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就知道你是争气的,行,这事儿听你的。你说送啥就送啥,你说不送,那咱们就先不送。”侯夫人最是信任自己这宝贝女儿。这些年在边关,若不是那些爱慕女儿的人一直照顾着乐家。
这个家的人哪里能全须全尾的活着?
早就让人给欺负死了。
乐云沁早已抹了眼泪,眼中满是志在必得的贪婪。
用过晚膳,楚云娇与萧景珏两人散步回了屋。
沐浴更衣后,便躺下了。
如今她有身孕,正是什么都不能做的时候,萧景珏只老老实实的抱着她,清冷的凤目里却多了许多的担忧:“娇娇,本宫与这位表妹……”
“殿下与她什么关系都没有,这我是知道的。”楚云娇转身望他。
萧景珏心下松口气:“本宫与她是没什么关系的。本宫只是担心娇娇你会误会。她今日……”
见他这般局促,楚云娇不由得一笑打趣道:“谁让殿下生的这般好看?让人家心存惦记?”
“胡言。”
萧景珏皱眉。
楚云娇却是笑的更厉害了:“人家小姑娘分明是看中了你的,不过,只要她不做什么不该做的,我也不会生气。乐家在咱们太子府住,虽说是咱们同意。
可就算是不同意,父皇母后也依旧会让他们住下。
咱们说是有选择的权利,实则是半点都没有。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提起这事儿,萧景珏也是满眼的为难。
父皇何止是想让他们住下?只怕正考虑着如何让乐家的女儿嫁入太子府来。
“殿下,狩猎之时只怕是皇上便会定下陈国公主的和亲人选了。殿下这边……”楚云娇的话只说了一半儿。
满眼的期待。
萧景珏如何能不知?
只缓缓道:“娇娇放心便是,本宫已经准备好了。等着这次狩猎结束,陈国公主便会嫁去三王府。到时,父皇必定会考虑让你兄长与福萝在一起的。
这盘棋,父皇不会那么轻易放弃。”
提起此事,萧景珏心底甚至有些嘲讽。
也很好奇在父皇的心中,是否有他们这些做儿子的半分地位,若有的话,为何……又下了这么一盘棋呢?
只因着怀疑猜忌?
若说是为辰王,如今看父皇没打算放弃老三那边,便也清楚不是如此了。
明月当空,这满皇城的夜色下,却是不知多少人无法安睡。
次日清早。
萧景珏一大早的便去上朝了。
楚云娇也难得的起了个大早。
外面天刚亮,楚云娇只一边打哈气,一边由着木槿给她梳妆。
手边顺手划拉着今儿个想戴的簪子。
木风正端着安神汤入内:“娘娘,安神汤,今儿个厨房里头准备的慢了些,没想到您这般早便起身了。”
楚云娇瞥了她一眼,端过安神汤一饮而尽。
因着女主人的早起,整个太子府都陷入了新一轮的忙碌,同时,也都有一些惊奇。她们的太子妃,居然早起了!
“今儿个戴这支主簪吧。”楚云娇拿着金兔簪。
木槿闻言,只将簪子为她簪好,然后又寻了其他搭配所用的簪子。
为她上妆时,却发现她的形容有些憔悴,顿时心疼不已:“娘娘您今儿个何苦起这么早,您最近劳心劳力的,连面色都差了些。以前都不需要用水粉的。”
楚云娇哈气连连,看着这丫头皱着眉头的样子,便笑了:“你这蠢丫头,本宫不起早,难不成还要让人家给堵在被窝里不成?那可就成了笑话了。”
“那乐伯侯府的人来请安,咱们也只管给您挡在外头就是,难不成还为着他们,娘娘还不休息了?”木槿是满心的不解。
楚云娇也不与她解释。
看着镜子中妆容上好与平日里没什么两样的自己,便冲着镜子一笑,精神的不得了。
“娘娘是咱们太子府的体面,娘娘若是都起的晚了,岂不是要让外人笑话?这可不是为了旁人,而是为了殿下。”木风看还拉着脸色的木槿,劝说道。
正说话呢,便听得外面传来了女子温柔的声音:“臣女乐云沁,拜见太子妃娘娘,还请姐姐为我通传一声,可好?”
乐云沁声音清缓,似怕吵到了屋内人。
态度恭谨有礼,穿着得体,妆容清淡,是一见便难以让人生出不喜的样子。
在外面守门的怜儿见她,起身点头。然后进屋去了。
“让她进来吧。”见怜儿过来,楚云娇不等她说,便主动道。
“是,奴婢这就去请人。”
不过片刻的功夫,乐云沁便进了楚云娇的正厅。
楚云娇也正好从内室到了正厅内。
两人迎面相逢。
楚云娇随即便笑了,上下打量过了她,由衷道:“乐姑娘今儿个看着气色不错。”
乐云沁也赶紧行礼:“多谢太子妃娘娘夸赞,臣女之前数日奔波,形容有损,伤了娘娘的眼。休息之后这才敢来单独请安。还请太子妃娘娘恕罪。”
“既然是请安来的,又哪里来的罪?坐下说话吧。”
楚云娇说着,自己也坐下了。
乐云沁瞧着楚云娇,心底便是一阵的嫉妒。
她虽久不在京城,可太子妃头上的簪子,还有身上的衣着,她也都是认得出来的。哪一样都是贵重无比。
便是其中的一支簪子,都快够她们乐伯侯府在边关时半年吃用了。
当真是奢靡至极。
这样的女子做太子妃,也就仗着运气。
压住心思,乐云沁只局促扭捏的与楚云娇道:“太子妃娘娘,臣女初来乍到,对一切都不熟稔,只怕是会有得罪了您的地方,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你并无得罪本宫的地方,安心就是。”
楚云娇轻声。
乐云沁只满脸欣喜:“当真?那,太子妃娘娘会喜欢沁儿吗?”
说完,她又是一脸的踌躇:“臣女失态了,臣女只是初回京城,心生不安。太子妃娘娘同为女子,与臣女又是同龄,为人又温柔。所以臣女这才一不小心忘乎所以。
还请太子妃娘娘恕罪。”
楚云娇狐疑的打量着女子。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乐云沁古怪极了。