跌落地上滚出了几米远。
惶恐!
不安!
惊吓!
害怕。
东域三千大洲,最臭名昭著的几个败类,都是涌现出劫后余生的感觉,真的是太可怕了,本来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谁曾想半路杀出个羽依灵。
十大丽人之一,上一代天骄榜的前三甲。
光明圣殿的圣女。
他们三个祸害,横行东域三千大洲,寻常招子亮的很,知道哪些人惹得起,哪些人惹不起,云荒院的一众弟子虽然出身不凡,但撑死了也就是与人王氏族对等的势力,但是跟三大圣地与六大圣殿有关系的人。
打死他们三个,那也是不敢去招惹分毫的,这个羽依灵本身是一个狠茬子不说,关键背景太硬了,简直就是一块铁板。
拥有人王氏族与羽族双王血脉,又是光明圣女。
本身战力强的非人,据说等闲封王境都非对手。
若是被她给盯上,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不好混了啊!
如今云荒院这一代年轻人,那是一个比一个猛,若不是他们兄弟都是有些特殊能力,恐怕如同老四一样,被人扒皮抽筋下锅炖了。
“玛德,羽依灵小妞,这个梁子结下了。”
“等二爷我神功大成,一定要将这小妞收为侍女。”
“非如此二爷我心头恶气难出。”
喵二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地面上站了起来,爪中的破烂短剑摩擦着爪勾,发出了一连窜的火星子。
“二哥,不是小弟拆你台,等你神功大成,我们早就挂了。”
“此番能够逃脱遁走,已经算是上苍造化了。”
“以后行事,必须要侦查好目标,以免碰上硬茬子。”
土黄色圆球飘舞到了空中,身后的披风哗哗作响,充满滑稽的面孔充满了深思与焦虑。
“老二,老三,青州不能呆了,得快点回到我们的地盘上去。”
“算算时间在有两月就是云荒院十年一次的开院了,届时会有来自东域各大洲的小天才们。”
“按照云荒院一贯的操作,必然会将这些各州的少年扔到十万八千里的云荒山脉……”
“啧啧!届时就是吾等兄弟发财的机会。”
熬大爷吸完了最后一口烟,直接吐出了几个大烟圈,一甩那散乱无比的发丝,脸上挂着无比的奸笑。
“搜嘎!大哥,论诡诈还得是你啊!”
“呦西!呦西!大哥,此计妙哉,妙哉啊!”
喵二与黄三对视一眼,立刻就是发出了贱笑,似乎已经看见了他们将要赚的盆满钵满了,十年一次的云荒院开院,那代表的就是发财的好机会,来自各州的天才少年,个个都是人傻钱多的冤大头。
然而,熬大,喵二,黄三打死也想不到,他们身边不远处,约莫不到十丈的位置,云烈的身影就在一旁隐遁。
“烈哥哥,还等什么?赶紧给这三败类一砖,全部撂倒再说,届时在给绑回去,交给那小狐狸精处置,你又可以刷一波好感度了,距离推到已经不远了。”
“七染妹子,你这小脑袋里整天想的都是啥,这三个败类只抢不抓,这叫可持续发展懂吗?”
“烈哥哥,就是三个败类而已,干嘛还要放过他们,你这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乃是大大的义举。”
“不,不,不,七染妹子,我要将他们给抓了,那回去就是一个死,这三个败类虽然行事确实卑鄙,不过到也不算什么大奸大恶之辈,一砖下去拍倒带回去,收获的就是一波声望,但若是放过了他们,等到他们下次在抢个盆满钵满,我再给其一砖,我不是又能发财了吗?如此以往……”
“烈哥哥,这就叫可持续发展,分明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老主人说的没错,读书人心最脏。”
“七染妹子,你又错了,怎么能是最毒最脏呢?分明就是我度人向善,功德无量,而且这也是玄教一贯的宗旨,无为而治,懂吗?用儒门的话来说,更是有教无类,对于不同的人采取不同的方法,此举乃是因材施教。”
“啊呸!烈哥哥,读书人的嘴,骗人的鬼,明明就是黄雀在后,偏偏被你说的这么伟光正,老主人当年都不敢这么冠冕堂皇,你果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七染妹子,别废话,该干活了,老规矩,一人一半。”
“烈哥哥,妥妥的,包在小妹身上。”
言罢,七染一指轻弹虚空,一缕细微的金辉融合虚空,将这一片空间禁锢起来,不知不觉之间,山林中浮现起了浓郁的白雾。
“见鬼了,大白天的怎么会起雾,真是古怪。”
“大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山林不就是这样吗?休息的差不多了,我们该启程了。”
“不对劲!大哥,二哥,此雾有怪异,不可掉以轻心。”
熬大,喵二,黄三顷刻警觉起来,诸人身上都是笼罩起了一阵护体元力,互相靠背呈出了三角阵形,一个个是凝神戒备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雾没有丝毫散去的迹象,相反是越发的浓烈起来,几乎已经到方寸不可见的地步。
一人一猫一圆球越发的感觉不安,熬大的额上已经密布了汗珠,明显感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喵二与黄三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而且对方是人是鬼,根本摸不清楚。
他们三兄弟挖坟掘墓的事情没少干,也曾碰过僵尸,骷髅,凶灵,甚至还有传说中的诡异,可谓是经验丰富,但是从未似今天这般不安。
“大哥,你揪我耳朵干什么?”
“老二,别扯犊子,我什么时候揪你耳朵了。”
话音刚落,熬大浑身绷紧如同是大弓,喵二也是全身笔挺,毛发全部倒立起来,一人一猫浑身颤抖,如同木偶般的缓缓扭头,就见两人的身后矗立着一尊披头散发,拖着尺长舌头,满脸染血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